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宋凝萱的咄咄逼人不爽的县令,看到钱贵志的眼神后,当场拍了下惊堂木。“大胆,本大人还在公堂上,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女子插嘴?”
下一秒,他高声道:“来人,宋凝萱咆哮公堂,该当大罪,把她给本大人抓起来!”
衙役们得令,应了一声便围住宋凝萱。没错过最先二人的隐晦交流,宋凝萱的眼神立即冷下去。这狗官和钱贵志,还真是光明正大。还当着她的面,就来这种勾当。衙役们也没废话,上前两个就要按住宋凝萱。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抓自己,宋凝萱抬头看向公堂上的县令。“莫非县令大人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县令眼中闪过不满,这宋氏当真嚣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大人把她抓住!”
“是!”
看着两个衙役的动作,宋凝萱下意识要躲。可惜面前的衙役动作都不小,加上周围还有不少的衙役,根本无处可躲。挣扎未果下,两个衙役的手也已经按到宋凝萱肩膀上。正当县令打算好好惩戒一番宋凝萱时,先有一道声音响起:“住手!”
此人正是罗停。通过旁人的提示得知其人就是罗停,县令冷哼一声:“怎么,罗举人这是也想要当堂咆哮?”
罗停冷眼看着公堂上的县令:“我有话要说。”
注意到他的出现,宋凝萱下意识松了口气。想要问什么,想起现在的场合,又咽了回去。确定她没事,罗停重新看向堂上的县令,伸出手。手里的东西,正是准备好的诉书。不同于宋凝萱,罗停是举人,哪怕县令心里不爽,也不能打断他的话。还得任由其说下去。本来县令心里都打算好,等会就想法子打发走罗停。结果,在罗停的据理力争下,县令额头开始冒汗,原本的打算也顾不得了。罗停看着县令,毫不退让道:“图纸是我娘子的,县令大人既然要罚我娘子,不知可有证据?”
县令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本大人既然要罚人,肯定是有证据。”
此前县令根本没想到,罗停竟然如此能说。短短三言两语,就把他堵的说不出话来。闻言,罗停冷笑一声,直截了当道:“如若有证据,还请钱管家和县令大人先拿出证据来。”
“若是证据准确,能够证明我娘子的罪,我不会说任何二话,同样……”他的目光扫过县令和钱贵志,才说出后面的话:“要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定罪,我定会亲往京城,前去告御状。”
声音不算大,却清晰的传进县令和钱贵志耳中。最初还满心得意的钱贵志,见状也急了。“大胆!姓罗的,这儿可是公堂,轮不到你胡说八道。”
“再说了,县令大人都把宋凝萱抓过来了,肯定是有证据的,你以为御状是你想告便能告的?”
话音刚落,便有嗤笑声响起。宋凝萱嘲讽的看着钱贵志:“怎么,钱管家这是想要越俎代疱?”
“御状是任何人都能告的,再说,县令大人还没说话呢。”
堂上的县令:“……”县令倒是想反驳,只是……看了眼外面门口围了一堆的百姓,还有面无表情的罗停,基本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现在外面可是围了一堆人,还有个罗停在咄咄逼人。要是真不管不顾的判下去,逼得那罗停进京告御状,连他都得被牵连。加上门外围着太多的百姓,不管县令心里如何想的,现在都得给个表现。于是,他硬着头皮看向按住宋凝萱的衙役,大喝道:“还不赶紧把人给放开!”
完全没想到县令真会将人给放掉,钱贵志立即急眼。“不行,你们不能放人!”
“你你你还有你,赶紧把她抓住啊!”
为了今天的事,他可是下过不少功夫。要是真任由宋凝萱被放掉,他可就得全都白忙活。衙役将人放开后,面对急的快要跳脚的钱贵志,互相面面相觑。宋凝萱活动几下自己的胳膊,随即目光转向钱贵志。“呦,钱管家这是想命令几位衙役大哥?”
没等人回答,她便往堂上看去,声音凉凉的:“钱管家刚才可是亲口说过,这儿是公堂。”
“公堂乃是县令大人的地方,县令大人身为堂堂的县太爷,竟会被一介草民给绊住脚。”
“之前我只知道钱管家威风,却没想到钱管家都威风到公堂上,敢做县令大人的主呢。”
本就满心不爽的县令,听到宋凝萱的话,心里对钱贵志也生出诸多的不满来。他才是县令,县太爷,公堂是他的地盘。钱贵志一个草民,敢这么嚣张。他还没说话呢,钱贵志就赶着想做他的主。越想越不高兴的县令,当即瞪了钱贵志一眼:“你给本大人闭嘴!”
“本大人还没吭声,哪轮得到你在这儿说话?”
憋了一肚子火的钱贵志,听见县令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僵。再傻也感觉到县令不高兴,钱贵志也再顾不得宋凝萱,连忙想解释:“县令大人,您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是……”话还未说完,先被县令给打断,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目睹县令是如何训斥钱贵志的,宋凝萱只觉嘲讽。看了会儿好戏,她才慢悠悠的开口:“县令大人。”
正不爽的县令,看到开口的是谁,只能强忍不爽:“你有何话要说?”
“既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的罪,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能离开了?”
按县令的意思,肯定是得狠狠教训宋凝萱一顿才行。不过,想到罗停要告御状的话,什么心思都得往回咽。再不爽,县令也只能咬着牙开口:“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县令大人。”
说完,宋凝萱便不再多待,跟随罗停一同往外面走去。至于一旁的钱贵志,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什么都做不得。走出公堂,宋凝萱才松一口气。因为拉扯腿有点软,刚松完气,一个没注意腿开始发软,踉跄着差点摔倒。注意到她的动作,罗停下意识的上前,将其搀扶住,脸上都是担心。“娘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