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
木老夫人将柳姨娘打发走。柳姨娘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讪讪地离开。木老夫人望着手中的木盒,又看向木诗槿,嘴一张一合,最后叹了一口气,“小槿,这是你母亲的嫁妆,这么多年,府里开销全靠庄子和铺子的收益支撑。”
“祖母,想……”木老夫人停顿下来,本以为木诗槿会将话接过去,没想到木诗槿傻傻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木老夫人心梗,她只能继续说道:“小槿,你母亲的嫁妆,庄子有五处、铺子有六个、宅子有三个。”
“祖母想留下两个庄子、三个铺子、一个宅子,其余都给你,好吗?”
话音一落,木老夫人脸微红,羞得。一个长辈惦记一个小辈的嫁妆,说出去,全京城的人,都要笑话。可她不得不这样做。她除了小槿这个孙女,还有其他孙子、孙女。木诗槿低下头遮掩着嘴边的冷笑,随即又一脸为难,“祖母,不是我不想给。”
“昨日,外祖母和我说,过几日就要来府里检查我母亲的嫁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老夫人的算盘打得好。知道原主嫁出去,原主母亲的嫁妆必定会被带走。不如先从木诗槿这里骗到一半的嫁妆,到时定远侯问责,也能说是木诗槿自己给的。送出去的东西,谁也要不回去。而原主母亲嫁妆中就那几个铺子值钱,那可是在京城最好的地段,日进斗金都不夸张。老夫人心黑的直接开口要了一半。看来老夫人也不是安心地在庄子上过田园生活,府里的风吹草动,她一清二楚。要不然,木诗槿赐婚给战王的消息,可没那么快传到庄子上,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巧。木老夫人闻言,面上一慌,“你外祖母,怎么突然要检查嫁妆呢?”
一得知木诗槿赐婚给战王,她就急着赶回来。就是想赶在定远侯府之前,将嫁妆拿一半在手上。有定远侯府在,她也明白,不可能留下所有嫁妆。柳姨娘那个蠢货,还妄想得到所有嫁妆。即便近几年定远侯府没有管木诗槿,也不是能任人欺负木诗槿,不然就是在打定远侯府的脸。木诗槿懵懂地看着木老夫人,摇摇头,“我也不知。”
“那她什么时候来?”
木诗槿继续摇头,“不知。”
瞧着一问三不知的木诗槿,木老夫人急得捂住胸口,吸气。以前觉得小槿乖巧懂事,此时只觉得蠢笨如猪。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木诗槿见状,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胸口,明知故问道:“祖母,你怎么了?”
“我没事。”
木老夫人盯着手上的地契,只觉是烫手的山芋。全给出去,她舍不得。不给,到时被亲家母逮着要嫁妆,她丢不起这个脸。哎,千算万算,没算到定远侯府要提前来检查嫁妆。功亏一篑。她就不应该自作聪明地,将地契从柳姨娘那里要过来。地契放到柳姨娘那里,说不定柳姨娘能保住地契。此刻,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