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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鸡毛掸子为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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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无忧缓步从皇宫大院归来,一身风霜,却无损他清冷的风华,素白的衣诀在凉风中猎猎作响,白发翻飞,一只脚刚跨入前厅门槛,冷不丁就撞见,手中握着一把鸡毛掸子,满身煞气,正冲着他冷笑的女子。不知怎的,心尖微微颤了颤,有种想要收腿转身的冲动。“哟,二皇子,您老舍得回来了啊。”

上官若愚啪啪的用掸子敲着手心,似笑非笑的道。一滴冷汗悄然落下,“恩。”

他的回应极轻,似有若无。“来来来,咱们俩好好的说说,有关昨天晚上,你强上我这件事。”

她特意咬重了那两个少儿不宜的字眼,话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早已被愤怒冲昏大脑的女人,选择性遗忘掉,这件事的起因。夜月在屋外院落的暗角竖耳偷听,一听这话,吓得差点一头撞上墙壁,天,姑娘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羞人的话。隽秀的眉梢微微紧了紧,“何不说说,那封信?”

“……”面上的怒容骤然一僵,逼人的气势,也出现了一瞬的滞停。貌似,这事是她理亏,但是,她也很无辜有木有?“啪。”

鸡毛掸子无情的鞭挞在身边的矮几上,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懂吗?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吗?”

南宫无忧脸色一暗,手臂缓缓抬起,这一举动,吓得上官若愚脑袋猛缩,显然是回想到了,昨天在正戏上演前,他的举措。“你,你想干嘛?”

她结结巴巴的问道。“不脱衣,如何让你出气?”

他淡淡道,细长的手指解开腰间缎带,轻松抛在地上,然后,作势要将衣襟给敞开。他脱衣的动作很慢,却给了人自觉脑补的空间,上官若愚直勾勾看着他那只手,突然有些喉咙干涩,心跳猛地加速,砰砰砰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她的心窝里嘟嚷着:快脱,快脱啊!严谨的衣襟在手指的撩拨下,微微敞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露出里边单薄的白色亵衣,一种朦胧、神秘的极致魅惑,让上官若愚心痒痒,恨不得猛扑上去,替他把衣服扒光。“咳咳咳咳咳。”

夜月着实忍不住了,在院子里用力咳嗽,想要提醒屋内的二人,这会儿还是大白天,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府内,要想做什么事,能先把门给关上么?他真的不敢直视主子乍泄的春光,会流鼻血的好么?上官若愚猛地从花痴状态中脱离,嘴角一抽,她不是在准备惩罚这厮吗?怎么会被他的美色迷惑?脑袋大力摇了摇,“你过去,把门关上。”

解衣的动作微微顿住,南宫无忧静静凝视她几眼,看得上官若愚一阵心慌,却虚张声势的挺起胸口,毫不妥协的回视他,立场格外坚定。今天,她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让他丫的知道,家暴是不对的!尤其还是那种模式的‘暴力’。心头微微叹息,罢了,昨夜是他不对,今日让她出气又有何妨?他慢悠悠转过身,将房门带上,阻绝了屋外的窥视。夜月身影一闪,在窗外蹲下,耳朵贴紧墙壁,努力想要听清里边的动静。很快,屋内就传出清脆的啪啪声,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他的脑洞瞬间大开,姑娘她应该不会真的对主子下狠手吧?以主子羸弱的身板,能扛得住吗?夜月越想越心急,可冲进去打断里边正在进行的事,他又没那勇气,于是乎,只能一咬牙,果断转身,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一瓶金创药,打算待会儿等主子出门,交给他。虽然帮不上主子别的,但事后的上药工作,他表示自己可以代劳。上官若愚猛抽了几鞭子,当然,是隔着裤子抽的,力道拿捏得很准,专挑肉肥的地方下手。一个时辰后,在夜月望眼欲穿的注视下,那扇房门终于缓缓开启,一席白衣的男子,以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从屋内踏步走出。见他仍在,眸光顿时暗了暗,略带几分寒芒。“主子,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夜月心头一凉,下意识开口表示自己的清白,可这话,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啥分别?眼见自家主子脸色愈发阴沉,夜月后悔得连肠子也快青了。是他说错话,他现在收回来成吗?“……”南宫无忧沉默的绕过他,步伐生风,披散的白发在他背后随意的左右摇摆。夜月低垂着脑袋,弯腰站在旁边,手里拽着的那瓶金创药,实在是没勇气送出去,其实,他还挺好奇,主子究竟伤在何处,要不,他去问问上官姑娘?可想想她挤兑人的口才,这个念头被他默默打消。围观虽然好玩,但把自己给赔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上官若愚出了气,将鸡毛掸子扔到旁边,靠在椅子中,闭目顺气,妈蛋!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不过话说回来,这风瑾墨是吃饱了撑的吗?居然写封信来说什么,要是她在南商混不下去,随时欢迎她前往北海投靠他?还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操蛋!那厮绝壁不怀好意,故意在挑拨他们俩的夫妻关系。“夜月。”

上官若愚重重唤道,她知道他在外边。夜月这才慢吞吞踱步进屋,“姑娘有何吩咐?”

“算了,没事。”

她沉默几秒,却忽然挥挥手,让他滚蛋,原本她想着,让他在北海找几个人,给风瑾墨添添堵,但仔细想想,这事又耗钱,又耗力,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最终,她还是将这念头给打消了。夜月一头雾水,见她没事交代自己去办,默默的打算告退。“等等。”

刚走到门边,身后,又传来了她的声音。姑娘有话能不能直说,这么戏弄他,好玩么?夜月各种郁闷,再度转身,恭敬的等候她的差遣。“你去看看他的伤势,记住,别说是我吩咐的。”

她迟疑的说道,那人的身体本就不好,方才又被她打了一顿,说不准有没有受伤。虽然上官若愚很气他昨夜的举动,但这口恶气出了之后,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擦,她这是犯贱么?手指无力的揉搓着太阳穴,她深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蛋疼。“是,姑娘。”

夜月面上一喜,姑娘心里果然还是记挂着主子的!他立马朝书房过去,准备的金创药如今终于有了交出去的理由了!夕阳西下,上官若愚瞅了半天,也没等到某人从书房过来吃饭,做了一桌子的菜,这会儿都快凉了,她扬长脖子,不停看着门外,除了空荡的院落,哪里有他的影子?“娘亲,还不能开饭吗?人家都快饿死了。”

上官玲幽怨的趴在桌上,小手不停揉着肚皮,她真的好饿,放学回家居然还不能吃东西,为嘛啊?不知道她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吗?“再等等,人还没到齐,吃什么饭?”

上官若愚蹙眉道。“娘亲说得没错,妹妹你太失礼了。”

上官白立即同她统一战线,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家的蠢妹妹身上,“我明明记得你在学堂里,偷吃了张小小的馒头。”

“那是她送给人家吃的点心。”

上官玲立马反驳:“才不是偷吃呢。”

送和偷,是一个概念吗?老哥真蠢。“哼,是你强行问她要来的。”

“老哥,你这是污蔑人家的人格。”

“你有人格吗?”

……两个小家伙再度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了日常的斗嘴工作,一个语调平静,神色冷漠,一个则气得哇哇直叫。上官若愚被他们吵得头疼,干脆起身出门,不再理会这俩逗比。站在门口,她遥望着书房的方向,隐隐能够看见,这方院落中散发出的忽闪烛光。她犹豫几秒后,还是忍不住抬脚朝那方走去,想要去看看,他迟迟不来吃饭,到底是因为什么。刚穿过长廊,便与迎面走来的夜月撞了个正面。眸光顿时一亮,把人给拦住:“你家主子打算把自己饿死在书房里吗?去叫他过来吃饭。”

在她看似凶神恶煞的语调下,掩藏不住的,是对他的担心。夜月苦笑一声:“姑娘,非属下不肯请主子前来,实在是主子重伤在身,无法下榻啊。”

“重伤?”

上官若愚一脸茫然,他白天不还好端端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到了下不了地的程度?骗鬼呢?“主子本就体弱,如今再被姑娘您这么一伤,哎。”

夜月摇摇头,口中漫出一声仇大苦深的叹息。“有这么夸张?”

她下手的时候分明收了力,不至于吧?但仔细想想,他的身体似乎一直很弱,自幼毒素在身,说不定还真会因为这点小伤,引来毒发,导致身体急速溃败。这么一联想,上官若愚哪里还站得住?急忙绕过夜月,撒腿就往书房那方冲。望着她风一般奔跑的身影,夜月面露一丝愧疚,希望姑娘在知道真相后,别迁怒自己,这可是主子交代他说的。左腿猛地将紧闭的房门一脚踹开,她冲进屋,急切的寻找着南宫无忧的身影。书房内,靠墙而立的书架前,支起的一张木板床上,南宫无忧背对房门,面朝冰冷的灰墙,正弯曲着身体,动也不动。三千华发好似失去了活力一般,静静垂落在他的身下,一双黑色马靴,放置在床榻下方,屋子里静悄悄的,上官若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大脚迈上前去,“你有没有怎么样?死了还是活着?速度滚起来,别吓唬老娘啊。”

他微微动了,缓缓侧过身,清浅淡泊的面容,一如往常,哪里有什么伤重在身的迹象,反而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薄唇微启:“你不气了。”

“……”卧槽!搞了半天,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引来,就特么为了问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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