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钱康伯,你说这些话是让我该荣幸还是惭愧?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
“好吧,关于对你的调查不是我负责,所以至于调查结果是什么,我不知道。”
其实钱康伯心底里不想与赵志国为敌,原因也很简单,姚鹏举能够在他身边来无影去无踪,关系真的闹得不可开交了,赵志国想杀他易如反掌。而且这次他从陆子明打来的电话中得知,阎老西为了日军俘虏的事情点名要见赵志国,显然这件事情对赵志国来说是一个机会,说不定赵志国以后就可以凭借这件事情飞黄腾达。万一赵志国给他来个秋后算账,他钱康伯可就没有了还手的能力,此时跟赵志国把关系缓和一下,对钱康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然而钱康伯没有想到赵志国这么决绝,丝毫不给他机会。如果站在赵志国的角度就能够完全理解,赵志国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正在拼命呼救,而岸上正好有一个熟人,看到了他落水的一幕,他却站在那儿无动于衷,而赵志国凭借好运气活了下来,怎么可能会对这个熟人再废话呢?“第二件事情呢?”
赵志国本以为陆子明会把调查结果通报给钱康伯的,既然钱康伯不知道,赵志国只能问第二件事情。“命令是阎总司令长官下达的,他要来平城见你,至于时间并不确定,可能是两三天,也可能是五六天之后。”
钱康伯继续说,“命令中还有一条,带上你们营俘虏的所有日军。”
“阎老西要见我?”
赵志国顺嘴而出,不过好在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核实,你不是有那么多晋绥军嫡系军官朋友吗?”
赵志国没有打电话确认,因为没有必要。他相信陆子明还有害他的心思,但借给陆子明十个胆儿,也不敢假借阎老西的名声来害他。“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赵志国问。“赵兄请随意!”
看着赵志国离开的背影,钱康伯长叹一口气:“当参谋长这么久了,一心求稳,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谁成想在最后得罪了一个棘手的家伙,谁能够想到这家伙命这么好。”
钱康伯感叹自己的命运这么悲惨,而赵志国的命运却跟有狗屎运一样。离开指挥部之后,赵志国回头看一眼师部,轻蔑的一笑,然后继续往监狱走。“营长,那边是监狱的方向。”
“我知道!今天晚上你打算让我住在哪儿?”
赵志国问姚鹏举,“睡在监狱里总比睡在路边要好吧?”
赵志国身无分文,而且大年初一的晚上,他们在平城内人生地不熟,他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吧。赵志国自己都没有想到,对平城最熟悉的地方,竟然是关押他的监狱。看守监狱的士兵看到赵志国回来,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赵志国要做什么。听说赵志国是回来借宿的,监狱里的弟兄们异常的热情,专门要给赵志国挑选一个更暖和的房间。“你们也不用麻烦了,我就住在我那间牢房里,多给备点炭火就行了。”
赵志国对监狱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跟回自己家一样。吕正看到赵志国回来,比看守监狱的弟兄们还要惊讶:“你咋又被抓进来了?”
“别说话,我昨天晚上可没睡觉,让我好好补一觉。”
回到熟悉的地方,赵志国感觉舒服多了。“你也被抓起来了?”
吕正看到赵志国不搭理他,连忙问姚鹏举。“外边没地方睡觉,大年初一晚上,旅店也不开门,想了想还是这个地方熟悉,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姚鹏举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天下还有这样的奇闻,有的人从监狱里出去了,竟然还舍不得监狱,”吕正笑了,“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
“没有,这几天总司令长官可能要来平城,要见我们营长!”
“阎老西?”
吕正再不懂军队,也知道总司令长官是谁,毕竟阎老西是这个地方的老大。“没错!”
“乖乖,你们到底是谁啊?一个总司令长官要见一个营长?这……”吕正被发生在赵志国身上的奇闻异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级别就像是平城的军政要员要接见吕正一样,吕正还不得兴奋地睡不着觉。而此时的赵志国已经蒙着被子,打起了呼噜,似乎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平常发生的一件普通事情而已。其实赵志国心中自然有一些波澜,但阎老西毕竟不是他的偶像,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激动。“你也别打扰我,明天我要回我们阵地呢。”
“你们咋不激动呢?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已经兴奋地不知所措了。”
吕正好奇地问姚鹏举。“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其实赵志国和姚鹏举心里都明白,在总司令长官眼中,一个小小的营长微不足道,真正让总司令长官关心的是那些日军战俘。“你们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你出去打听打听,问问他们,要是阎老西见他们,他们会不会激动。”
吕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姚鹏举和赵志国,摸不清两个人到底是啥脾气。“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就是怪胎,你的位置给我了,我现在累得很!”
姚鹏举也不客气,直接把吕正睡觉的地方占为己有。“你们见到阎老西之后,能不能替我说句话,就说我吕正很崇拜他。”
吕正不依不挠。“如果总司令长官知道有一个死刑犯崇拜他,他会不会觉得是一种羞辱,立刻下令执行枪决?”
姚鹏举已经躺下了。“啊?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崇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