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听到宁文斌大喊大叫，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心想谁跟谁打起来了。“小鬼子打过来？”

赵志国也没听到有小鬼子进攻的情报，而且平城战斗过去没有多久，小鬼子也不太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集大量的物资作战。“不是，团长，是我们自己人打起来了。”

宁文斌喘着粗气。“谁？我们团的？”

赵志国站起身来。宁文斌使劲儿点点头：“朱洪思被人给揍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人没多大事儿，就是脸已经肿了。”

“他大爷的，知道是谁干的吗？”

赵志国听到消息后，气不打一处来。宁文斌摇了摇头：“根据朱洪思所说，昨天晚上他出来上茅厕的时候，被几个人用麻袋套住了头，然后就被人给打了。”

“你先回去吧，部队上的事情要紧。”

孙思莹含情脉脉地看着赵志国，尽管她非常不舍。赵志国点点头，跟宁文斌快马加鞭赶回了驻地。看到赵志国回来，高仓和秦东升神色慌张的迎上来。高仓和秦东升也不明白，为啥赵志国离开一次，部队内就要出一次事情，这让他俩有些头疼。“人呢？”

赵志国眼神冰冷。在部队中发生斗殴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是两个熟悉的人想要试试谁厉害，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谁把谁揍趴下了，那是能耐。可是这种暗地里下手的，明摆着就是泄愤来的。“在营房里休息呢！”

高仓大气不敢出。赵志国两次离开驻地，发生了两次事情，高仓作为驻地内最高军官，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查出是谁干的吗？”

赵志国边走边问，还加快了脚步。高仓摇了摇头：“根据朱洪思交代，至少有三个人。”

“也就是说还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赵志国问。“对不起团长，是我失职！”

高仓点头道歉。赵志国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没有查出来谁是凶手，问再多也是白问。营房内，朱洪思还躺在床上，脸已经肿出来一半，头上也抱着纱布，显然昨天晚上袭击他的人下手不轻。朱洪思见赵志国进来，连忙就要起身给赵志国敬礼，不过还是赵志国更快一步，示意朱洪思继续躺在病床上。病床上朱洪思有一只眼睛完全肿胀看不清楚，只能用另外一只眼睛看人。“团长，对不起，不能给您敬礼了。”

朱洪思含混地道歉。“用过药了吗？”

赵志国关心地问。赵志国对于战士们的关心从来不是虚情假意，对他来说，如果没有上下级关系，他也很愿意跟每一个士兵称兄道弟，毕竟在他的脑海深处人无贵贱之分。朱洪思点点头：“医护兵已经来看过了，休息三五天就会好的。”

“昨天是不是又抽查武器保养情况了？”

朱洪思几乎是一个闷葫芦，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心中闷着事情，这种事情他谁都不想告诉。所以这也导致了他不会去主动招惹是非。朱洪思继续点头。“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

赵志国追问。全团武器保养抽查情况都是由朱洪思来负责的，手中权力虽然不大，但做的事情很多，每天如果忙，他只需要抽查一个排就行了，如果不忙可以抽查一个连。殴打朱洪思肯定不是个人恩怨，肯定是在检查武器时，处罚了几个没好好保养枪支的士兵，让他们没饭吃，然后才对朱洪思暗地里进行报复的。朱洪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没事儿，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朱洪思就算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也能够确定大概范围。只要确定一个大概范围，赵志国就有办法找出是谁干的来。“高仓，去下令，把昨天接受过武器装备检查的士兵集合起来。”

赵志国转身对高仓说。“团长，这件事情我希望还是不要查了。”

朱洪思请求赵志国不要将这件事情查下去。赵志国看着朱洪思肿胀的半边脸：“你是想替他们求情，来弥补你处罚他们心里的愧疚？”

朱洪思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样。“感情上我理解你，但军法上，做错了事情就该处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有其他士兵受了委屈，不甘心，到了战场上冲着处罚过他们的军官打黑枪怎么办？”

慈不掌兵，赵志国对遵守军法的士兵很仁慈，但对于违反军法的人，他绝不轻饶。士兵很快被集合起来，一百多名士兵看着赵志国，他们当中有人困惑，有人害怕，有人在窃窃私语……“昨天晚上，就在昨天晚上，我们营地内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发指的事情，竟然有人对自己的战友下手，趁着天黑，把监督你们保养武器的军官给打成了猪头。”

赵志国直接开门见山，因为他很愤怒，战友之间可以不和谐相处，但发生这种事情，不但违反军纪，也足够让人愤怒。听到赵志国的话，士兵们感觉不可思议，有的士兵更是愤怒，他们当中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这种做法非常可耻。“根据调查，昨天晚上参与行动的至少有三个人，就在你们当中！今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晚饭之前，你们到我的指挥部里来承认错误，我可以从轻处罚，但是如果让我亲自查出来是谁干的，按照军法，下级不服从上级管理，殴打战友，知法犯法，数罪并罚，执行枪决。”

赵志国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解散！”

部队刚刚解散，士兵们开始纷纷讨论到底是谁干的。“团长，这样能调查出是谁干的吗？”

高仓不解，赵志国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士兵把事情说出来。“宁文斌，你去调查一下，昨天有谁受过朱洪思的处罚，没有吃晚饭。”

赵志国当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谁做的，但他先找动机最大的人，就是被朱洪思处罚过的人，然后缩小范围，再慢慢查。返回营房之后，赵志国安排了两个士兵负责照顾朱洪思。“告诉厨房，给朱洪思准备病号餐。”

赵志国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