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谭瑶被电话吵醒。刚按下接听键,谭母那霹雳般的声音便从那边传来,“谭瑶,你个死丫头,你跟女婿怎么了。”
“……什么。”
谭瑶试图装傻。“你还敢装,女婿说你出轨,不给我钱了。”
谭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试图解释:“我没有——”“你现在又在哪里鬼混,赶紧滚回来。”
谭母“啪”的挂断了电话。谭瑶叹了口气,自己和韩明成离婚的事情母亲迟早要知道,先回家解释清楚也好。今天爵先生不在,谭瑶便自己打了车回家。谭瑶家条件不算好,在城北的一个老小区。房子是父亲年轻时买的。几年前父亲因肺癌去世,现在剩下母亲,哥哥嫂子住在这里。哥哥谭庆是名工人,没什么大本事,到处惹是生非。浑浑噩噩地娶了个媳妇,媳妇张岚也不是什么善茬,典型的长舌妇。谭瑶推开家门,哥哥正卧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妹妹回来也没招呼一声。谭瑶跟哥哥打了个招呼,就直接上楼。正巧,撞上谭母从楼上下来“谭瑶,你可真是好样的,家里供你吃穿,就供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哥哥也在旁边嚷嚷:“谭瑶!你真贱!!”
“妈,你胡说什么!”
谭瑶辩解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我就说,这捡的就是不一样,说不定就是她妈偷人扔出去的呢!”
嫂子也探出头来,添油加醋地嘲笑。谭瑶的脑子又是嗡的一声。“你说什么?”
什么捡来的?谁?自己吗?怎么可能?!“我说你是捡来的!”
嫂子白了她一眼嗤笑道。谭瑶难以置信地看向母亲,“妈,真的吗?”
虽然从小到大,父母对自己不算好,但是也从来没让自己挨饿受冻。她怎么会不是谭家的孩子呢?谭母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瑶瑶,妈这些年对你也不错,你去韩家道歉,求他们给妈点钱。”
高利贷,谭瑶脑子里就浮现出来这三个字。从父亲查出癌症开始,母亲又染上了赌博。母亲说赌钱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可是后来输得一无所有的时候,父亲也去世了。那时母亲说她后悔了,再也不去赌了。都是假的。她甚至变本加厉借起了高利贷。谭瑶果断地拒绝了母亲,“妈,我不去。”
话一说完,谭母就抓住谭瑶的胳膊,要把她赶出去,谭瑶拽着母亲,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妈!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贱丫头,老娘白养你那么多年,给我滚。”
“妈!”
“乱叫什么!谁是你妈!”
哥哥大吼一声,一把将谭瑶推出门外。房门无情的关上,谭瑶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这一幕似乎和在韩家相重合。真讽刺,她被自己的家人抛弃了,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的东西!赶紧拿着滚!”
没过多久,嫂子扔出一个小包,再次“嘭”地关上门。谭瑶擦干眼泪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个镀金的牌子,一面刻着“怀特”,一面刻着“伊丽莎白”。也许是她的真实身份。可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亲生父母的事情了,现在她真的是无家可归,孩子的事情也没有解决。回到别墅,刚一进门,就看见爵先生眸光森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爵先生,你回来了。”
“你也是个人才,次次都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我……”谭瑶开口想解释,可又能说什么呢,明明自己只有丈夫一人,生的孩子却是别人的,结婚多年的丈夫居然和妹妹有一腿,每次狼狈的样子都被爵先生看到。男人对谭瑶的私事不感兴趣。“坐下。”
他淡淡道。谭瑶走到他身边,老老实实地坐下。男人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之后,好看的眉微微拧起,“你是没有衣服吗?”
“……有。”
“那你穿一身垃圾出门?”
男人嗤笑。“……”这也都是在商场买的,打完折也好几百块呢。谭瑶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有点委屈。当然,她也没胆子犟嘴。男人一招手,佣人不知道从哪儿推着衣架走了出来。衣架上挂满了衣服,全部都是世界上享有盛名的奢侈品品牌。最便宜的,也能抵过普通人一年的工资。“挑吧,晚上陪我去一个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