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这玩意还是你花的钱。”

黄宗勋说。林北北进来，给了钱。张罗着带老太太回家。老太太说不过去，家里头还有一个被打傻的儿子。黄宗勋一听就愣住了，“谁打的。”

顾蓉蓉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他们家住在缉私局那边，去年缉私局要重新盖办公楼，把附近的平房区征用了不少。顾蓉蓉住的那个破房子就在拆迁之内。原本以为是一件好事，谁知道上面什么工作都没做，直接下了通知让她们搬家。儿子气不过，跟上面安排下来的人打了起来。结果被打了，然后房子被拆了，他们现在无家可归，在桥洞子弄了一个窝棚，勉强住着呢。林北北听完了以后，气的火冒三丈。沈明义这逼样还特么往上走，老天爷难道不睁眼睛吗。“走，把你儿子接上，咱们不在那边住了。”

林北北说。黄宗勋也是这个意思。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麻烦她们，执执拗拗的。林北北说“老人家，现在这个是也不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不能看着这件事不管。你带我去，我看看你儿子什么样，我认识大夫，先把病看好了再说。”

老太太看黄宗勋，黄宗勋点头，心里头越发的喜欢林北北这个孩子？几个人离开了羊汤馆。肚子里有了东西的老太太精神了不少。林北北找了一辆车子，送他们去铁西区二道桥。这边属于郊区了，八几年的东北天气嘎嘎冷。虽然眼看着打春了，地上的积雪没有半点要花开的意思。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桥洞子下面密密匝匝的马架子。马架子是当地的一种说法，就是搭的那种人字形窝棚。用泥巴糊了一层，然后弄一个门。在东北，盖房子都是五零的墙。这种糊了一层泥的马架子根本就担不住寒风。林北北都能想出来这里面是一个什么样都感觉。眼泪不由得下来了。黄宗勋开口骂人，“麻痹的，这要是想当年，我手面有枪，我特么一枪一个全都给他们崩了。”

住在这里头的能有二十户人家，大家伙看见有车过来了。全都好奇而麻木的朝着这边张望。不是没折腾过，每一次出去都挨揍，后来被人给打怕了，也就不敢折腾了。顾蓉蓉指着靠近岸边的一个马架子说，“那个就是我家。”

来到了窝棚跟前，林北北推开了门，门上的泥巴掉了不少，四处透风。房间里冷的跟冰窖似的，在角落里有一张用砖头垫起来的床，里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男人也挺大岁数了，但是挺干净。看见顾蓉蓉以后，男人想要起来。“娘，这都是谁啊。”

男人问。“好人。”

顾蓉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黄宗勋。林北北皱了皱眉，回头跟黄宗勋说，“我那边有一个地方能住人，先让他们都去那边吧，这里不行，太冷了。今年春脖子长，倒春寒也挺冷的，我看这里面还有不少老人和孩子，住在这里挺不住。”

黄宗勋点头。“你那里不够用，我那里也能住。吃饭，买菜啥的我都管了，做好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干。”

事情这样说定了，林北北去打电话，让马群光他们安排。林北北前脚刚刚走，后脚就来人了。是缉私局的人，找这些人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