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京圈里最正宗的一脉。顾家层层累积下来的财富,包括人脉都是别人仰望的存在。听说光是出过的进士就不少,入朝为官做宰的更是不胜枚举。到了这一代,不仅子侄从Z,从商,动一动脚,那都是让他们这些家族震荡的地步。而上头坐着的这位,就是顾家大房嫡系单传,傅寒州的表弟。只是顾家向来低调,毕竟权比财可重得多。这位又很难请出山,最近几年才有风声,褚玮也是托了许久的关系,花了不少钱,走了不少人脉,才能带着弟弟在这有一席之地。茶室里因为这一句话,气氛陡然凝滞。其他人都看向了褚玮俩兄弟,好奇他们到底怎么得罪这位爷了。上首的男人只是单手支着脸,一只手在太阳穴处点了点,慵懒中带着几分不屑。褚诚看大家都看着他,硬着头皮笑道:“顾少,是跟我开玩笑么?”
男人闻言微微掀起眼皮,那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下却无半丝温度,凉得沁人。“你觉着呢?”
他觉得,他能怎么觉得,手还提着茶壶,热气蒸腾而上,这家茶馆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茶具,光是这茶壶,分量也不轻。褚诚平日里就是个混不吝,出去吃喝玩乐是一手,跟着季璟淮他们屁股后面分一杯羹,真要办什么大事,这嘴也说不出个花来。褚玮一个劲给褚诚打眼色,最后硬着头皮问道:“顾少,若是我弟弟有什么地方曾经得罪过您,我替他赔个不是。”
顾时宴听了这话,真是觉得好笑。“岂敢,褚家二少刚才在楼下的一番言论,指点江山之能令人叹为观止,我哪配喝他的茶?要敬,也该是我敬他才是。”
褚诚一愣,刚才他在楼下?也就跟司意眠说过话,这位爷不是坐在楼上么?他怎么知道的?褚诚向来不长脑子,哪里还记得来之前,他大哥曾经说过,这家茶楼的主人姓沈,跟顾少有点关系,背景深厚,并不简单,所以才能请到顾少。眼瞧着褚诚手上的茶壶抖了抖,看他快提不住了,怕茶水迸溅而出伤人,褚玮赶紧起来接过,“快跟顾少赔不是,我都说过多少次你这张嘴早晚要闯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面子,褚诚憋着一口气没吭声,最后才硬着头皮涨红了脸道:“顾少,对……”顾时宴轻轻抬手,脸上的笑意顿收,冷冷睨着他,“又不是对着我说的,跟我道哪门子的歉,你在哪个地盘撒的尿,自个去舔干净,多余的话也不必我说了吧。”
听了这话,褚诚还在发呆,褚玮赶紧拉着他出来,“我这就让他去。”
一关上茶室的门,茶室立刻有人起来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顾少别跟他计较。”
“小孩?我没见过世面,原来跟我一样大,还能被叫孩子。”
顾时宴懒懒靠在椅背上,唇已经不悦地抿起。此时此刻的模样,又有谁会觉得,他是在科室里抱着孩子,替他们擦口水,安抚老人的顾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