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怪罪的不是自己的妹妹,反倒是无辜躺枪的风瑾墨。“忙完功课了吗?”
风瑾墨全然没在意他的冷眼,小孩子的敌意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哼,”上官白冷哼一声,朝坐在他膝盖上的软妹纸挥手:“妹妹,过来。”
“人家才不要离开漂亮哥哥。”
嘤嘤嘤,她不想靠近冷面老哥!绝对会被冻坏的。妹妹的拒绝让上官白的脸色愈发难看,“不要任性,快点过来。”
冷漠的口气微微加重,而上官铃则是一脸的不愿意。兄妹二人大清早就开始对持,而身为旁观者的风瑾墨有心相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在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上官若愚疲倦的身影在屋外出现,他眸光一亮,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姑娘,你起身了?”
“恩?”
他搞毛这么激动?上官若愚狠狠打了个寒颤,诡异的将风瑾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对我这么热情干什么?”
事反无常必有妖,嗯哼,她得提防着点。被她防狼似的目光盯着,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她以为自己能对她做什么?“本殿差人准备早膳。”
为了摆脱这为难的局面,风瑾墨果断的选择撤退,他抱着上官铃放到地上,轻拍衣袖,从上官若愚面前擦身而过,鼻尖微微动了动,这股味道……脚下的步伐冷不丁停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被衣袖藏住的双手,似乎发现了什么。上官若愚有些心虚的将受伤的右手藏在了身后,“看什么看?你该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吧?”
“……”她还能再可笑一点么?风瑾墨嘴角一抽,只当没听见,他意味深长的睨着上官若愚,像只狡诈的狐狸,那双含笑的眼睛,仿佛在说着‘我知道你藏的秘密了’。Fuck!上官若愚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尼玛,该聪明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他这么聪明?“不是说去叫早饭吗?我都快饿死了!”
她打着哈哈,试图敷衍过去。风瑾墨猜到了她的心思,顺从的没有揭穿她,只是眸光愈发戏谑。“娘亲,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
上官白指着上官铃,向娘亲告状:“她一点也不懂得矜持,大清早就和那男人待在一起。”
“唔。”
上官若愚本就因为风瑾墨的发现心情很不愉快,这下,再听到这番话,脸色也变得格外严厉,“小铃,对付男人,太热情将来会吃亏的,娘没有教过你吗?越是太容易得到,人越是不会去珍惜。”
“娘亲!!”
上官白气得直跺脚,脸上的冷然瞬间破功,“你怎么可以给妹妹灌输这些东西。”
这不是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本来就够花痴了,要是再学会这些玩意儿,她不得超神?上官白隐隐已经预感到了将来自己苦逼的处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跟在这个蠢妹妹身后,替她善后的悲催画面。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啊。幽怨的目光转向上官若愚,似在控诉她的过分。“咳,”某个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神情略显尴尬,“我只是不想她太吃亏。”
那你也不能教导妹妹这些啊,上官白在心里反驳道。“好啦,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先吃饭。”
还好送来早膳的下人来得够及时,这才化解了上官若愚尴尬的处境,被儿子教训什么的,真心很别扭有木有?风瑾墨随后返回,四人围坐在圆桌旁,享用着早膳。上官白奇怪的发现,娘亲今天竟在用左手吃饭,“娘亲,你为什么用左手拿勺子?”
他完美的将不懂就问的美好习惯发扬光大。勺子还没送进嘴里,上官若愚的动作就因为他的话微微顿住,“唔,我最近在联系如何成为一个左撇子。”
“为什么?”
上官白继续不耻下问。“这个……”上官若愚转动着眼睛,思考着能够把儿子糊弄过去的理由,忽然,她灵光一闪,“现在有不少凶徒是左撇子,为了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作为仵作,我必须要去学习,去研究,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左撇子,小白,这样说你懂吗?”
“……噗!”
刚喝进嘴里的鸡汤突然喷溅出来,风瑾墨似笑非笑的用手遮住嘴唇,开始干咳。这女人,说谎连草稿也不用打的吗?她分明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却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风瑾墨只能在心里为她的机智点赞。上官白嫌恶的瞪着他:“你不爱干净,太恶心了。”
“抱歉。”
话说这都是谁害的?风瑾墨幽幽看了眼上官若愚,奈何罪魁祸首现在却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反倒让他各种无力。“娘亲,我理解了,这就是娘亲以前说的身先士卒,对吗?”
上官白崇拜的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无数的小星星正在跳动。“没错。”
她毫无压力,毫无负罪感的点头。风瑾墨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话说用谎话欺骗自己的儿子,她真的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吗?用过早膳,上官白拖着上官铃去书房学习,任凭上官铃如何反抗,都被他暴力镇压。大厅忽然安静下来,上官若愚慵懒的靠着木椅的椅背,揉着自己的肚子,最近的伙食貌似开得太好,她好像长出小肚子了。“哎。”
她惆怅的叹息一声,“真想减肥啊。”
好怀念以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身材,那时候,她哪里需要为减肥这种事情烦恼?“你受伤了?”
风瑾墨坐在高首的软塌上,邪笑道,虽然话是在询问,但他的目光却是笃定的。上官若愚也不隐瞒:“是啊,未来女婿,我真心觉得这里不太安全,原本以为你的人可以很好的为我们母子三人提供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大半夜这里竟还有人不请自来,可把我吓得不轻啊。”
不阴不阳的话却让风瑾墨吓了一跳,嘴角那抹笑似乎也收敛了几分:“昨晚有刺客闯入?”
“唔,也不算是刺客,人家是特地给我送好处来的。”
想到兜里藏着的白条,上官若愚的心情成直线上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风瑾墨怎能掉以轻心呢?“不过是妄想买通我为二皇子翻案的小贼,哼,以为用金钱就能收买我?做梦!我是那么轻易被金钱打动的人吗?”
上官若愚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直视的正义光辉。但熟知她本性的风瑾墨却一个字也不相信,“哦?他给了你多少?”
“我没给他收买我的机会,不管他给多少,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底线。”
再说了,二皇子的暗卫能给出的银子,会很多吗?绝不可能比一国太子给的多。上官若愚没把后面这句话说出口,虽然这才是她拒绝和夜月合作的真实理由,谁让真相往往是被隐藏在完美的谎言下的呢?她太过理直气壮的口气让风瑾墨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很想知道,她是从哪户人家长大的,怎么会培养出这么无耻的个性。“别纠结这种小事,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
上官若愚将话题转开,她高尚的人格,相信很快土豪就能看到,不需要多说。“呵,下次想要隐藏,记得把血腥味一并藏起来。”
他对这类的气味十分敏感,在经过她身边时,就嗅到了。“你的鼻子是属狗的吗?”
这样都行?上官若愚彻底受了惊吓,他完全可以去做一只警犬了有木有?而且还是不用参加特别训练的那种。“或许。”
风瑾墨不置可否的笑笑,“你昨天的建议,本殿想了一整晚。”
“哦,难怪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上官若愚瘪瘪嘴,随后,放松了身体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形象全无,“所以呢,你的决定有了吗?”
风瑾墨只当没看见她这没脸没皮的姿态,幽幽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若这是唯一的方法,本殿没有理由反对,相比这种事,本殿更在乎能不能抓到害死皇弟的真正凶徒,相信皇弟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赞成本殿的决定。”
哟,接受能力不错嘛。上官若愚真心意外,说实话,她没想到风瑾墨能这么快想通,“行,只要你不后悔,我保证,这件案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真凶揪出来,让死者瞑目。”
以她法医之名起誓!让无辜人还以清白,让罪犯,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