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跟我的女儿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提出了认她为干女儿。”
高夫人一笑,“可能在你看来,我此举有些冲动,毕竟以知雅当时的身份配不上当我女儿,但冥冥之中就有个念头催促着认下她,这不顺应本心认了她。”
何淼淼乖顺的拍了拍手,“高姨,好浪漫,没想到你和知雅还有这层经历在。”
还在地板上撑着的高琳笙,看两人聊的没完没了,气的额头突突的跳着,紧扒着地板的手指蜷缩成拳头,紧咬住唇瓣才没有让愤怒溢出来。她倔强的想要爬起来,结果又重重地摔了回去。“高小姐,你怎么还躺在地板上?啊,真是万分的抱歉,我忘了你起不来。”
何淼淼戏精的惊呼,做势弯身的去扶高琳笙,结果又被她给拍开。何淼淼看了狼狈的高琳笙一眼,狡诈一笑,硬是凑过去抓住她的手,覆在她的耳边耳语:“高琳笙,你在我眼里真的是怂得一比,连知雅的手指头都比不上,更别说像我这种出身金贵的了。”
她之所以百般的刁难高琳笙,无非是想为傅知雅出口气。有些被娇宠坏的女人,就得硬着来,她横,你比她要更横。高琳笙眼里跳跃着怒火,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碰的一声给断了。她像只困兽般,嘴里发出了咕噜隆冬的低呼声,然后整个身体拱起朝何淼淼扑了过去。何淼淼佯装被吓得频频后退,在高夫人惊呼斥责声中她退的快到了墙壁处,她转头看了一眼,嘴边的笑意一闪而过,然后身体灵活的往旁边一躲,而忘记了疼只顾着追击的高琳笙,因为躲闪不及碰的撞上了墙壁,额头上鲜血直流,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来。啧啧,似乎伤的有点重。何淼淼在心里没多少诚意的说道。对付刁蛮不讲理的女人,她通常都不会手下留情。高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双目炽裂,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扶起高琳笙,急道:“琳笙,琳笙……”高琳笙缓缓的睁开眼,费劲的瞪了何淼淼一眼,小声道:“妈,是她激的我,您要为我报仇。”
说完,她双眼一闭,幽幽的晕了过去。高夫人眸色一沉,眼里的怒火一闪而过,不过并没有朝何淼淼发出来。“淼淼,能帮我叫下医生吗?”
她转头,面露疲倦之色的说道。何淼淼点头,跑去叫医生。医生和护士赶到,把她和高夫人客气的请了出去。“高姨,抱歉,我没料到高小姐对我的意见那么大……”何淼淼歉意的看了高夫人一眼,“您要骂,要苛责,我都听着,毕竟高小姐两次都是因我受伤。”
高夫人苦涩一笑,“淼淼,你别这么说,这事怪不到你的头上,只能说琳笙眼里容不得人,把你当成了假想敌”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她被我宠坏了,所以接受不了知雅成为她的干姐,你长得比她好看,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笑?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性子执拗任性的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哎,琳笙要是有知雅一半懂事,我都能烧高香拜佛了。”
何淼淼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高夫人,见她神色坦荡,不是作伪,她忍不住的蹙了蹙眉。明明她父亲说,高夫人是个心机深重不容易对付之人,可现在看来,怎么觉得她与传言有些出入?高夫人抬手抹了把脸,歉意道:“淼淼,你看琳笙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你遵从母亲的遗愿来探望她多年前的老朋友,我都没空好好地招待你,想想都觉得万分的不好意思。”
何淼淼摇摇头:“高姨,您别这么说,高小姐会这样,有一半的原因是我造成的。”
她皱了皱秀挺的鼻子,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几乎皱到了一块儿,“我要是知道高小姐对知雅有成见,就不在她面前提起知雅了。”
高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余光打量着何淼淼,见她皱着秀气的鼻子,一副苦恼万分的样子,她想应该是她多疑了。颜宜妍当初也挺善良无害的,被亲生母亲怂恿害颜老夫妻,最后因为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选择了不打自招,最后落下了被逐出颜家的下场。这么没心机的女人,教出来的女儿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一想,高夫人才放下了心里的疑惑。“淼淼。”
赌王信步走过来,道。看着越走越近的伟岸挺拔的身影,高夫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迷离和贪恋。何区砷,她年少时曾经爱慕过的男人,不过他喜欢上了颜宜妍,她被高父追到,经过三十多年的沉淀,这份爱意早就变得朦胧不清,不过乍然重新见到,还是回忆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到了以前。“Daddy。”
何淼淼漾唇一笑,道。赌王走到她面前,曲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敲,宠溺道:“又跑到这儿来胡闹了?”
说完,他移眸落在了高夫人的身上,嘴角一掀,客气的打招呼:“欣茹,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如记忆中的一样,都没有变老。”
闻言,高夫人的眼圈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湿润。年少时爱过得记忆,及时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可是多年后重逢,仿佛能让人回到当年的那份纯纯的眷恋。“区砷,好久不见,你也没怎么变,还是跟记忆中一样的英俊,不,应该说更平添男人成熟的韵味,也只有宜妍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
话落,高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歉意一笑,道:“抱歉,我听淼淼说宜妍已经……我不是故意要触及你的伤心事。”
赌王摆手,不以为意:“没事,她人是不在了,可她永远在我的心里就跟没有离去一样,所以我不避讳有人在我面前提到她。”
只要心里有着深爱人的影子,就算阴阳相隔,也隔不开对那人的思念。高夫人听了,心里有点羡慕。“你和宜妍还是那么的相爱。”
她道:“当年爱慕过你的女人,听了肯定羡慕死宜妍。”
赌王只是笑笑。“区砷,是什么让你愿意来见老爷子的?当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永不见他的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来见老爷子的?或许我有事来这,顺带着见见你们这老朋友,也未尝不可。”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脸,能让你区区海城赌王来医院见我。”
高夫人笑着打趣,“我们三十多年前虽然是朋友,但不到深交的地步,加上几十年不联系不见面了,再见也只是泛泛之交,不值得你特意来医院,所以除了来见老爷子之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赌王没有否认。“人上了年纪,就想来看看老家伙死了没有。”
他嘴毒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宜妍敬爱的父亲,我就当替她来送他最后一程。”
高夫人抽了抽嘴角,这得多盼着颜老去死,才能光明正大地说来送他最后一程。“欣茹,我听说令嫒受了伤住在这里,特意过来看看她。”
赌王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道:“她的伤情又加重了吗?”
高夫人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斟酌着要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