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自己的部下特批假期。“团长,其实不用……”“不,一定要!这是命令,就这么定了,这十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团长,朱洪思一个人放假也没地方去,自己逛街太无聊,要不我陪着他?也给我放十天假呗?”
宁文斌以前的部队可从来没有要求这么严格过,只要不发生战斗,很多白天经常离开军营,赌博的,逛窑子的,去大烟管的……反正做什么事情的都有,就是不训练。而自从赵志国当了他们的长官之后,白天有繁重的训练,晚上又要安排各种课程,别说逛窑子了,只要有闲暇的时间,他们恨不得躺下休息。而赵志国本人就是一个工作狂,恨不得一天能够工作二十四个小时,作为赵志国的警卫员,宁文斌已经不知道假期是什么样子了。听到宁文斌的话,赵志国瞪了他一眼。宁文斌看到赵志国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看向其他方向,不敢再说一句话。“昨天晚上打你的人已经查出来了,就是他们四个!”
赵志国侧着身看了一眼背后的四个士兵,“我也不瞒你,按照军法,他们四个人理应枪毙,但毕竟你是直接受害人,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的意见。”
赵志国带这四个人来见朱洪思的举动很明显,就是想替他们四个人求个情。“团长,一开始我就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不想您查下去。”
赵志国探视朱洪思的时候,朱洪思就对赵志国说过,他不希望赵志国继续查下去。“这件事情之所以查,不止是给你一个交代,而是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更是对全体士兵的一个警戒。”
赵志国认真的说,“如今带他们来见你,因为你是受害人,所以我要尊重你的意见。”
听到赵志国的解释,朱洪思彻底折服了,他跟赵志国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跟赵志国谈话,他表面上看着放松,内心则是十分警戒,他也从没有想了解赵志国。而且他以前跟军阀的军官打过交道,大部分军阀的军官都是那种冥顽不灵,把军队当成私人财产,打骂士兵,从不尊重士兵,所以朱洪思对赵志国也有骨子里带有的偏见,认为赵志国也会如此。他之所以跟着赵志国,就是因为赵志国在众多尸位素餐的军阀军官中还是能征善战的。但他从没有想过,赵志国能带兵打仗,治军方面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更像当个十几年兵的老油条。对待士兵平等,治军该严格的地方严格,给法外开恩的地方也绝不铁石心肠,尤其是对他这个监狱里侥幸活下来的人,不但给他了少尉的军衔,对他的意见还能充分尊重。这让朱洪思深刻认识到,武力绝不是征服一个人的手段,而是这个人的能力和做事风格。“你们还不赶快给朱洪思道歉!”
赵志国见朱洪思发愣,连忙催促士兵向朱洪思赔礼道歉。四个士兵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自己认识到了错误,以后绝不再犯。朱洪思本就没有打算计较这件事情,当四个士兵开始道歉的时候,朱洪思直接拉住他们,笑着说:“不用道歉了,我原谅你们了,团长,我也给他们求个情,都是新兵,犯点错误也是难免的,而且我伤的也不重,要不是他们,我可能还没有十天假期呢。”
“行,这一顿揍你没白挨,还会开玩笑了,尽管不怎么好笑!”
赵志国笑盈盈地说,“朱洪思不建议处理你们,但上有军法,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朱洪思休假的这十天,你们四个替朱洪思工作,检查每个连排的武器保养情况,但凡有一点懈怠,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谢谢团长,谢谢朱长官!”
四个士兵连忙感谢。“别高兴的太早,这可不是处罚,每个人去你们排长那儿领十五军棍,全团通报批评。”
“团长,军棍就免了吧?”
朱洪思听到还要处罚四个新兵打十五军棍,心中倒是一惊。“我虽然不主张体罚士兵,但也要让他们体会体会被揍的滋味!”
赵志国转身对四个新兵说,“我还是第一次体罚士兵,是你们让我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再犯,别说十五军棍,我也不执行枪决,直接用军棍把你们打死。”
四个士兵诚惶诚恐,相比较于枪决,十五军棍已经算轻的了,他们再次谢过赵志国和朱洪思。“行了,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四个士兵走后,朱洪思长叹了一口气:“团长,是不是有点重了?”
“就怕你心里留下过节啊,我可不希望我的军官们对士兵带着仇恨,一旦上了战场,如果军官恩将仇报,可能会故意安排士兵去送死,我收下的每个士兵可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既然到了我手底下当兵,我有责任保护好每一个士兵。”
官兵平等可不是讲一句口号就能够办到的,而是要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