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眠重新走回VIP品鉴室，季璟淮跟林知薇想跟上去的时候，导购适时出现。“不好意思，不大方便。”

季璟淮蹙眉，林知薇想也没想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们还能进去，现在不能？”

导购笑得人畜无害，“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的规矩呢，如果作品的主人在赏析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客户进去打扰的，全程作品不会接触外人，也请两位理解，毕竟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可以体谅和尊重我们的工作。”

林知薇微微冷哼，偏过头去。“那我想看看其他作品，这不过分吧？”

导购挑眉，充满歉疚道：“还有一件事，刚才呢也是云岚大师的意思，就是他旗下所有的作品，均不对林小姐您出售，所以……”林知薇简直要气笑了，她看向了坐在里面什么都不知道的司意眠，顿觉荒唐。自打她成为舞台剧女神后，上哪都是受到追捧，这个云岚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就不信今天的事情跟司意眠没关系。算她司意眠厉害，今天这巴掌打得，倒是啪啪响。季璟淮也没想到云岚大师会做这个决定，毕竟出来做生意的，哪有封杀客户的？可这个云岚大师，他虽然不懂鉴赏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但也知道，此人出身老派世家，绝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民间手艺人，不然也不会脾气古怪，却还有这么多人在屁股后面追着捧。才华固然是有才华，可这世道，若只有才华却没硬的靠山撑着，脾气大的都活不到下个月。林知薇今天还就不走了，她知道季璟淮，也了解这个男人。很多时候，季璟淮就是另一个她。他们在彼此低谷的时候互相打气，暧昧的同时，又是彼此不可分割的朋友。他们深切知道彼此的劣根性，在季璟淮面前，林知薇可以肆无忌惮展现出自己的阴暗面。因为他会无条件包容。司意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完美和高高在上，那是季璟淮自卑的来源。她越是优秀，季璟淮越患得患失，可她一旦跌落，季璟淮又觉得她不够完美。他就像是站在橱窗外的人，看着里面的芭比娃娃。那个娃娃应该按照原本的模板那样。偏离了轨道，他会抓耳挠心的不舒服。林知薇勾了勾唇角，坐了下来，她就是要让季璟淮看到她的委屈。让他想起那些年被司曜珩碾压的时光。不是跟她现在一样么？果然，季璟淮脸色变得很难看，盯着司意眠的眼神也变了味道。林知薇有时候都在想，她跟季璟淮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们虽然分享着彼此最难堪的时光，却又厌恶对方太过靠近，因此也无法共度余生，可让他们离开，却犹如断了自己的臂膀。红颜蓝颜，是禁锢，是枷锁，是套在两个人之间的隔膜。谁也不肯轻易突破一步。因为喜欢地还不够，他们之间的情感又太复杂。林知薇想到这，眼神略带落寞地看向顾时宴。她多希望这个男人也为她所掌控，可惜他不是季璟淮，如一层云雾，拂开表层，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