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就尽管把我当你的妈妈。”

手机震动，顾时宴发来消息。【我跟他们去后面喝茶，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别怕。】司意眠觉得他怪操心的。“这东厢房原本是娇娇住的，不过后来他住的不多，你也知道，他是我们收养的，后来他亲生父母找到他，便回去那边念书了，每年寒暑假才过来陪我们。”

顾母说到这，已经到了东厢院落。穿过石板桥，这里青竹到了冬日也是郁郁葱葱。院落里种了不少花卉，窗框都是方正简约的，并不像外头的花厅那样，花样比较多。是中式现代小楼的模样，虽然照样是白墙灰瓦，但是一楼的客厅直接做成了玻璃落地窗。过小木桥是一个石板茶桌。“娇娇虽然不常回来，但他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小时候他也调皮得很，我们后面有个蟹塘，他就卷起裤腿，去厨房拿一块猪肝，就去钓螃蟹，有一回被蟹钳给夹了，愣是要把全部螃蟹给抓回来才解气。”

顾母说起顾时宴小时候，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不会，我很爱听，您再多说说吧。”

顾母拉着她进了小院，“你看那桌子，还有他小时候练篆刻留下来的痕迹。”

顾母道：“他跟你说过吧，我喜欢修复古画古物，大概耳濡目染下，这小子打小也喜欢跟着我学篆刻，那木匣子里打开都是他自己刻的私印。”

“这院子里原本种了不少樱花，后来有一年不知道怎么了，他放暑假回来，心情很不好，非要我把樱花树拔了，种昙花，你看，这院子里是不是种满了？”

司意眠的月池就种着昙花，她自然能看出来。“娇娇这个孩子，有脾气，但太过克制，有时候我都怕他其实会这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过一辈子，现在好了，他身边有了你，我就不担心了。”

司意眠一直觉得顾时宴是个情绪十分稳定的人，听顾母这么一说，好像少年时候的顾时宴，突然就浮现在自己眼前了。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放暑假要么补习班或者球场，要么就是跟同学轧马路。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他似乎也是被文化氛围所包裹。会在夏日蝉鸣时坐在那安静的雕刻，也会卷起裤腿跟一群孩子去摸池塘。是鲜活的、朝气蓬勃的少年顾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