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四和陈十三后。 陈胜去伙房端了一大盆蒸饼回厅堂,准备试验初学乍练级服食炼养术的功效。 他用秤将一大盆蒸饼分成五份,一份一斤,堆在堂案上一字排开。 然后站到堂桌前,开吃。 一斤蒸饼下肚。 没感觉! 两斤蒸饼下肚。 唔,有点撑了,但感觉还能吃! 两斤半了…… 吃不下了! 他当即撇下手里的蒸饼,就在厅堂内摆开了站桩的姿势,观想自己是一颗大树。 一颗根扎进土里,树冠插进云里的参天大树! 饿了食阳光。 渴了饮雨露。 鸟儿在他身上筑巢。 风儿在他周围歌唱。 他一睁眼便是一个日落。 打个哈欠,便又是日出。 时间的力量在他身上都仿佛失去了意义…… 在他开始观想之时。 浓郁到肉眼可见的血气便自他小腹之中涌出,好似甘霖漫过龟裂的土地一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丝丝缕缕的热力裹挟着水汽自他周身毛孔之中涌入,在他体表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陈胜猛然睁开双眼,拔腿冲向庭院。 “黑熊掏心!”
“双龙抢珠……” 他扯着喉咙大声的呼喊着,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拼劲了全力。 每一次提肩、每一次挥拳,皆有闷沉的气爆声响起。 “玉石俱焚!”
他猛地一跺脚,周身劲力凝为一拳,扭腰一拳轰出:“嘭!”
闷沉的气爆声在他拳锋前炸开,他旧力耗尽的身躯竟似承受不住这股反震力道一样,“噔噔噔”的后退了三步。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长大了嘴剧烈的喘息着,体内灼热的温度,在刹那间催出一身大汗,晶莹的汗珠都挂到了他耳边的鬓发上。 再看地面,便见自己方才多脚之处,已多出了一片大如面盆的细密裂纹…… “健身教练果然没有骗我……” 陈胜震撼的看着自己的拳头:“锻炼这回事,还真是三分靠练、七分靠吃……二斤半蒸饼,竟可抵我两日苦练!”
他刚这样想到,便感觉腹坠欲泄,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去。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他才两股战战的扒着茅房的门踉踉跄跄的从茅房出来。 直到洗手的时候,他看向茅房那边的眼神中还满是往事不堪回首之意:“再也不能踩着《服食炼养术》的极限用了,必须得悠着点……一顿就只吃一斤半好了,一天四顿,一天也能抵得上四天苦练!”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一门正正经经的道家辟谷之术,被自己给练成大粪制造机,是不是多少有点走火入魔? “不不不!”
他坚定的摇头:“我很对劲儿,肯定是打开方式不一样!”
正巧这时候,外出的陈守和陈虎回来了。 哥俩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朝着陈胜招手道:“大郎,快过来看,咱家发财了!”
陈胜闻言一笑,心头低低的呼唤了一声系统,华丽的系统面板便自他眼底弹出。 这二人回来了,便意味着陈县太平道分支事件,彻底落下帷幕了! 系统也该进行结算了! 至于陈守他们能带回来什么,他不用看也知道……行商陈家与四家联盟的条件,本就是他出面与四家主事之人谈的,他能不清楚么? 果不其然。 系统面板一探出来,陈胜一眼就看到,【身份】栏的“陈家独子”身份的气运点加成,由“290点”变成了“420点”。 【气运点】一栏的气运点上限,也由“670点”增加到了“800点”。 杀生拳功法晋升登峰造极的气运点,有了! 离小云雨术入门的1000点气运点,也只差200! 不过…… “这么多产业,只给130点吗?”
陈胜皱了皱眉头,但旋即就又想通了个中关节。 从四家手中拿到的那些不动产,当然不只值130气运点。 可问题是,行商陈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行商陈家。 再多的气运,分摊到行商陈家每一个人头上之后,落到他手里的还能有多少? 能有130点就不错了! 看来,剩下的气运点缺口,还得从猛虎堂那边想办法。 先前,陈丘接手了猛虎堂后只是稍微的整顿了一下,他猛虎堂堂主的身份气运点加成,就多了50点。 现在猛虎堂已经变成了八爪虎,触须涉及到陈县的方方面面,规模早就不是陈丘刚接手时可以比拟! 想来,只要召开一次阶段总结会议,就能补上剩下的200气运点缺口。 “张家交付的农庄在什么地界?”
陈胜接过陈守递过来的一大摞地契,翻看了两眼后就直接问道:“您不会连位置都没看就直接交割了吧?”
“看了!”
陈守连忙回道:“你老子办事,你还不放心……张家人还是较为淳厚的,交付的农庄就在常家庄附近,哪片地界老子知道,附近有一条小河,距往拓县的马道也不远,快马过去,一刻钟便可至!”
“淳厚吗?”
陈胜点了点头,心头给粮商张家记上一笔:“您明日就带着刀叔他们,走一趟,召集农庄里佃户,将农庄易主的消息告诉他们,另外,无论张家以前收几成地租,我行商陈家,都少半成!”
他将地契还给陈守:“地契您收好!”
陈守点点头,美滋滋的接过地契,快步往后院走去。 陈虎在一旁吧嗒着水烟筒,冷眼旁观着这对父子,看着还家还不到十日的陈守变成陈胜的形状。 “二伯!”
陈胜轻声呼唤道。 “哎!”
陈虎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烟筒,汇报道:“那三头犬妖,郡衙给了咱们三百两的赏钱,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送到昨夜参战的各家各户手中了,嗯,周老三和刘老四,一人多给了十两银子……” “嗯。”
陈胜移步走想陈虎后方的铸铁牌匾:“您办事,侄儿自是放心,回头还得麻烦您,在家中的叔伯婶娘中挑几位压得住人的,去农庄那边盯着,行商这门营生,短时间内咱家是做不了啦,总得多给家里开几条财路……这牌匾,是郡衙给的吗?”
“人选倒是有,不过得你自己去请,咱请不动。”
陈虎回了一句,又道:“对,是郡尉周章周大人发给咱家的!”
“满门忠义?”
陈胜低低的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挑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是您去之后,才现做的,还是早就备好了,直接给您的?”
陈虎诧异的回道:“提前备好了,直接给咱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陈胜笑呵呵的说道:“当然有问题,您听过满门忠烈、满门死绝吧?几时听过‘满门忠义’这种说法?还是给活人颁发的牌匾?”
陈虎愣了愣,陡然大怒道:“入他娘,竟敢欺咱读书少,你等着,老子这就去召集家中的弟兄,去郡衙讨个公道!”
“歇了吧您嘞!”
陈胜拉了他一把,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只不过是敲打咱家而已,不值当与他们一般见识!”
陈虎回过头,横眉怒眼的盯着他的笑脸,忽然冷笑道:“真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陈胜敛了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您当这是小崽子玩闹,你吐我一口口水,我回你一口口水吗?”
他转过身往厅堂里走:“把这玩意融了吧,恰好家里还缺一个粪瓢,我觉得这玩意就挺合适……改明儿,再去打一块‘忠义之家’的牌匾,挂到家门口!”
“哎!”
陈虎一脸晦气的收回手,跟上陈胜的步伐。 正巧陈守放好地契出来,见了倒在地上的牌匾,惊愕的问道:“二哥,好好的东西,您糟践它作甚?”
陈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陈胜上前拉着他以前往厅堂里:“那玩意您别管,对了爹,您从幽州拉回来的货物还未处理完吗?”
陈守:“就这两天的事,干啥?要花银子吗?”
陈胜:“呃,银子倒是不要,不过有个事儿要和您打个商量。”
陈守:“啥事儿?”
陈胜:“关于您将行商陈家家主之位传给儿子的事。”
陈守:“老子打死你个逆子……” 陈虎:“老四你别闹,咱还有事要与大郎商议呢!”
陈守:(╯‵□′)╯︵┻━┻ 陈胜:“二伯,啥事儿?”
陈虎:“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挑人去经营农庄之事,咱觉得吧,你三爷他们就挺合适,你看,他们岁数够大,压的住人,正好也给他们找点活计,免得搁家里一天天的就想着战死沙场……你看着咱作甚?”
陈胜:“没啥,侄儿就觉得,您选三爷他们去守庄子,没安好心。”
陈虎:“没凭没据,你可不能打胡乱说啊!老子孝敬三爷他们还来不及呢,岂敢害三爷他们?”
陈胜:“侄儿没说您想害三爷他们啊,侄儿只是觉得,您想把三爷他们都弄到农庄去,好让家里边没人能管您……您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陈虎:“……老四,要不你还是打死这崽子吧,这崽子已经长歪了,不能要了。”
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