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县城，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让方金凤有点迷糊。“怪不得我们家那口子不让我来。你说说，这怎么就感觉晕头转向的，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方金凤跟二春说。二春比方金凤强一点，拉着方金凤的手说“不着急，时间赶趟，咱们慢慢走。今天争取把这县城都逛完了。”

有了二春的怂恿，方金凤的胆子也大了。本来就是一个泼辣货，很快就适应了这种人来人往的节奏。去大供销社里面转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两件衣服和一个胸罩。出去的时候，方金凤的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我的天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多大。旁边的大老爷们也听着呢，你说说多丢人啊。”

“城里人都开放，不管那个，我可是听说了。他们现在都跳贴面舞，就是男人女人搂在一起，不搞破鞋才怪呢。”

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八卦。走累了，方金凤说要请二春下饭店。前面正好是袜子厂食堂，两个人进去以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二春就笑，“姐。咱们两个千万别喝多了然后让人家给霍霍了。”

方金凤就笑，“我没事，反正也不会怀孕。你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再怀个孩子，多麻烦。”

一说到怀孕这个事，方金凤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脸上有点失落。二春对于他们家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你跟方勇两个人到底是谁的毛病啊，以前我也没好意思问。”

二春给方金凤倒酒。“我的毛病呗，方勇去检查过，说没毛病。”

方金凤叹了口气。二春皱了皱眉，“要不一会咱们两个吃完饭去医院看看，检查一下你究竟是啥毛病，你今年都三十五了，再不要孩子以后就难了。”

方金凤以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二春一说，心思也就活了，点头同意，以前知道是她的毛病，也没正式看过，今天看看，要是能治就治好了，也变得总听人家闲话。要是能生个孩子，老婆婆也就不能在说啥了。两个人吃完了饭以后，方金凤抢着给了钱，然后去了中医院。那年月中医院还挺牛逼。不像后世，中医没落，被资本西医打压的死死的。进了医院，挂号的时候人家问是挂专家号还是普通的。普通的一毛，专家五毛。方金凤想要挂普通的，嫌专家的贵。被二春给拦住了。让她挂专家的号。挂完了号以后，就去排队。专家号前面只有一个人。只是专家号这边看的特别慢，人家普通号那边都看了三个了这边一个还没有看完。方金凤说看来这五毛钱没白花哈。二春就笑。好不容易等着里面那个出去了，两个人进了屋子，一股子药香扑面而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笑眯眯的让方金凤坐下，平复一下心情，喝了一口是谁开始给她把脉。“大夫，我有不孕症，好多年了，您帮我看看还能看见不。”

老太太把脉的时候始终都没说话，把脉结束以后这才睁开了眼睛问“谁很你说的，你有不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