“小杂碎,老夫承认,我是真的小看了你。”
“真是后生可畏呀!不过,老夫杀你,如杀蝼蚁。”
夜志昌身躯佝偻,提着黑色的战刀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似千军万马在踩踏大地一般,他在蓄势。调动他所有的精气神,将自身的气势蓄积到最高,力求将顾长风一击斩杀。这是一种对灵魂力量的动用。顾长风有着恐怖的灵魂攻击,他早就知晓,更有应对之法。在夜志昌看来,他也仅仅只需要小心就行。这就是自信!“那就来战!”
顾长风将无极真元诀催动到极致,烈焰呼啸,丈八金刚剑上缭绕着青色的烈焰,顾长风周围的空气温度骤升。“烈焰三绝斩!”
一声轻喝,手中长剑挥舞,猛的朝着夜志昌刺杀而去。青白色的剑尖之上,一朵朵如火焰般的罡芒绽放,搅动气机,划破空气,擦出阵阵音爆,似乎是绝世杀神的致命一击,锁定了夜志昌全身的要害。感受着顾长风这恐怖的一击,夜志昌终于色变,心中惊道:这难道就是顶级火种的威力!顾长风明明境界比他低很多,但有了这顶级火种,这一招刺杀,让得夜志昌感觉似乎掉入喷涌的火山之中一般。恐怖的招式,恐怖的气势,瞬间打破了夜志昌所蓄之势,更让夜志昌陷入了被动迎击的境地。“啊……、”夜志昌不甘气势被压,大吼一声,手中黑色战刀猛的一横,企图抵挡那快速在他的瞳孔之中放大的青白色剑尖。“轰。”
两者瞬间撞击在了一起,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紧接着,一声金属断裂之声传来。“咔嚓。”
强大的能量反震,让得两人快速的分开。顾长风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体内气血翻滚,连连后退三来步才稳住了身形,在其身前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手中的丈八金钢剑不停的颤抖。反观夜志昌这边,被震得后退了十来步才稳住了身形,手中的黑色战刀竟然断成了两截。在其胸前,那前半截刀体竟插、入了他的左胸,一朵血花在快速的绽放。夜志昌低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快速绽放的血花,“这…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抵挡住了顾长风的攻击,但却没料到顾长风直接斩断了他的战刀,而且还在刹那间将这半截刀体崩进了他的左胸。虽然说这暂时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却也让得他受了重伤,战斗力至少下降了七成。“死!”
顾长风正准备再次出手,直接杀死夜志昌。“不要再杀人了,我们走吧。”
阿奴不知何时竟挡在了夜志昌身前,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闪烁着清澈的光芒。看着这个天真的女孩,顾长风摇了摇头,平静的道:“他必须死!”
阿奴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盯着顾长风,清澈的大眼睛中有泪花在闪动。这是一个天真而善良的女孩。但夜志昌必须死。“你让开。”
顾长风提着丈八金钢剑,踏出了一步。阿奴摇了摇头,后退了半步,依然不肯让开,眼中泪花流转。“他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了。”
一瞬间,顾长风坚定的心曾有过动摇,但理智告诉自己,夜志昌必须死,顾长风大步向前,步步紧逼。女孩只得连连后退,到最后,几乎就退到了夜志昌身前不足一米,却仍然不肯让开。这种倔强的天真,让得顾长风真的很无奈,似乎这个女孩认定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做到底。可就在这一瞬间,惊变突生。“小心。”
顾长风一声惊呼,但还是迟了。夜志昌干枯的手掌一把将千泷抓了过去,半截黑色战刀横于千泷的脖颈之上,脸色狰狞的道:“小杂碎,你似乎很在乎这个女孩的感受?”
顾长风嗤鼻冷笑,“就算你今天杀了她,你也活不了。”
“既然老夫活不了,但有个垫背的也不错。”
夜志昌针锋相对。他已经没有再战之力,炎魂精珠是没希望得手了,现在只盼拖延时间,等到老掌门夜冥花的到来了。看着夜志昌此时的表现,顾长风已然猜出,定然还有援兵前来,当下心猛的一横,就要出手。可下一刻!夜志昌嘴唇乌黑,猛烈抽搐,竟然是中了剧毒的症状。不过三秒钟,夜志昌不甘的倒下了,至死,他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没的。看着全身乌黑,瞬间变成了一具乌黑色骷髅的夜志昌,顾长风脸色凝重,警惕的看着阿奴。他翻阅过天玄武院的许多古籍,曾经看到一种神话传说。天分阴阳,阴之极至,乃十万阿鼻地狱,地狱有修罗,修罗噬杀好毒,凝阿修罗毒体;时天地无光,乾坤巅倒,修罗转世,重降人间;毒体无解,触之即亡。这里说的是一种恐怖的先天体质。“阿修罗毒体?你竟是稀世罕见的阿修罗毒体?”
想起这个传说,顾长风再看了一眼阿奴,心中一阵后怕,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远离此女。“你不该碰我的。”
阿奴蹲下身子,看着毒发身亡的夜志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中,淡淡雾气弥漫。这一刻,顾长风明白,为什么阿奴的手上一直戴着厚厚的手套了。如果她没有戴手套,或许自己之前就已经如同夜志昌一般,变成了一具乌黑的骷髅。阿修罗毒体,全身每一处皮肤都蕴含令人闻之色变的剧毒,正如古籍上所言,触之即亡。就算是万法境强者,都难以幸免,这是一种极端恐怖的体质。那夜志昌打算将阿奴擒住作为人质,威胁顾长风,但不幸的是,他触碰到了阿奴的皮肤,瞬间毒发身亡。“你不用内疚,是他欲害你在先。”
看着散发着淡淡忧伤的阿奴,顾长风内心纠结。这个女孩未来潜力无限,如今将之扼杀,可以免除许多后患。但阿奴心底善良,没有心计,清澈的眸子不含一点杂质,他实在下不了手,只能安慰道:“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他不过是罪有应得的。”
“可他终究是因我而死。”
阿奴抬起戴着手套的小手,眸中含泪,抚摸着乌黑的骷髅,神色黯然,“药爷爷曾经说过,我是一个不详的人,从小就给我戴上了脚镣,不让我离开大院,也不让我接触陌生的人。”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只知道,人与人是平等的,杀人是不对的。”
一个人从小都生活一个狭小的院子,也从未与陌生人交流,难怪能保持这份善良和纯真。但凡事都有两面,这份善良和纯真的另一面,就是执拗,说得难听点就是偏执。他们偏执的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准则做人做事。顾长风没有纠正阿奴观点的打算,因为这肯定是徒劳的。“所以,刚刚在石室之中,并非是你不敌我,而是你不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