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明嫣去了一趟官府,听说有新的案件要来。昨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一条举报。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五点,守夜的人就去了赵家。这是赵员外的家人,赵员外的妻子已经去世,死因不明。赵员外年方三十,生得一表人才,家中也有银子。而这位主母,不过是一位在茶馆里唱歌的琵琶女郎。赵员外在一家茶馆喝茶,爱上了这位歌姬,恰逢他要嫁人,就把她带回了家。赵员外双亲早逝,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妻子不过是一名歌姬,可就在新婚不久,赵员外就有了另一个女子,只是知道赵员外是个负心汉,至于原因,赵员外从来没有向外人说明过。这名女子的下一个儿子是四岁的,死在了半年前。从那以后,这位琵琶女就一直闷闷不乐。就在昨晚,她的侍女发现了那个琵琶女的死亡。赵员外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具尸体。不过,县衙的人一到,赵员外就吩咐下去。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看上去有些恐怖。下人和丫鬟见了,都不敢上前。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她能嗅到他的血腥味。赵雪仔细嗅了嗅,果然,那股血腥味,来自于她的衣衫。赵员外说,这件红衣,是当年新婚时,琵琶女郎所穿。一个妇人走了进来,正是赵员外的二房,这位妇人长得很是憨厚,不过长得也很是秀美,乃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小姐。说起来,她的身份,甚至还在这位琵琶女之上。赵员外说,这位二小姐嫁给她也有三年了,跟她也没有什么矛盾。大夫人对她也不错。这是在半年之前。大夫人的儿子死了,她还哭了好几天。赵明嫣若有所思,若非二夫人,赵员外为何要阻止其他人接近这具尸体。之所以不让其他人接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赵员外害怕被人知道是二夫人害死的,所以他不想再死一个。如果赵员外杀了人,他也不会让人靠近,可是他为什么要上报?这是要自杀吗?想到这里,赵明嫣一把将赵员外拉到一旁,“赵员外,你和你妻子有何秘密?”
赵员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赵明嫣等人道:“请跟我来。”
赵员外将岑之恒,岑墨睿,赵明嫣,以及衙门的管事,都请到了一家茶馆。岑之恒:“这里就是你和她见面的地方?”
赵员外应道:“是,先生。”
赵员外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一动。赵明嫣将赵员外的目光看在眼里,“你与夫人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识的?”
赵员外沉吟了一下。那天我做了一笔生意,赚了点钱,就一个人来喝酒,正巧遇到了我的妻子。她正在弹着一首《平湖秋月》,把我的眼睛都给吸引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头来。她弹完了,我们就谈了一会儿,然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们琴瑟合奏,但是有一次,她做梦的时候,说起了李大哥。我不认识她口中的李大哥。可是,她说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后来调查了很长时间,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我妻子本来是不想嫁人的,但女人都是要嫁人的。我的大夫人,不得不和我结婚。我得知之后,对她非常的冷淡。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天,她怀孕了,然后我们就有了孩子。”
岑之恒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那天我不在家。我只知道他是被水淹死的。”
赵明嫣不知为何,想起了二夫人。赵明嫣从小在府里长大,她很清楚,不同的妻子,会互相残杀自己的孩子。她打算去找二夫人问话。赵明嫣起身道:“赵员外,我还要去你那里一趟”。赵员外摆了摆手:“姑娘请。”
赵明嫣上了赵员的府邸,径直去了二夫人的住处,谁知二夫人正焚香,口中念念有词:“不要来,不要来。”
“二夫人,您没事吧?”
二夫人身后,赵明嫣问道。“啊?”他一愣。二夫人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是赵明嫣,这才放下心来,好像生怕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似的。赵明嫣越发的感觉不对劲了,“二太太,有何可惧?”
二夫人说,“这,这不是大夫人去世的,我怕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赵明嫣微微一笑:“无所不用其极。二夫人,你又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你还怕了大夫人不成?”
二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又道:“如果不是在自家的院子里,我也不放心。”
赵明嫣缓缓道:“大夫人之子之死。”
二夫人突然抬起头,望着赵明嫣。“我听说,大夫人的儿子,也就是我们家的少爷,是在水里淹死的。”
赵明嫣笑了笑:“官府的人都清楚,不过我要问的是,是谁把他扔进了湖里。”
二夫人握着帕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这,这谁能说得清?”
二夫人说,“我们也没在湖畔,直到听说,少爷已经去世了。”
赵明嫣的眉毛轻轻一扬:“四岁的孩子,怎么会自己跳入湖中?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听赵明嫣这么一说,二夫人心里的忐忑更甚。不过,他并没有多说。赵明嫣在二夫人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从二夫人手中接过一只银色的苏海棠发簪。“如果你没有看错的话,这支簪子应该是大夫人的。”
二夫人说着,从赵明嫣手里接过那根银色的苏海棠发簪。“不,你是想做大夫人。”
赵明嫣猜测。二夫人却是一脸的不动声色,坚决不肯让步:“就算是我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你说我有没有罪?”
大小姐的儿子。你是不是已经死了?赵明嫣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