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论道大会,秦远没有去参加,故此整个会场都显得有些冷清。毕竟昨日的“机械飞升”再加上更加震撼人心的“创造仙界”两个论点一出,简直是此次大会唯一的高光时刻。后来者再无一人能够盖过秦远的风头。第二日论道结束,秦远和白云礼两人并肩走在玉泉山小径之上。身后远远的还跟着蒋云潮和一个微尘宗弟子。“这玉泉山的风景果然是燕州一绝,得此宝地,微尘宗日后必定前途似锦……”白云礼笑着回道,“秦公子谬赞了……”两人谈天说地,你来我往,从风景聊到修行,从修行又聊到飞升。直到最后,终于聊到了秦远最关心的话题,那个神秘的长老。“前段时间我听说,贵宗似乎还有一位常年闭关的长老,我很好奇,似乎很少有人知道此人存在。”
问出这话的时候,秦远的眼神紧盯着白云礼的表情。白云礼听到这话,眉宇之间先是展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与之前那名弟子一般无二。随后他思索良久,“听秦公子这么一说,似乎的确是有这么一位长老……”说着,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道,“只是我好像也不是特别有印象了……”听到这话,秦远轻笑一声,“这怎么可能呢,我听说那位长老十几年前才来的玉泉山,而且还是宗主您亲自授予他长老之职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闻言,白云礼这才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是啊,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叫什么来着……”这位微尘宗主的表情依旧疑惑,仿佛找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能找出一个名字来。秦远继续道,“这位长老闭关这么多年,你们宗门都没去找过他吗?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说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当然了,我一个外人,说这话有些多余,只是个人好奇而已。”
白云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摆了摆手,继续道,“秦公子提醒的很对,一位长老,对于宗门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此事不容有失。”
“长老闭关乃是大事,宗门史册上都会有所记载,我得好好去翻一翻……”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白云礼也不再多留,向着秦远微微拱手,便带人匆匆离开,回去翻看宗门史册去了。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蒋云潮凑上前来,有些好奇的问道,“师傅,您和白宗主都说什么了?他怎么行色匆匆的就走了?”
秦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眼沉思。白云礼的反应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微尘宗全宗上下几乎所有人好像都对这位神秘长老没什么记忆。要不是有人提起,恐怕在他的意识里都不会有这位长老的存在。“有人刻意篡改了他们的记忆?”
秦远蹙眉,心中多了疑惑。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秦远发现竟然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此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曹纯钧。将人请入院子之后,曹纯钧也不做作,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当日在广陵江楼船之上,我见秦兄所使剑术超凡脱俗……”“我剑宗痴迷此道,故此一直想找秦兄探讨切磋一番,只可惜分别太快,没有找到机会。”
“今日我们又有缘在这玉泉山碰面,在下实在是不想再一次错过这种机会……”说着,这位凌云山入世剑抬头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秦远,“还请秦兄成全,不吝赐教。”
闻言,秦远先是愣了一下,心想看来这归终给的无名剑术果然非同凡响。想到这里,他微笑着开口道,“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曹兄都这么说了,也正巧我现在得空,那就来吧。”
听到这话,曹纯钧眼神之中爆发出一股精光,这是一位剑痴对剑术追求的渴望。“不过事先得说好啊,你五品修为,我才七品,切磋可以,但是不能动用灵气。”
闻言,曹纯钧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到,既然是剑术切磋,自然不能以境界压人。两人各自持剑,于宽阔的院落之中站定。蒋云潮在一旁心情有些激动的看着。自家师傅剑术超群他是知道的,而那个曹纯钧,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对方凌云山剑宗弟子的身份。两位剑术天才的对决,这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能站在这里观摩,都可以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两柄剑都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的铁剑而已,相隔三丈距离相对而立。下一刻,两人都没有动,但是整个院子里却已经风声大作。这是剑气剑罡之间的碰撞。曹纯钧能成为入世剑,自然也有值得自傲的地方,在凌云山剑宗这一代的弟子之中,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风声炸响之后,下一刻,两人身形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院子里响起一片的金铁交鸣之声。即便是没有动用灵气,两人的速度之快也已经到达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蒋云潮在边上别说是看清楚剑招剑式,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谁是谁。这一交手,秦远和曹纯钧两人心中都有些惊讶。曹纯钧惊讶的是,他之前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秦远的剑术水平。这套剑术虽说名不见经传,可精妙程度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即便是一些个刁钻的剑招也能轻易化解,这足以颠覆了他的认知。至于秦远,他也有些吃惊于曹纯钧的力道之强。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肉身是经过天心果溶液锻造过的,说的简单点,仅凭肉身力量,他与五品修士几乎没什么区别。可即便如此,秦远还是感觉在力量这一点上,曹纯钧能够完全的碾压自己,若不是无名剑术精巧绝伦,恐怕没几个照面他就得败下阵来。两人心中虽然都有些惊讶,可手上却都丝毫没留余地。没有灵气波动,可剑芒闪烁之间,气劲横飞,整个院子的地面墙壁之上都被辟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