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官若愚没去宅子里监工,派夜月过去,帮忙看着,自己则带着一双儿女,出了门,去集市上逛逛,准备买些价廉物美的家具,等到宅子翻新后,及时搬进去。“娘亲,这把椅子怎么样?好漂亮啊。”
刚进到木材铺,上官玲就被一把深紫色的雕花木椅吸引了目光,指着它,期盼的看着上官若愚,想要把它抱回家。“小姑娘好眼力,这可是上等橡木做成的吉祥椅。”
掌柜的殷勤的向她们科普椅子的材料和花纹的寓意。上官若愚直奔重点:“多少钱?”
正夸夸其谈的掌柜顿时像是被人点住哑穴,微微一愣,“两百二十两银子。”
卧槽!抢钱啊!果断PASS,她的预算里,可没这么贵的东西,两百两银子?丫的,够她去醉仙居吃好几顿丰盛的大餐了。挑挑拣拣,她才选定了几件看着不错,价格也地道的桌椅,但在付钱时,掌柜的却说:“敢问夫人,这些东西可要小店送往贵府?”
“好啊。”
省了一笔劳工费,上官若愚点头答应下来。“那还得再加五两银子。”
掌柜拨着算盘,一笔一笔算着她需要支付的银两。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断攀升的数字,听得上官若愚心头滴血。小脸纠结的拧成一团,妈蛋!能不能别再念了?“夫人,总共四百九十八两银子。”
掌柜笑眯眯的看着她,将罗列着货物的纸张交给她检查。手指颤抖的将纸张接过,看了看,她险些没站稳,擦,这特么是她以前在小镇上一年的生活费啊!她这会儿不仅肉疼,浑身没一个地方不疼的。“能打个折吗?”
她颤声问道。“这……夫人,本店是小本买卖,本就没赚多少钱,您看?”
掌柜面露一丝歉意,态度却十分坚定,摆明了寸步不让。上官若愚呕得差点喷出一口血,迟疑的站在原地,给自己做着心里疏通。没事,没事,现在的开支,都是为了将来的收益,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她要理解!虽然道理她懂,可又得掏钱的惨淡现实,她依旧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掌柜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若不是见她衣着还算华丽,几乎都要出声撵人,不做她这笔生意。“这钱,我替她给了。”
就在店铺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时,一道冰凉且富有磁性的声线,从门外飘入。上官若愚双眼刷地大亮,迅速转头,妈蛋!哪儿来的好心人?当她见着店铺外,一席深紫色华衣,墨发高束,如富家公子般缓缓而来的南宫归玉时,眸子微微沉了沉,脸上惊喜的笑容不减:“哎哟,三弟啊,你刚才说啥?”
为了确保自己没出现幻听,她开口证实。南宫归玉嘴角一抖,总觉得,她的表情太过古怪,太热情,也太猥琐。他决定以替她付钱为由,进行搭讪的行为,是否错了?不知怎的,他心里隐隐冒出了这个念头。但话已经说错口,就算再后悔,他也不可能收回来,冷峻的面容强行挤出一丝微笑,上官若愚眼角微微抖了抖,次奥,他干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她的东西,我给了。”
南宫归玉特豪迈的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然后道:“二嫂,好巧。”
“……”巧你妹!摆明了是一场特意制造的偶遇,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好巧这两个字?能要点碧莲么?上官若愚在心里腹诽,但面上却笑得格外殷勤,“哎哟,真还真是巧啊,要不是碰到三弟你,今儿我说不定连这扇门也出不去,三弟,谢啦。”
有人替她买单,她当然也得说点好话,她从来不会和银子过不去。一口一个热情的三弟,听得南宫归玉浑身的鸡皮疙瘩不断往外窜,但皇室里长大的人,谁不是演技出众的演员?冷峭的面色略显柔和,“无妨,自家人,这点小事应当帮的,二嫂待会儿可有空?相请不如偶遇,不知能否请你吃顿午膳?权当做是为昔日几次无理,向你赔罪。”
上官白猛地皱起眉头,这个坏蛋一定对娘亲有别的图谋!他对南宫归玉几次三番的挑衅至今记忆深刻,他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改变?绝对是在挖坑想要让娘亲跳。“好啊。”
一抹精芒迅速消逝在她的眼底,上官若愚笑吟吟的答应下来,“那就劳烦三弟你破费了。”
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让人误以为,他们俩的关系有多好,说说笑笑的,全然不见了往常的争锋相对。南宫归玉在暗中特地派暗卫前往醉仙居,定下包厢,打算宴请上官若愚。“额,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
刚进入酒楼,上官若愚忽然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南宫归玉也没阻挠,上官若愚牵着儿子,朝着茅房的方向过去。而南宫归玉则带着上官玲,上了二楼的包厢。小家伙鼓着腮帮,满脸的不高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后,她低头掰着手指,对眼前坐着的帅哥,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她特喜欢看帅哥,可是,她也很记仇,谁让他以前总是欺负娘亲,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她也不会喜欢他的。“你想吃什么?”
秉着爱屋及乌的想法,南宫归玉轻声问道,佯装出的柔和面容,却没能讨得上官玲的欢心。她瘪瘪嘴,一针见血的道:“你笑得好难看。”
不想笑就别笑,干嘛笑得这么难看?嘴角扬起的弧线顿时僵住,一抹怒色,掠过他狭长冷峭的眼眸。他不和小孩子计较!他忍!比起拉拢上官若愚后能换得的好处,这点小气,南宫归玉还未放在心上。只要能够和沙兴国交好,他日,待他坐上帝位,今日所受的羞辱,他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如毒汁般阴狠的暗光,在他眼眸深处凝聚。上官玲不知怎的,忽然打了个寒颤,唔,有谁在暗地里骂她吗?一刻钟后,上官若愚挂着一脸闲适舒畅的笑容,返回包厢,却不见上官白的人影。“娘亲,老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上官玲困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