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国将士看傻了眼,卧槽,这绝壁是幻觉!太子殿下抱着别国皇后什么的,怎么可能真实发生?一定是他们昨天夜里没休息好,才会出现这诡异的错觉。无数士兵赶紧用手擦着自己的眼睛,再望去,两人已分开,他们猛地松了口气,果然是错觉!正当一颗心刚刚放下时,一抹白色身影,却如闪电般猛扑向风瑾墨。“爷,小心!”
南海慌忙惊呼,纵身跃上高台,却在半空,飞身追来的夜月拦下。“不许靠近。”
他冷声发出警告,余光却偷偷望着高处的情形。风瑾墨在毫无防备间,被南宫无忧全力一击逼来,如果不是靠着敏锐的直觉,定会重伤,他惊险的侧身避过,肩膀却仍是被他的掌风击中,一声咔嚓的碎响后,尖锐的疼痛从肩部游走过全身。眉头微微皱了皱,但随即,他扬唇轻笑:“没想到一国天子,竟也会做偷袭这么卑鄙的事。”
“哼,卑鄙?”
他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南宫无忧讽刺一笑,大步流星走向上官若愚,手臂揽住她的肩头,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向风瑾墨宣告,这个女人,是他的!专属于他一人,容不得任何人觊觎。上官若愚微微拧起眉头,看着身侧直立的身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滋味各种纠结、复杂。“孤可有说错?”
南宫无忧强势,他也不弱,风瑾墨扬眉反问,“不过是想离去前说些话儿,南商帝这肚量……”余下的话他未曾说完,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是表达得一清二楚了。上官玲轻轻扯了扯上官若愚的衣袖,茫然问道:“娘亲,他们还打么?”
打毛?浓浓的硝烟味,早已从台上扩散到台下,两国将士更是剑拔弩张的瞪着彼此,哪里有联盟国该有的和谐与安定?北海士兵本就心怀不忿,在他们眼里,这场联盟,是他们在出于无奈的情况下,才被迫答应下来的。没有人会喜欢被人胁迫着做事,尤其是拥有血性的男人,更为不喜。“皇上。”
眼见裂痕越来越大,崔浩忍无可忍,终是出声,“北海太子今日便要辞行,老臣是以一杯薄酒,恩谢太子殿下不远万里赶来支援,也算是为他践行。”
他的话是给两人一个台阶,让他们顺着下去。风瑾墨目光幽幽,含笑不语,一个劲盯着南宫无忧。“拿酒来。”
素白的衣袖猛地挥过,他吩咐道。夜月当即停手,主动从高台下方的士兵手中,将老早便已备好的酒杯端上前来。手指轻轻持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酒盏从掌心落下,咔嚓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朕祝北海太子一路平安。”
这哪里是祝福,根本是诅咒啊!北海国的将士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梗着脖子,试图用眼神将他给杀死。但南宫无忧毫不在意周遭投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依旧淡漠如仙。风瑾墨笑得愈发邪魅,“多谢,孤也祝愿南商帝,能得偿所愿。”
满是深意的四个字,充满了道不尽说不明的味道,似讽刺,似嘲弄。手掌黯然一紧,上官若愚吃疼的瞪了他一下,“你特么是想折磨我吗?”
次奥,不知道她骨头脆弱,经不起任何折腾吗?他这才松手,“抱歉。”
他并非有意,只是没能控制住心绪,被风瑾墨左右。“哼。”
冲他扔去两个眼刀后,上官若愚这才觉得心里稍微舒坦了些,身体一扭,果断挣脱开他的束缚,往前一步,立于风瑾墨眼前,唇瓣微微抿紧,“今日一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希望你回国后,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也希望贵国国富民强,安宁和平。”
属于他的幸福吗?风瑾墨心头泛起些许苦涩,她怎会不知,对他而言,若不是她,他再无幸福可言。但这是她的祝愿,他怎会不答应?明艳如妖的笑靥,遮挡住了眸子里那一片黯然,“借你吉言,有空来我北海,孤定扫榻相迎。”
“好。”
她一口答应下来,风瑾墨这才纵身跃下高台,北斗牵来他的座驾,利落的翻身上马后,他转过头去,深深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容颜,刻入灵魂。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中,溢满款款深情,若换做以往,他定会表露心迹,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可现下,他却只能将所有的感情压在心底,不愿让她为难,更不愿叫她难做。手掌微微紧了紧缰绳,转头策马,“启程。”
没有多余的离别话语,他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未曾留下,数万大军如同骑士,尾随在他身后,缓缓消失在前方的泥泞道路上。艳艳红衣在阳光下显得那般璀璨、耀眼,策马行驶过百米,他终是没能忍住,再次回头,眺望着高台,不舍的凝视着那抹让他魂牵梦萦,却此生只能求而不得的倩影。对不起……那一眼,满是歉意,是他未曾说出口的抱歉。对不起,背叛了盟约,对不起,让你难过。上官若愚用力咬紧牙关,他的歉意,她感觉得到,原谅的话就在唇边,但她却仍是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前方,化作一个小小的红点,不见踪影。“还看?”
半响后,耳畔响起了一道满是酸意的嗓音,“他走了。”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
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某个打翻了醋坛子的男人,转身牵着上官玲,想要离开。“你很不舍?”
淡漠的声线紧追不舍。“是又怎么样?”
她头也不回的回答,气吧,最好能把他丫的给气死!身后传来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再道:“那朕便派人劫杀他。”
任何能让他不舍的雄性生物,他通通不会放过。一抹狠绝的杀意掠过双眸,勃勃杀机尽显。夜月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他深知,主子此言绝非玩笑,而是认真的!他当真对北海太子产生了杀意!脚下的步伐猛地顿住,上官若愚愕然扭头,“你敢!”
除了这种暴力威胁,他还会别的吗?“有何不敢?”
若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一人独占她的心,他很愿意这样去做,让她的心里,满满的,全是自己。卧槽!上官若愚气得磨牙,怒极反笑:“南宫无忧,你别欺人太甚了!”
下方并未散开的将士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帝后吵架什么的,他们表示并未曾看见。“……”他只是不愿在她的心里,还住着旁人。“我警告你,你若是敢阻击他,老娘就和你拼了!”
她咬牙切齿的警告道。那副炸毛的凶狠样子,落在南宫无忧眼中,却是分外可爱,可爱到连心底的几分薄怒,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好,依你。”
罢了,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他怎能再激怒她?想要除去风瑾墨,机会有的是,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闻言,上官若愚猛地松了一口气,不仅是她,在场听到这话的大多人,通通把心给放了回去。还好,还好,皇上没有做出什么激进的事儿来。稳住他后,上官若愚这才返回军营,脸上气鼓鼓的,一副余怒未平的样子。“娘亲怎么了?”
她挑帘进账,而上官白则立马把上官玲给拽到一旁,打听消息。“娘亲和坏蛋吵架,然后不高兴。”
上官玲总结道,只是这话听着,似乎有几分纠缠不清的暧昧。“吵架?”
上官白微微蹙眉,“他们为什么要吵架?”
“坏蛋说要劫杀漂亮哥哥,惹得娘亲很生气,所以就吵架咯。”
上官玲耸耸肩膀,“哎呦,老哥,你放心啦,最后娘亲有把坏蛋说服,没让他有机会伤害到漂亮哥哥的。”
他有在替那人担心吗?嘴角狠狠抽了抽,懒得同天生脑子少根弦的蠢妹妹多说半句,傲娇的昂起头,轻哼一声后,抬脚走入营帐。上官若愚刚进来就看见了从床榻上坐起的南宫星微,脸上浮现几分惊喜,“你的病都好了?哟,看来单子旭没开错药,不错,不错。”
若是单子旭在此,听到这话,铁定会委屈得哭出来,敢情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没有对症下药吗?还是在质疑他的医术?“皇嫂?”
南宫星微神色复杂的唤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得,如果是问我为啥在这儿,可以打住!”
她似是猜到她要问什么,提前叫停,“总之,我已经回来,那些事,就别提了。”
如果她的离开,能够为沙兴换来和平,能够让这场本就不该发生的战争停止,那她甘愿离去。“皇嫂,是不是因为咱们,你才?”
南宫星微有些自责,她没有想到皇兄会这么狠,狠到利用她们作为要挟,要挟皇嫂回来。皇兄他是真的变了,和小时候那个弱势、可怜的男孩,判若两人。“别胡思乱想,老娘像是会为了旁人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傻乎乎回到牢笼里来的慈善家吗?”
手掌啪地落在南宫星微的头顶上,她笑得分外明媚:“老娘是不喜欢沙漠的天气和气候,日子过得不太习惯,哎,还是南商好啊,宫里要啥有啥,你说我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来这种地方受苦受累?”
她耸耸肩膀,话说得特洒脱,特漫不经心。可南宫星微不是傻瓜,她心里很清楚,若皇嫂真的喜欢宫中,愿意在宫中生活,她又怎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那座牢笼呢?罗亚傲慢的睨了某个正在装逼的女人一眼,凉凉讽刺:“你到哪儿都能白吃白喝,享尽荣华富贵。”
这女人,总有本事能混得风生水起。“多谢夸奖啊。”
上官若愚好似并未听出她话语中的奚落,殷勤的抱拳致谢,把罗亚给气得连连翻着白眼。“说起来,子清呢?”
若说交情,罗子清与她交情最为笃定,为何单单不见她被带到军中?连上官雨墨都能被当作人质,那混蛋没理由会放过子清不抓才对。“本夫人会让自己的每每涉险吗?”
罗亚高傲的昂起下巴,话说得极其坦然,极其自信,“她被本夫人安排在京中一处地方,十分安全。”
闻言,上官若愚这才了然,调侃道:“哟,看不出,你们俩姐妹,感情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