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时刻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直到男人身下发出女人惊慌的哭声,“陆北溟!?陆北溟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急忙朝他们的方向快步而去。“我没事……”陆北溟俊脸惨白,他费力的掀开眼皮,看了身下女人一眼,扯了扯唇角,想扯出一抹笑容.背上剧烈的痛楚阵阵传来,他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陆北溟!”
苏柒在众人合力帮助下,把陆北溟平放在担架上,男人浑身都是血,崭新的白衬衫被血浸透。苏柒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脸色凝重,“快,快把他送去最近的医院!他肋骨断了三根!”
男人的肋骨是活生生被石头砸断的,那冲击力可想而知!苏柒脑子一片混沌,她都不知道陆北溟是怎么忍的下来这种痛苦的,他为什么要救她?如果不是救她,那么受伤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的那个人就该是她!苏柒与众人将陆北溟送上车,她也想跟着去,却被村长拦了下来。“苏小姐,我知道你很担心陆总的伤势,但现在这边还需要你留下来继续主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陆总得到最好的治疗,你就算跟着过去,也是干着急,于事无补啊。”
“我想,你也不想让陆总受着伤还要担心这边的情况吧?”
村长语重心长地劝说苏柒,突然看见萧泽安带着助理从不远处匆匆往这边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苏小姐,萧总来了!”
然而苏柒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睁睁目送车子离去,眼里泛着泪光,她担心极了,她怕陆北溟因为这次意外落下病根。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非常在乎这个男人。“萧总,您看苏小姐她……”村长一脸为难地看着萧泽安,知道萧泽安和苏柒认识,希望他能帮忙安抚一下苏柒。萧泽安神色严肃且凝重,他点点头,用眼神示意许城先带村长去一旁休息,然后来到她的身边,顿了顿,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他会没事的。”
他不擅安慰人,更何况面对苏柒的眼泪,他心里慌的一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苏柒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她鼻尖一酸,眼泪瞬间决堤,她转身扑进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他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让自己受伤吗?他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傻……”萧泽安心中更是苦涩,他紧紧抱住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苏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一直以为陆北溟对苏柒不好,苏柒也不喜欢他,都是陆北溟一厢情愿,苦苦纠缠罢了。可看到苏柒这么难过,他突然有些恍惚。可能,事情并没表面那么简单。苏柒哭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逐渐平复,她隐隐嗅到一丝血星味,皱了下眉,从男人怀里出来,那股淡淡的血星味顿时消失。萧泽安扶着苏柒来到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里坐下休息,又让许城送来一碗粥,还有几个香喷喷的小笼包。“多少吃一点吧,养好身体,陆北溟……他也不会担心你这边的情况。”
闻言,身体僵硬坐在那的苏柒突然动了,她接过萧泽安递来的汤勺,挖了一口熬的浓稠的米粥,送进口中,食同嚼蜡。吃了小碗粥,苏柒就放下汤勺,神色麻木地摇摇头,“我吃饱了。”
小笼包更是动都没动。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饭量。这些食物有多难得,苏柒是清楚的,但她实在吃不下去,脑子里不断浮现陆北溟不管不顾扑过来护她的场景,就像慢电影似的,一帧帧在脑海里回放。一想到陆北溟现在还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也没吃早饭,还流了那么多血,苏柒再也吃不下了。两人沉默许久,萧泽安眸色幽暗,凝视少女憔悴惨淡的面容良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逐渐紧紧攥拳。他终于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陆北溟。苏柒一愣,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她没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萧泽安脸色一沉,他没有多少耐心等待她的答案,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柒柒,你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想问我吗?你问吧。”
苏柒眼神更加迷茫,她抿了抿唇,在萧泽安期待的眼神中,淡淡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萧泽安眸色一黯,“不重要?怎么就不重要了?”
他情绪变得很激动,伸手突然抓住苏柒的肩膀,急切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出来,我都告诉你,柒柒。”
“说起这个,我确实有件事想要问你……”萧泽安很是惊喜,“什么?”
想起那缕血星味,苏柒皱了皱眉,抬起头直直看着萧泽安,“凌幼仪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萧泽安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沉默许久,他倒抽一口冷气,“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苏柒接上他的话茬,眼神复杂,有失望,有难过,有疑惑,她苦笑一声,“萧学长,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可我又何尝不是?你变了,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话说到这一步,苏柒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扯开男人握着她的手,缓缓起身,“这件事到此为止,我现在得去找他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帐‘篷,没有回头看萧泽安一眼。至于他选择自首或者隐瞒,那都是他的事情了,与她无关。而她,已经认清内心的选择,她得去找陆北溟了,她不想他一醒来,看不到她的身影。三个月后,陆北溟身体已经恢复,在江城举办了婚礼,而萧泽安参加完婚礼后,选择了去警局自首。警局门口,一辆迈巴赫停在路旁。陆北溟见苏柒定定望着警局的方向,一言不发,他抿了抿唇,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问:“后悔了?”
苏柒回过神,冲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也不知道谁家醋坛子翻了,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