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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赌我说一句话,要她抽你俩嘴巴?”
“就这话,你能吗?”
“朱施仁,你要玩死我,可能性为零。”
“叶二两,你不懂,今日你便赢了也是输,而我呢怎么赌都是赢。”
“傻波依,你以为莫慎是我的大靠山,其实他只是我手下的小弟,像你这种档次的选手也敢跟我斗智商?正是螳臂当车,属实不自量力。”
“少废话!你赌不赌?”
“那就来吧。”
“来!”
…… …… 此局无解。 第一,泼妇柳河东同时也是孝女朱月娥,绝无可能打他亲爹朱施仁的脸——仅凭他一句话。 第二,即使她真的动手打了,过后立时就反咬一口——并非心甘情愿,叶二两你使诈! “本官在此主持公道,此局不必签字画押,朱神武——” “围起、隔开、听我号令!”
语落朱神武率百十号官差将一个叶二两里三层外三层围将起来,人皆龙精虎猛状态,手把钢刀顿杀威棒:“通!通!威——伍——”” “不要拖延时间,盏茶时分为限。”
吴大人品下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好整以暇说道:“叶仙尊,开始吧。”
…… …… “恭喜发财。”
二两发出暗号,河东表示收到:“得嘞!”
语落处那女泼将二道柳眉高竖,一双杏眼怒睁,便把乌鸡白凤掸往那背后一插,使了一式白鹤亮翅就势长长鲸吸一口,只为抡圆半爿膀子使足十二分的力道:“啪!”
在场所有人见证,朱施仁猝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扇到整个人足足兜转六个圈圈,可怜左脸被抽兜转回来再次迎来神之右掌:“啪!!”
何其干脆响亮,笑容僵在脸上:“你个铁公鸡,打的就是你。”
左脸明显见肿,人已瘫坐在地,直掴得朱施仁眼冒金星五迷三道,心说难不成月娥她没有按时吃药:“朱施仁,你输了。”
“吕大人,我赢了。”
“噢。”
吕知府把头点过,起身拍屁股走人:“朱神武,收队。”
…… …… “咻!”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朱施仁森然盘坐于地,势为虎未死余威犹在:“朱月娥,吴清风,一丘之貉叶二两,你等端的好算计!”
…… “咻儿——” 箭如狼烟,孤高笔直,割裂青天逐去白日,一举穿回二十年前:“罗都统,您慢走。”
罗都统没有搭话,只一骑缓缓前行。 把缰的是铁铸的手指,身后是玄甲黑龙千骑,这一次手指随便他夹,熊娃只想问他一句话—— 朱施仁,你是人吗你? …… 玄甲黑龙百骑,即可斩杀仙人。 朱家家主手中的底牌乃是驻扎在名州境的玄甲黑龙骑,十七年朱门仅凭十骑便就杀得吕府上千府军片甲不留,而当时带队的正是他第七个儿子骑兵队长朱神霸—— 当年小队长,现在大队长,也就是说朱施仁现在可以随时遣用黑龙骑百骑,以及辅军随护剑师符师各五,少顷神霸率统麾下铁蹄踏至,足以趟平整座名州城!不要说剑仙武僧活佛之流,那都不叫事儿,玄甲黑龙骑乃是由当朝天子武圣人直统,每逢一州烽火燃起开朝三十九州必将齐齐驰援,届时引得数万铁骑拍马杀到,区区一个妖人叶二两他又算个狗屁! 吴清风这个白眼狠,居然敢反水?今天必须死! 至于朱月娥这个大逆不道的泼妇,朱施仁还没有想好呆会儿怎么收拾:“我娘怎么死的? 朱月娥似笑非笑,捋着掸上鸡毛:“朱施仁,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娘是怎么死的?”
朱施仁阖目不语,表示无可奉告。 “来人。”
“来人”是朱施仁这辈子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也是朱月娥这辈子跟他爹说的最后一句话。 …… …… 月娥生母本家姓柳,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为人知书达礼,温柔贤淑。 可惜她是个苦命的女人,生下月娥不到半年,就得肺痨吐血死了。 当然月娥不会记得娘亲模样,但仍记得那一口似乎总是熬着药的砂锅,外公外婆舅父舅母这些娘家人月娥全都没有见过,这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月娥小时候也曾问过自己亲爱的爹爹,当时他痛苦地抱着头深深地埋着脸说:“你娘全家死光了,肺痨是会传染的!”
那是一个多么拙劣的谎言,只要有心人就会轻易识破,但当你的身边的人甚至全世界都在把你欺骗,这一口带血的砂锅整整四十年都没有被打破:“朱月娥你个傻B娘们儿,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活该你生个儿子没P眼儿!”
当时小富贵儿他只有六个月大,初为人母又是老来得子的朱月娥正坐在炕上奶娃,就被瘸着腿的张自在三更半夜把门踹开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艹!”
而张自在能够成功存活至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人家说的对。 关键他不光是动嘴,还联合名州第一老实人朱有才当天晚上就跑到城东乱葬岗掘了月娥娘家人的祖坟,就连死人骨头都不放过。 而此时月娥娘亲的尸骸就埋在月娥家中院里,包括一只齐腕断掉的掌骨和两条失去脚跟的腿骨,那么问题就来了:娘亲她究竟得了什么样的肺痨,才能够造成如此之惨烈的伤害? 朱有才说了,好些个断的,不光咱娘的。 朱有才还说,好吧我承认,这事儿俺知道。 时至今日小富贵儿他还有个爹那叫实属万幸,朱月娥不是朱有才,上去就给他一菜刀! 那一刀砍在有才的后背上,有才跪着紧紧抱住月娥的腰,说媳妇儿你不能去,去了一准儿就是死! 是呀他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所以不能主动送死。 三个人,密谋了六整夜。 第八天,朱月娥开始了新生活。 就是演,各种演,泼妇变得更泼,孝女从此至孝,十几年如一日,一直演到今天—— 前年腊月十四那天,朱家家主亲自登门。 专为筹谋今日之事,定下如此奇谋妙计。 当时他还许诺,亲口承诺说待他百年之后,朱月娥会继承他全部家产。 而那一刻当年娘亲的死因月娥早已心知肚明,是朱施仁巧取豪夺、坑骗霸占了月娥娘家即柳家全部家产反使其倒背一身恶债,把月娥娘亲作为“抵债夫人”娶进了家门,之后娘亲生下月娥不过半年便就被他活活剁掉一只手掌连同两只脚跟,只因她“偷”卖了自己头上的金钗“溜”回娘家贴补家用—— 娘亲不是病死的,而是活活疼死的。 其后月娥娘家人的遭遇以及下场,直比朱月娥的表姑奶奶一家更惨,逼死饿死冻死打死活活气死,直到全家死光还要身背一身烂债。 而且月娥娘亲作为长房夫人绝对不是个例,所以就在那一刻月娥是在笑着发出了毒誓:“月娥万万不敢,全凭爹爹吩咐。如若违背誓言,定捱千刀万剐!”
…… …… 现在朱施仁被扒得只余一条里裤,干瘦胸膛硬气展挺,坐得犹如一尊木雕。 心说不争一时之气,暂且由那泼妇嚣张,吾儿神霸即刻领军杀至:“朱家人听好、我只说一遍。”
作为此时的朱家家主,朱月娥心平气和说到:“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一人啐他一脸唾沫,啐完抽他两个嘴巴,打完领赏五十两现银。”
好家伙这个钱等于是白捡,语落处即有一人大声喊道:“都闪开、我先来!“ 正当在场所有人都在犹豫、胆怯、恐慌、懵圈之时,朱家之孝子贤朱富贵勇敢冲上前去带头作出表率:“啪!啪!啪!啪!“ 当下猛抽四记,翻倍完成任务,并且当场掷还他外祖大人九个大子儿:“你个老不死哒,拿去买烧纸吧,我呸!噗~~“ 痛快!解气! 打完朱大少爷拍拍屁股狞笑一声扭头便走,行至娘亲身前即刻单膝跪地举高双手待赏:“娘!我干哒肿么样?“ 结果换来的是“啪!”
地一记大耳刮:“二了吧唧、娘你个头!说过一人打两下,把他打死怎么办?给我滚犊子!”
…… …… 你看,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这是,柳河东这个人就是如此之喜怒无常:“呜呜你看吧虚虚,你给评评理,你说句实话,有柳河东她这么欺负人的吗?啊?呜呜~~” “我说大哥,真有你的。”
莫虚哭笑不得,只能实话实说:“现在朱家是干娘的,干娘的钱就是你的,此时你去找她讨要,等同当众打她的脸,懂吗?“ 朱大少爷一想也对,反正等到柳河东和朱有才嗝儿屁之后这些金银财宝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是以此时大可不必急于瓜分其遗产:“也对,那就这样吧,咦?叶二两呢?”
…… …… 先生早就走了。 莫虚之所以走,只因不忍眼见。 噼里啪啦猛抽脸,唾沫星子满天飞,朱施仁一张老脸很快就肿成了一个猪头,此时分明已众叛亲离,模样看上去不要太惨。 当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树下四散的猢狲绝不会去搀扶,只会在树倒之后再去瓜分枝头最后的果实。 不要再说亲恩,此时只有仇恨,正如残暴的帝王一朝结束了自己血腥的统治,只要人活着就要对面众叛亲离之后血债血偿的结果—— 杀人者人恒杀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奇怪的是朱施仁一语不发任随打骂、坐地望天坦然受之,直至此时此刻仍然保持着极为强硬的姿态—— 是的还有一口气,他是在等朱神霸。 待挽狂澜于既倒,能扶大厦之将倾! 岂不知黑骑黑袍罗铁手只是后话,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然来到:“老爷——相公啊——朱月娥你好狠的心!“ 原是朱施仁整整二十八位娇妻美妾坐着轿子全体杀到,现场哭天抢地可谓香风猛烈:“老爷老爷我来了,相公相公你好惨,娘子我来送寿衣,快给相公擦擦身~~“ 正经穿上寿衣,把脸都擦干净,然后人人破涕为笑摩拳擦掌亮出爪牙:“打!给我再打一遍!“ “噗——” 第一口血就是黑的,拳打脚踢连挠带啐:“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只铁公鸡、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须臾人已打到半死,开始讨论分家事宜:“月娥呀,月娥!往日姨娘待你不薄,这回妾身也有功劳,今天你就大发慈悲,好歹给俺留条活路~~“ “那必须的,我又不是朱施仁。“ 房宅田地全不要,只要现金和珠宝,现任朱家家主行事果决极为大气,不但照顾朱家前任诸多遗孀还要兼顾在场众多孝子贤孙:“来来来,都过来,大家一起分,人人都有份!“ “噗——“ 第二口血还是黑的,一正经肥婆扯个破锣嗓子卖力吆喝:“识香楼招聘喽——识香楼大招聘——本场寡妇专场——年龄姿色不限——” 识香楼的小姐待遇,堪比皇室公主级别,不但薪资酬劳格外优惠,又有极富人性化的管理:“我报名!我报名!老娘可是正经寡妇,不巧刚刚死了相公~~” 不讲究啊,没有人性,吐完二口黑血朱施仁是一头栽倒在地:“真真作孽啊,气煞老夫也!”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继续。”
亲朋好友打完,还有管家管事,俏丽丫鬟轮过,极品家丁又至:“三哥四哥五哥,打完随我领赏——” 竟有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此时居然好端端地活着:“你这老狗,敢害活彿?我叉、我叉、我叉叉叉!”
…… 就在那一刻,朱施仁笑了。 尽管满脸血污,尽管遍体鳞伤,尽管牙都被打掉又和血吞进肚里,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时仙丹早已服下,皮肉之苦足以抵受。 七子元霸尚未杀至,九儿去请当朝国师,不日即可卷土重来,你说谁是最后赢家? …… …… 好在老贼还没有死,张自在他很守信用。 望那远方古老名城,一人唇边露出微笑:“爹、娘!奶奶,二十年过去,熊娃回来了。”
…… …… “你是谁人?吾儿何在?”
忽见眼前一骑高高在上,黑袍黑甲胄、黑马黑头盔,举目只见一双锐利鹰眼:“你是神霸派来的救兵么?”
来只一骑,扮相古怪,朱施仁很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希律律~~噗噜噜~~” 大黑马满脸不屑,体格壮到像头牛:“饿喷!”
朱施仁被喷了一脸,一个屁墩坐倒在地:“我叫罗铁手,神霸在皇城。”
但见那家飞身下马,其势有若乌云盖顶,少顷单膝跪地搀扶起可怜的老人家,眼含热泪柔声说道:“他派我来接您老,去到皇城享清福。”
“咋?神霸何时去了皇城?莫不是他做了都统!”
朱施仁闻言大喜:“如此也好,你我即刻动身去往皇城便是,待得老夫面见张天师之后……咦?你这又是做甚?”
说话双手俱被捆缚,那家不紧不慢说道:“路途颠簸,如此防摔。”
防摔? 朱施仁心说没听说过捆手还能防摔,再说你又捆老夫的脚这又几个意思:“这这这、你这又是做甚?这!”
手脚捆好,脖子下套,罗铁手是埋头苦干,铁铸十指格外灵活:“做球。”
说话给他把头一按,脑袋直接塞进裤裆,其后指掌翻飞操绳有如裹粽:“如此滚来方便,确保万无一失。”
…… …… 再也不由分说,嘴都打了死结。 此去皇城八九千里,便就教他一路滚着:“黑炭头,上路吧。”
黑袍都统罗铁手,大黑马叫黑炭头。 黑龙玄甲百万骑,无人不知罗黑手:“希律律——” 黑炭头体壮如牛,两条绳拉一人球,不紧不慢四方步,一路轱辘轱辘走:“爹、娘!奶奶——熊娃先把他带走,等俺回来再磕头!”
…… …… 朱神霸人是在皇城,现就在张天师府中。 面对一尊九尺高的丹炉,以及面无人色的张天师:“开炉。”
据说张天师的阴阳炉乃是世间第一残酷暴刑神器,不但生能炼人死能炼魂,而且能够精准控制时间:“开炼。”
然则三年后只能退居第二,不幸败给一双黑色的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