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更不曾听到外边有人声传来。安静到让人窒息。这种精神暴力的折磨,是最令人感到痛苦的,好在上官若愚学过心理学,她很清楚,如果被恐惧和压抑打败,她绝壁会精神失常,不疯也会分裂。每天她靠着回忆上辈子,和这辈子,来抵挡满屋子的安静与压抑。在这样的环境下,记忆里那些美好的片段,显得弥足珍贵。她开始不断的回忆和南宫无忧相识的种种,越是回忆,她愈发觉得,自己固执的想要得到的答案,十分可笑。他是不是暗中有建立势力,重要吗?他是不是有事瞒着她,重要吗?他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反而对她极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拿来,有人诋毁她,他会站出来为她反击。他倾尽所能的纵容她,宠溺她,呵护着她。这难道还不够吗?妈蛋!老早想通这些,她干嘛还要和他怄气?不和他怄气,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到这种事?上官若愚后悔得快要呕血,如果她能有机会离开这里,平安回去,她绝壁要告诉他,她不生气了,她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吱——”夜幕深沉,木门再度被人从外边推开。上官若愚呼吸平稳的躺在木板床上,心不跳面不红,最初的几天,她还会担心这人会对她不利,可如今,她已是麻木,就连她进屋,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再这样下去,她的心理素质,绝对会升华到另一个高度的。但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前不同,老女人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苍老佝偻的背影,被这昏暗的光线拖曳在地上,略显森冷。她将煤油灯搁到木桌上,然后抬脚,向木床走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这是她绑走上官若愚这么多天,第一次和她主动说话。古板,平静,却又透着一股阴凉的嗓音,让上官若愚神经一紧。“如果我用你做威胁,让他自尽,你说他可会答应?”
老嬷嬷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嘿嘿的大笑出声。那近乎疯狂的扭曲笑声,如厉鬼般凄厉刺耳。上官若愚瞬间睁开眼睛,愤怒的瞪着她,尼玛,她想把自己当人质?她以为,南宫无忧会脑残到做出自杀这种事来吗?拜托,她精粉,不代表世界上所有人脑子都有问题。“你终于不再装傻充愣了。”
老嬷嬷毫不意外上官若愚是清醒的这件事。以她的武功,一个人是真的昏迷还是假装的,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既然被发现,上官若愚也懒得再表演睡美人,一双凤眸愤怒的瞪圆,试图用眼神刺死她。“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他南宫无忧太狠,他杀了那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女人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愤怒,反而为此感到畅快,“老天爷不惩罚他,我会亲自动手,他不是在乎你吗?不是最看重你吗?我要让他也品尝到,在乎的人被杀害的滋味,让他也品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被仇恨扭曲的面容,狠厉非常。她哧哧的大笑几声,那笑声却像是在哭。上官若愚明显怔了怔,靠!她这是被他给拖下水的?是因为他,才遭受到这种事的?既然她要报复的人不是自己,干嘛不直接去找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缠上自己算哪门子本事?卑鄙!混蛋!可恶!她在心头一阵怒骂,搞了半天,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有木有?凤眸里,跳动着两团熠熠的火苗,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这疯狂的老女人,浑身没力气,又不能说话,除了用眼神杀死她,她有别的办法吗?“哼,”许是被她愤怒的表情激怒,这个老妖婆竟伸手用力拽起上官若愚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大力的从木板床上提了起来。卧槽!头皮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但好在输人不输阵,说什么也不能在敌人面前弱了气势,上官若愚愣是咬紧牙关,摆出一副没所谓的表情,甚至还冲这人抛去挑衅的目光。对付精神时常,脑子有病的家伙,就得想办法去激怒她,寻找突破点。之前这人一直不肯和她交流,不肯与她说话,上官若愚无计可施,可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又是什么刺激她跑到自己面前来犯病,但她绝不会放过自救的机会。“你这是什么表情?”
如她所料,这老女人真的被她表现出的无所畏惧激怒,“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手掌的力度再次加重,她都快怀疑,自己的头皮要被她给扯下来。但她越是动怒,越是说明这招奏效。上官若愚故作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能说话,她也只能用行动来表达内心的不屑。老女人呼吸明显加重,就在上官若愚准备承受接下来更加可怕的暴力摧残时,她忽然松开了手。身体砰地一下,砸到床上,疼得她差点掉眼泪。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她狰狞的面容再度回归平静,咧开嘴,露出牙齿,阴恻恻的道:“我不会轻易杀了你的,想要激怒我,让我失手杀了你,你做梦!留着你,才能让他南宫无忧品尝到痛苦的滋味,你的作用大着呢。”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上官若愚心里暗暗着急,他可千万别为自己做出傻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