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宜安哥你在这里就是挂了个外科医生的职位,披着医生的外套来这里做医疗实验的吧,要不是这里的医疗实验条件优越,你早走了,还傅医生呢?”
“蔡文喜!”
傅宜安一刀子眼记记了过去,示意蔡文喜闭嘴。“不是吗,哥,你看看你进来医院,有为哪个患者动过一次手术吗,帮谁问过一次诊?你阿,也就名声在外,院长看中你潜质,才会让你一直呆在实验室的,摸着良心说句,你对得起你这身白大褂吗?”
蔡文喜年纪不大,但每次说的话总能说中要害,所以傅宜安虽然嫌他呱噪,但也总能听进去几分。“行了,你今天话特别多,那你说说,最近医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例,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想到刚才那身影,傅宜安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特别的案例,特别的事,那好像倒没什么特别的,医院每天都这样,患者生老病死,医生治病救人,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有人伤心,有人愁,人生百态,没什么特别的!”
蔡文喜一副老气横秋的说着。傅宜安摇了摇头,穿上无菌服就想进去实验室。“不过你要说有特别的吧,好像倒有那么一件。”
看到傅宜安又要躲进实验室了,蔡文喜赶忙道。“什么?”
傅宜安听闻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哎,哥,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有点特别?”
“蔡文喜!”
傅宜安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咆哮这个小朋友。随手抽的一团纸巾丢了过,“你说的特别的事,就是这废话。”
蔡文喜闪了一下,一把接住了纸巾,还是继续一本正经道,“真的,哥,你真的没发现你今天很反常吗?主动送早餐给别人就不说了,有时候是这个爱情来了嘛,它挡也挡不住,有时候呢也是这个桃花债主来了,这逃也逃不了,所以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关键是你既然关心起了医院的闲人闲事来,这哪里是特别,简直就是反常了好吗?”
“进来!”
傅宜安耐着性子听完了蔡文喜吊足的胃口,直接手一拎,把蔡文喜拎了起来。“哥,哥,你要干嘛?”
蔡文喜被傅宜安拎小鸡般拎了起来,急得胡乱的在空中咯噔了几下,紧张的问道。“进无菌室消毒消毒,你这嘴巴病毒和细菌都太多了。”
“别,别,别”,蔡文喜双手抱住门框,“哥,哥,不,傅医生,有特别的事情,有特别的事情!你,那个先放我下来。”
“嗯?”
傅宜安思索了一阵,还是把人给放了下来。蔡文喜喝了口水镇镇惊,才开始絮叨早上从护士那听来的八卦。“你是说那个家属是从M国刚回来的?很年轻,很漂亮?”
絮叨了半天,这傅宜安突然抓住了重点似的,再三跟蔡文喜确认。“嗯?”
蔡文喜对着傅宜安的跑偏关心,被整得一脸懵。而得到了确认后,傅宜安立马抓起外套,飞快的住院部大厅跑去。“哎,上哪啊?”
蔡文喜伸长的手停了半空,随即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涌了上来:“这才进来10分钟呐,今天的实验报告又都归我了,我容易吗我……”医院走廊的排椅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包纸巾和那份精致的早餐。是傅宜安刚送出去的,刚赶到时,隔壁的椅子上也刚好坐了一个妙龄少女,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但从姿态和形态来看,分明是她。妙龄少女此刻正低着头,似乎是在看报告单。傅宜安内心窃喜,三步作两步般跑了上去,就在右手即将触碰到女孩的左臂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女孩闻声起身,刚好对上傅宜安那双深情而又落寞的双眸。“医生,你有事吗?”
女孩笑得一脸和煦,十分的阳光,打量着眼前的傅宜安。“哦,哦,没事!我认错人了。”
傅宜安扬起的嘴角迅速拉回了原位,尴尬地轻咳了几声。“不是她,看来是我多想了?”
傅宜安自嘲的捡起旁边的纸巾和早餐,苦涩的摇了摇头。她有心要躲,又岂会容易找到。“什么?”
电话响起,是陆衍打来的。今天是陆爷爷的生日,陆衍找他,是因为方婉如也要参加生日宴。按陆衍的计划,方婉如参加寿宴,大概率会受到陆爷爷的为难,但让傅宜安陪着方婉如,甚至以傅宜安女朋友的身份参加,陆爷爷可能就不会做的太过,毕竟他们三是一起长大的。“衍,你这是在利用我!”
傅宜安不想参与方婉如与陆衍之间的那些事情来。只是陆衍开口,他无法拒绝。“我就最后问你一句,你让方婉如参加,你那隐婚妻子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随后才回答:“我想她会理解的。”
事实上,陆衍从昨日与苏飞飞分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上她,起初以为她还在生气,不接他电话,只是后面竟然连机都关了,陆衍就更联系不上了。至于方婉如参加寿宴一事,他还来不及说,苏飞飞还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陆衍突然有了期待的想法。但强烈不好的预感爬满了心头,陆衍心猿意马,如坐针毡,最后还是决定驱车回一趟合景别墅。“飞飞!”
别墅里空荡荡的,一个个房间门被打开,回应他的都是房里的回音。在这之前,陆衍从未觉得这个房子竟然这般的大,大到一个人居住是如此的孤单。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适应过的。陆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里不断闪过她在这个房子里形单影只的背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等待,就好像现在的他那般。落寞而又孤单。她还那么小,他却狠心的要她一个人承担起了所有。陆衍阿陆衍,你太过分了。陆衍烦躁的扯了扯勒得喘不过气的领带,抱头靠在沙发靠枕上。桌子上的手机不适合事宜地响了起来,提示方婉如来电。陆衍看了眼,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任由上面的未接来电一个接一个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