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舒喝了一口咖啡，感觉嗓子也润了不少。正巧，阮卿和傅千城从楼上一前一后下来。黄舒立刻站起身来。“早啊。”

她已经无力再去深究两个人的关系了。“早啊，黄经纪。”

阮卿的眉眼始终带着笑容，很容易就获得别人的好感。“时间不多了，顾明申在医院里开了新闻发布会，我们需要在发布会之前，赶到那里。”

阮卿皱紧了眉头，“顾明申现在召开发布会，要干什么？”

黄舒一脸凝重，“不知道，顾家和楚家去了不少人，消息是突然就爆发的，跟丽人交好的媒体也是突然接到的通知。这一次，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动作。““顾明申和楚玉今天订婚。”

傅千城冷不丁的一句，让阮卿和黄舒当场就愣在原地。“订婚？”

阮卿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傅千城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去，试探性地询问。“你不开心。”

知道他误会了，阮卿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好奇，以顾明申的性格，竟然能压到今天才说，还是说，他们有其他什么打算。”

黄舒将手机递给阮卿。“阮小姐您看这里，关于楚玉小姐精神状态的言论层出不穷，连着对楚家的猜测也多了起来。楚小姐在剧组片场的行为被人泄露出去了。”

“顾明申故意把楚玉的行为妖魔化，自己顺理成章地给牧歌施压，在他口碑最低点的时候，用楚玉当垫脚石实现一次翻身。”

顾明申精心设计的圈套，被阮卿一语道出。黄舒更加惊讶了。“豪门的水也太深了吧。”

如果不是阮卿把话说明白，她几乎以为这都是傅千城为了清楚爱情路上的障碍故意设的伎俩，手段是下作了，但是特别有效。“知名大V推测，说这个事情是傅少一手策划，为了彻底断绝顾明申和阮小姐的关系精心布的局。”

阮卿翻到黄舒所说的那条博文时，差点笑出了声。“这种臆测，不知道能拿顾明申多少工资。”

“阮小姐，您还笑呢，现在网民短时间不敢拿你开刀了，把矛头全部都对准了傅少。公司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发出的申明都是反效果，底下一堆阴阳怪气的，像是咱们傅少刨了他们祖坟似的。”

黄舒说着，突然想到阮卿诡异的行动力，连忙纠正。“刨祖坟是我瞎说的，阮小姐千万别当真。”

“刨祖坟太费劲，让爸爸把他们祖坟买下来倒是可以。”

阮卿还真的思考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更让黄舒感觉到绝望。“总之，这件事情，公关很难做。片场视频的泄露方找不到，所有人都默认是傅少干的。如果楚小姐以后利用精神疾病作为人设，那么她做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可以杀人。”

阮卿面色凝重地又重复了一遍，“顾明申一定会利用楚玉杀人，精神病杀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她下意识看向傅千城。“king能定位原始IP。”

黄舒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亮光。“那太好了！只要能找到视频是谁发的，剩下的就都有办法。”

“恐怕没那么简单。”

阮卿话音刚落，傅千城看了一眼手机开口，“IP地址在海外，废弃的公墓。”

黑客常用的手段，黄舒的肩膀一下垮了下去。“只能找公关，深扒顾明申的黑历史了。”

“没必要。”

阮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楚修对于楚玉这个女儿，一向是可有可无的状态，能牺牲一个楚玉，将顾明申牢牢绑在自己手下，对他而言，是更划算的一门生意。顾明申不是明星，他的网络口碑不会对他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那楚玉的妈妈呢，她总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么算计吧？”

“呵。”

傅千城冷笑一声，阮卿也立刻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楚修都默认的事情，牧歌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反对她。”

“从前商场上叱咤风雨的女强人，连帮自己女儿翻盘的能力都没有吗？”

牧歌的名字，在黄舒刚进入社会时瞻仰无数次的对象。投资眼光之精准，处事风格之很辣，一度成为谈判桌上不败的战神，自从选择和楚家强强联合之后，就沉寂了下来。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的境地。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包含的事情一定不简单。黄舒立刻八卦起来，“牧歌那样的女强人，不应该和楚修分庭抗衡吗？怎么现在好像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

阮卿皱了皱眉，才道：“牧家本来就做的是地下的生意，在和楚家结婚之后，就被抓了典型。生意和势力都被瓜分，属于她的，少之又少。”

黄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楚玉有时候的手段不像是生意人，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家庭教育在。”

想明白了这个，黄舒突然福至心灵，“牧家的落魄会不会跟楚家有关系？”

阮卿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没有直接的证据，如果跟楚家真的有关系，牧歌的性格，一直没有动作也不太合理。而且，牧家的产业被一股新兴的势力拿了大头，这些势力，好像跟楚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不能轻易获得的隐秘往事让黄舒的焦急也冲淡了几分。“原来人人都向往的豪门，也是吃人的深坑。”

几人都没有再说话，傅千城目光复杂地看着窗外，他总觉得，刚才阮卿说新兴势力的时候，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目光掠过的太快，以至于让他错过了捕捉。他的心里突然有些恐慌起来，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害怕失去，哪怕过程中有一丝一毫的颠簸，都能让他胆战心惊好久。“好了，都别担心了，最起码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顾家和楚家打算联手了。我们也不算那么被动，不是嘛？”

黄舒勉强地笑笑，一抬头，就看见阮卿含着笑意看她。“阮小姐，有……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