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松开手掌,后退数步,和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是病毒吗?”
瞅见他退避三舍的样子,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吐槽道。“姑娘,你为何放着大门不走,反而在这里爬墙?”
夜月装作没听见她的抱怨,把话题转开。“你说的是废话吗?丫的,我要是走正门,被那些人给堵住,一时半刻能逃得掉?”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走走,先回房间。”
至于登门问罪的兵部尚书,肯定有人替她招待。她带着夜月,小心翼翼的避开府里的下人,跟做贼似的,溜到后院,刚进屋,就发现俩活宝没在屋子里,眉头狠狠皱紧,“小玲和小白呢?”
她离开的时候明明嘱咐过他们,别到处乱跑,擦,这前脚刚走,后脚就不见踪影了?搞毛?夜月苦笑着指了指前厅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千万别告诉我,他们俩这会儿正在那里,陪客人谈天说地!”
话仿佛是从她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格外生硬。奈何,她的祈祷老天爷没有听见。顶着她不善的目光,夜月微微点头,“小少爷和小小姐听说有人上门找茬,于是,前去看情况,这会儿,还未归来。”
“……”猪一样的队友啊。上官若愚头疼的抬起一根手指头,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纠结了半响后,干脆一屁.股坐到木椅上,给自己斟茶喘口气。夜月本以为她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可见到她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饮茶,一时有些发愣:“姑娘,你不去前边看看吗?”
“看什么?”
她教出来的种,她还不清楚么?那俩家伙的战斗力加在一起,对付一个兵部尚书绰绰有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俩一唱一和会把人给气到吐血!“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心兵部尚书的心脏。”
见识过俩活宝挤兑人的能力,夜月默默的替兵部尚书捏了一把冷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两个小家伙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上官若愚有些坐不住了,吩咐夜月去打探打探情况,他不敢拒绝,仗着轻功,悄然飞落在前厅的房顶上,偷偷揭开一片瓦片,看着厅内的情形。此时,上官玲和上官白正在舌战兵部尚书,他每说一句话,这对兄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给他堵回去,几次交手后,兵部尚书索性转移炮口,看向作壁上观的上官清风:“丞相,敢问贵千金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他已在这里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却连上官若愚的人影也没有看到,前往大理寺打听消息的侍卫,在半个时辰前返回,带回上官若愚已然离开,正在回府路上的消息。从大理寺到丞相府,就算用爬,半个时辰也能够抵达。“切,娘亲每天那么忙,才不像有些人呢,闲得还能坐在这里喝茶。”
上官玲脆生生讽刺。“妹妹,这种事我们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会戳人伤疤的。”
上官白故作老成的教训一句,明着是在教训自家妹纸,可暗地里,却不难听出,是在讽刺兵部尚书。他老脸忍不住一阵抽搐,作为堂堂一品命官,他不和孩子斤斤计较,他忍!“伯伯,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要不要人家替你叫大夫来啊,娘亲说过,生病一定得治,不能放弃治疗。”
上官玲一脸担忧的跑到兵部尚书身边,关心着他的身体健康。“本官无碍。”
兵部尚书强忍着内心的火气,如果面对的不是两个小孩,或许他早就发难了。“小玲,小白,不得无礼!”
上官清风有些看不过去,他将来还要和兵部尚书同朝共事,把人得罪很了,对他只有弊没有利!上官玲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人家是好心嘛。”
“好人是不能做的。”
上官白故作惆怅的叹息一声,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却偏偏拿出小大人的老成,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兵部尚书差点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表演气到喷血,眼看上官若愚还未归来,他只能压着火气,起身告辞。今天等不到,明天他会再来!总有一天,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想通这点之后,他起身向上官清风告辞,至于两个气了他足足两个时辰的小家伙,则被他无视得彻底。“哎,现在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尊敬人,连要走了,也不和人家说再见。”
上官玲扯着自己的麻花辫,不满的盯着兵部尚书即将跨出房门的背影,嗓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传到他的耳中。刚迈开的一只腿,顿时停在半空,踏也不是,收也不是。“小玲!”
上官清风眸光微暗,怒声呵斥一句。上官玲悻悻的瘪瘪嘴,她又没有说错,是这位伯伯不讲礼貌嘛。兵部尚书杀气腾腾的来,可走的时候,却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哪里有来时的意气风发?直到他走后,上官清风才无语的命这对兄妹滚蛋,他一点也不想步兵部尚书的后尘。上官白礼貌的向他告辞,然后拖着自家妹妹,离开前厅。“老哥,人家刚才表现得棒不棒?是不是特威风?”
刚出门,上官玲就叽叽喳喳的围着自家老哥,一副求夸奖,求赞美的表情。“哼,不许得意,要是连这种事也办不好,你就真的蠢到家了。”
上官白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满足她,就算心里对老妹的表现格外满意,可他依旧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嘛,都不知道夸夸人家,老哥最讨厌了。”
上官玲不满的跺跺脚,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搭理他。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院子走去,刚推开门,他们就惊喜的发现娘亲回来了。上官玲一把挤开上官白,抢先一步跑进屋,“娘亲。”
飞扑,抱住!肉嘟嘟的手臂缠住她的腰肢,脑袋还轻轻蹭着她的肚子。“干嘛?”
上官若愚伸出一根手指头,将她的脑袋推开。“人家好想你喔。”
上官玲惬意的眯着眼睛。“给我说人话。”
太过肉麻的话语,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纷纷冒出头,太受不了了!上官白不忍直视,果断出手将丢脸的妹妹从娘亲的怀里扯出来,“娘亲刚回家,一定很累,不许缠着娘亲。”
“老哥,你分明是嫉妒人家的待遇。”
上官玲一副我明白,我都懂的表情。“嫉妒?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上官白一句话,却愣是让上官玲心里刚升起的得意,成为了天边的浮云。似乎,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上官若愚失笑的看着这对活宝又开始斗嘴,摇摇头,干脆靠在椅子上看戏。斗了半天,上官玲第N次落败,她委屈的钻到上官若愚的怀中,寻求安慰。“行了行了,闹什么呢?说说,你们今天干了啥丰功伟绩?”
她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将兄妹俩之间那点硝烟,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上官白自豪的挺起胸膛,“娘亲,我今天带着妹妹,把上门找茬的坏蛋赶走了。”
“哦?这么厉害?”
她故作惊讶。“那当然。”
上官玲顾不得委屈,忙不迭抬起头,向她邀功。“哼,我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上官白开始和她抢着分功,才不要让妹妹一个人在娘亲面前得到夸奖呢。“你胡说!明明是因为人家,最后才能把人赶走的。”
上官玲卷起衣袖,寸步不让和他力争。“是我。”
“是人家!”
……两人争到最后,已经是面红耳赤,从抢功劳,到互相攻击,甚至还列举了对方从小到大做过的各种糗事,犯过的各种错误。上官若愚听得整张脸笑成了花,尤其是当她听到,上官白居然在鞋子里藏了私房钱,上官玲好几次偷偷买值钱的首饰,送给美人时,脸上的笑灿烂极了。夜月在屋外的暗处,听得各种无语,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么?吵累了,两人同时停战,打算先喘口气。“不吵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忽然刮入他们的耳中。第六感极强的小家伙浑身猛地一僵,机械的转过脑袋,看向木椅上,笑靥如花的女人。次奥!娘亲的表情好可怕!“现在,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私房钱,送礼物,这两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恩?”
尾音危险的向上扬起,她看似含笑的眼眸深处,有冰冷的火焰正在燃烧。上官白和上官玲眼前一黑,完了!他她说漏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