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她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下，苏飞飞终于睁开眼，当看见陆衍的脸庞一点一点浮现在眼前，而且变得越来越清晰时，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只是那泪，很快就被水给冲走了。可是，陆衍还是捧着她的脸，像对着一个易碎的宝贝一样，一点一点，温柔的擦拭着。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一边擦，一边问：“飞飞，你哪里不舒服？”

在包厢里不是对她很冷淡，很平静，当做陌生人一样吗？为什么又突然对她这么好？苏飞飞望着他，眼泪吧嗒的往下掉，可怜兮兮的说：“我哪里都不舒服。”

她伸手，细长的手指狠狠的抓着胸口的衣服：“可是这里，这里最不舒服，陆衍，你知道吗？这里疼。”

“它好疼好疼，我想让它不要疼，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越说，她越哭的厉害。“你告诉我，要怎么它才能不疼？才能不难受呢？”

“对不起飞飞，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喝酒，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陆衍以为她是喝酒导致的心口疼，所以身体难受。苏飞飞笑了笑，一把拉着他：“陆衍，你真笨，我不是身体疼，我是心疼。”

“心，心这里疼，你懂吗？”

说完，她仰头，任由喷头的水疯狂冲刷到脸上。好像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儿。可是，也只是缓解一点点儿。重新抱紧自己，苏飞飞继续蹲在喷头的下面，她垂着头，心里还是难受极了。突然，一声细碎的呜咽声伴随着水声传来，虽然很小，但还是清晰的传进了陆衍的耳朵。她抬着头，轻轻的哭着：“陆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对不起，飞飞。”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除了道歉，忽然说不出来一句其他的话。只能道歉，不停的道歉。“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那么喜欢你，喜欢到心都疼了，可是你只会让我伤心，让我难受。”

“你抱着那两个女人，你对我那么冷淡，你把我当陌生人，你一点也不担心我，我疼，陆衍，我心都疼死了。”

“呜呜……”越说，苏飞飞越觉得伤心。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她没有压抑自己，想到什么都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看着好像很多嫁人，可实在我没有家人了，我妈妈病了，爸爸又不管我，也没有其他亲人，我以为你会保护我的，可是你没有，你不仅没保护我，还总是让我伤心。”

“陆衍，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没有害怕，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你，可是现在，我连你也没有了。”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别不要我好吗？”

说完，泪水凝满了她整双眼睛。听到这话，陆衍瞬间愣在那里，整个人犹如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