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娇颜做比花有情之人种在家奈何厚颜下流辈有花不赏盗采花四名壮汉各个一脸恶面,小崔若看着也面生,并不像是榕城的人。那日从牛爷家出来,便一路委屈,寻思行乞偷盗也好过受那鸟气。哪知小巷中竟遇到这四个杀神,不容分说装入麻袋,便跑出城来。此时心中更是恨坏了牛爷和英俊,若不是他们,自己又如何跑将出来。“你小子可怕死?”
一名壮汉见打骂够了,这小子早就吓破了胆,知道可以问他一些问题了。小崔若自幼行乞,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此时见问他,哪敢不答:“怕……”“那爷让你办几件事,你可能做到?”
壮汉很满意小崔若的回答。“办,一定办。”
小崔若也确实怕了,也不问是什么事便马上答应。壮汉蹲下身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崔若,向其示好:“好孩子,你可听过花落谁家?”
小崔若却生生的不敢躲开,就让那壮汉拍打,但听闻壮汉说到花落谁家时,便不觉得浑身一个冷战。在这苏溪山脉,甚至元国和清国边境诸城,哪里有没听过花落谁家的?花落谁家原本是,行走于苏溪山脉的一伙强盗。千年前的兽潮时,苏溪其余四城在外的一些脚行和修行者,并没有受到兽潮之祸。但四城皆废,也无家可归,便慢慢集结在一起,到处以盗抢为生。随之收留一些元、清两国修行叛者,加上两国都碍于边境,并没有进行上规模的清缴,这个队伍则一直横行于两国之间的苏溪山脉。共有十五个当家的,九男六女。据说大当家的是一名真人境的修者,其余十四人也步入了三花境。实力之强,不亚于一方势力。而这十五名当家的,男女混乱,随着势力越来越大,整日沉迷淫色。平日里打劫两国边城之余,还有个习惯,就是专抢些面相较好的少男少女。而到后来,却以抢少男少女为主,顺带抢劫。而被相中的少男少女家里,则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一盆,只有苏溪山上才有的舜华。边城一直流传这一段谚语:有女同车,颜如舜华,余生不复,花落谁家。这花落谁家的名号也就此流传开来,人人谈之色变。小崔若连连点头,示意知道,本就心中惧怕,听闻是花落谁家,更是不敢迟疑。壮汉很满意小崔若的反应,便给另一个壮汉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壮汉便从袋子里拿出两盆舜华来,随之便递给了崔若:“你将这两盆舜华,偷偷放入善元和李致家中,不然你就收下吧。”
说完四名壮汉相视笑将起来。小崔若闻言后背冷汗直流,怯生生说道:“善家和李家岂是我这小乞儿能随意进入的?我怕将事情办砸了。”
那拿出舜华的壮汉眼睛一瞪:“在城西小广场处,善、李两家与你和那老头的对话我等都听见了,你现在若是出入自是不难。少给我装傻充愣,若是不去,你收下可好!?”
小崔若闻言心中一惊,这帮人看样子是盯上善、李两家许久了。不过又一想,这两家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总比让自己收下那舜华的要好。于是便不再敢出言讨价,收下花便点头同意了。四名壮汉见小崔若刚离开不远,便一溜烟的向城中跑去,便哈哈大笑起来。那拿花的壮汉笑罢像是自言自语:“说起来那老头也是有些邪门,看似很普通的宅子,我们愣是进不去,回去还是要将此事与几位当家的说说,别是个世外高人。”
最开始问小崔若话的壮汉双眉紧锁,思考了片刻:“这十四爷和十二姑奶奶也是怪了,大当家的明明吩咐过不可打榕城的主意。这大当家的刚刚去元国赴约,也不知怎地就说服了众当家的,要打榕城的主意了。哎,这事也不是我等能参和的,回去复命既是。不过十二姑奶奶的床上功夫也确实了得,这次差事办好了,答应回去我们哥四个可都有的享受了。呵呵呵呵……”说罢四人便一脸的淫笑,像是想起了什么龌龊兴奋之事,随即便扬长而去了。牛爷家中厅内,李致、李午父子恭敬地给牛爷施礼。李致礼罢指了指身边的李午:“牛爷,我是个粗人,也不会绕弯子,此次前来也是有事相求。犬子虽然顽劣,但心地还算善良,牛爷是否能给敲打敲打。”
牛爷哈哈一笑:“有话直说符合牛爷我的脾气,牛爷我也是个有话直说的主儿,不会什么拐弯抹角的。”
李午闻言偷偷地给了牛爷一个白眼,心想:就是爱吹牛!牛爷似乎看出了李午的想法,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他:“你是不是想说,牛爷就是爱吹牛啊?”
李午闻言一愣,这老崔头有些门道,咋个我想的他也知道?还没等他出言辩解,李致已经给了他狠狠地一个脑勺:“臭小子!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牛爷?整天少想那些没用的,若是牛爷肯敲打敲打你,那也是你的机缘!还不给牛爷赔罪?”
言罢又是一个脑勺。牛爷心里还是很欣赏李致的性格,做事说话不加掩饰,也不冠冕堂皇,起码对得起磊落二字:“算了!这小子还没什么经历,但一副热心还是有的。牛爷我也确实喜欢和人讲讲故事,也难怪他会这么想。也罢!我今天就敲打敲打他。来!给牛爷展示一下你的修为!”
牛爷今天似乎心情还算好,不像善元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李午自幼在脚行长大,整天都是接触那些直来直去的汉子,自然也光棍儿的很,也不去计较那些,随即便打了一套拳。虽然只是入修境界,但拳拳生风,倒也是英雄少年。李致一直对李午的资质有些失望,虽然平日里也算勤奋,但境界就是提升不上去,这都五六年了,还是停留在入修不能寸进。这也是寻思着找牛爷试试,若是真有机缘岂不是更好。牛爷眯眼观看,见李午收功,便摇头问道:“我问你,拳快还是你腰中的镖快?”
李午闻言心中一凛,这腰中藏有飞镖,除了自己父亲和叔叔,并无他人知晓。这也是叔叔给自己留的保命的东西,上次炼宝阁门前想用来着,后被自己父亲制止了。这老崔头又是如何知晓的呢?“牛爷我若连这一层都看不透,还怎么敲打你呀?你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牛爷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李午见牛爷如此说道也不做他想,索性直面回答:“镖快!”
“那你练拳为了什么?”
“我爹说是为了保命,我就不这么想,练拳就是为了打人!”
“打人用镖岂不是成功几率更大?”
“这……,我爹说拳练好了可以突破步尘。”
“你可突破?”
“并没有,并且一直找不到门路!”
“可有功法?”
“有!我爹教我的连升拳!”
“哈哈哈哈,连升拳,可有助你连升?”
“……”“这世上修行何止一条路,若是此路不通还不知思变,岂不是一生则要困死在这儿?你向我打来一镖!”
“……”“来!你若伤到牛爷,牛爷就不牛了!”
李午也不顾虑,伸手到腰间,只见手一杨便一道寒光直奔牛爷胸前。李致深知这镖加有符咒刻印,是弟弟李远花重金求炼宝阁中李长老炼制。若是不备,百米可伤长生境修者。而今如此近的距离,怕是自己这凝道境也难躲。连忙伸手制止,但已经晚了。此时与李午同时望向了牛爷,只见牛爷根本没动,手里拿着一只符文闪烁的银色飞镖在把玩。父子二人皆是心中大骇。“刚才你说镖快,但哪里能快的过心呢?你心中有拳,拳则有速度,你心中有镖,镖则有速度。而心则没有速度!你若是强身健体,这套拳足矣。若是制敌,这飞镖也可保命。但你若是修行,则要观心而为。回去吧,也许真正的战斗才能让你领悟。机缘三日便至,莫要为求而求,去吧!”
牛爷言罢,只见那把玩飞镖的手一握,飞镖便不见踪影。李午感觉腰间一动,伸手摸去,那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腰间。父子二人片刻无语,或是对眼前这一幕有所感悟。牛爷轻咳一声,二人才回过神来,皆诚信的对牛爷深施一礼,带着不能言表的心情告辞回家去了。“牛爷喜欢这小子?”
英俊站在院子里躺在藤椅上牛爷的肩头问到。“起码不讨厌。”
牛爷眯缝着双眼。“那小子不知跑去了哪里,还不知能不能回来?”
英俊似有所思的问到。“人呐,若是没错过,哪里知道什么是对的?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牛爷仿佛毫不担心小崔若。苏溪山脉某处,看似瀑布峡谷,而瀑布后面则是另一番世界。这里不亚于榕城大小,虽不像榕城般平整规矩,但高低错落中建筑林立。若有阵法大师见了,必当赞叹天工之妙,竟天然形成了一方大阵。再加上建筑的巧妙安排,更是为这天然阵法增大了威力。而正中广场上飘扬着一面漆黑大番,番上金丝琳琳绣着四个大字: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