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母亲就让我拿姐姐的练字本当字帖,描了十几年,不要说是你,连就连痕迹专家都很难鉴别出我模仿的字迹。”
易天南喃喃:“那封信,是你写的?”
戴静萱回答的干脆利落:“对,那封信是我模仿姐姐的笔记写的,信上全是鬼话,事实上从你出国开始,姐姐就一直在盼着你的消息,那个时候我还取笑过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被人伤得那么狠,才隔了多久,又让自己陷进去了,她说你不会辜负她,我说她两次遇人不淑,是怕丢脸,所以不肯承认自己又被甩了。”
易天南连连摇头:“我写了很多信给她,怎么会没有消息?”
戴静萱的声音渐渐不复先前的凛冽:“是,你给她写了很多信,也就是有你的信,我得到了回信地址,你才能收到我写得那封。”
易天南不解:“既然收到了,怎么说我没消息,是负了她?”
戴静萱涩然一笑:“因为你的信全被别人扣住了,我看到的时候,不是一封,而是十几封。”
易天南心一揪:“谁,谁扣了我的?”
戴静萱视线掠过人群,对上了施奶奶:“从前我一直以为是伯安扣了你的信,可后来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没那个能力,伯安也不可能有。”
对于究竟是谁扣了他的信,易天南已没有追究的兴趣,他偏过头看着厉雪婷,追问着戴静萱:“这么说,雪婷是我和静蓉的女儿?”
戴静萱点了点头:“她出生时,姐姐把那枚戒指拴在线上挂在了她脖子上,姐姐给她取名叫雪兰,姐姐说她是盼雪的千岁兰,姐姐很爱她,只是她难产太虚弱,睡了一觉醒来后,就被人告知,她的雪兰夭折了,那个女孩,当年是被一对姓厉的夫妇抱走了。”
盼雪的千岁兰,脖子上的荼蘼花银戒指,姓厉的夫妇,世上巧合的事时常发生,可这样的相符应该不属于巧合的范畴了。安柔的泪,终是潸然,苦求多年的真相,到底还了一份温暖给她她不是被自己的妈妈抛弃的,她的妈妈,是爱她的!只是后来听着听着,便听出了不舒服。施洛辰完全不能接受戴静萱和易天南两个人之间谈话的内容。盼雪的千岁兰,厉家夫妇抱养的孤儿,雪兰?难怪雪兰那个时候会盯着他的吊坠看,难怪她跟着他的三年中,对他给她的账户里究竟打进去多少钱毫不在意,却反反复复的追问着他的吊坠是从哪得来的。即使知他反感这个问题,可她却一再挑战他的底线,那么淡漠的雪兰,唯独对这条链子有着异乎寻常的好奇心。原来雪兰是他的母亲和别的男人私生的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么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算什么?他当自己是禽兽,其实他是禽兽不如!那些星光璀璨的夜,雪兰孤身一人,凭栏遥望。再是淡漠的女子,在灼灼芳华的年岁里,也藏着个浪漫的心念,他知她,却不愿陪她。以致,此后经年,她倚栏而望的落寞身影成了他抹不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