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只见着萧条。宋玉珃心里头也不禁唏嘘。方是搭着女苑的手下了马车,便是有一老妇蹒跚上前口中乞求呢喃。宋玉珃心下不忍便是让女苑给了些钱。那妇人才攥在手里便是有其他灾民上前争夺。一时也是让宋玉珃惊诧,辛而有女苑护着。顾念初这些日子了解了个大概的金陵情况。原以为最是无情帝王家。此次的连续两月的大雨,但是显出了国王对百姓的关怀。得宁北所救,孤身一人的她暂时住于客栈。身体暂时好了些,她就出门去寻母亲的坟。经过鸡鸣寺,看到有人施舍心下一暖同时一一秒也眉头紧蹙。四处都是落难的人,她也怕是应付不来,果然还是如她所想、拿着初心剑上前,将两方人隔开将姑娘护在身后。初心一出,那些抢银子的立马往后退了一步。隔了些距离,也免得伤了人。“退后!你们这些人真不知好歹,人家姑娘愿意给你们也是不错的了,居然还用抢的。姑娘。你没事吧?”
人群一时蜂拥而上也着实是让宋玉珃一惊。虽有女苑相护可总归也是抵不过一众灾民。却没想过自己一时心软竟然会有这般遭遇。宋玉珃又何曾见过这般局面,心底虽是慌乱却是面上仍旧强装镇静。大不过是把银子都散了去也总归是可以避开这场纷乱。正欲张口却是被人抢先一步。望来人是一女子身姿飒飒,剑一出鞘便是足够威慑住众人。方才自己悬着的心才是又重新安定下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无事无事,今日多谢姑娘替我解围。”
顾念初一番威慑,围抢的也不过是一些因为受了水灾而家破人亡的小老百姓。被自己说了一通之后也纷纷散了去。顾念初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也懂得当下并不适合显露钱财。刚想转身说那姑娘一通她也开口道了谢。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么客气也不好不给面子。缓了一下,也没有像之前想的哪样开口,只是语重心长的说:“无需言谢,只是姑娘吃一斤长一智,下次也不要这样子了,要是你觉得他们可怜,倒不如买些馒头包子分给他们好些。”
宋玉珃今个儿出门也不过是想着去为金陵城祈个平安顺遂。却是不想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况。若非不是今个儿遇到了仗义直言的这位姑娘,怕是今个儿也是极难脱身。也是自己莽撞。只顾及灾民凄惨却是忘了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也是甚为极端。倒是自己考量欠妥一些,闻其言点头而应。“记下了,日后也是会量力而行。”
素日里结交的也都是骄矜贵女。倒是如她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甚为少见。本也是她今个儿替自己解了困局,自是也当要好好感谢。“我唤晴飔,不知姑娘名讳?哪日也可登门让我拜谢姑娘。”
顾念初看她倒也是一个好说话的姑娘。看她年纪不大,却能想到的是金陵城里面的百姓,为金陵祈个平安顺遂。平日里念初虽然是喜欢豪迈大气的女子,但这一类的女子到也不错。见她一全应下失误,心里面也没有了怪她的意思。本来也只是担心她才多说了几句。“姑娘这就客气了,念初本不过就是路过,你我有缘,所以才能帮姑娘一次。”
顾念初家住永安,她一个姑娘说道登门拜访倒是让念初心里更喜欢了她几分。“我叫顾念初,倒是很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至于登门拜访,就不用了。”
宋玉珃听她提及缘字,认同的点了点头。以往自己是并不信赖缘这个字眼,总觉得是太多矫情。却是今个儿遭遇莫名让自己认同了几分。“好呀,那便是也让晴飔聊表心意,可是请得顾姑娘赏脸吃一顿饭吧。”
这话听着是询问,实则是直接替她拿了主意。总归是不好推却的,继而又补充说:“我记得城南有一家馆子可是远近闻名,我们就去那里吧。”
“用饭?”
看着眼前的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让人有一种老成的感觉。顾念初一时也有些惊讶。反正出来也没有什么事,早上出来匆匆忙忙也没有好好用膳。她以这理由来请,确实是不好推却。“好,就听你的。”
由宋玉珃引路,几人向前走去。来到金陵城半月,金陵城依然是原来的情况。流民依然四处可见。顾念初从客栈出来,住进了宁北后面给安排的住所。反正也是一个人突然到到金陵,除了一个包裹也就什么东西也没有。几日大雨依然连绵不绝,也不好出去寻坟。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打算放弃寻找。撑了伞出了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泥泞不堪,心里难受打击。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声唤道:“宁大人。”
宁北灾民的事情上报刺史无果,无奈之下只得一人前来帮扶。没有银子便靠力气,一串下来却是累了一身的汗。顾念初来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说话。“顾姑娘,怎么过来了?这大雨下的蓄水,早点回去吧。”
这些脏活累活也本来就不应该是由他来做的。顾念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也看不出到底是汗还是雨水。确定是了宁北之后,顾念初也向他走近了几步,雨伞也给他遮了一半。“宁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具念初所知,宁大人的官职还是不用做这些的不是吗?”
“如今金陵城如此情况,难道就没有人上报国会?”
宁北叫她递伞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推拒。“姑娘自己撑着吧,湿也湿了,不必麻烦。”
男女不同,这男人淋雨皮糙肉厚的没多大关系。但要是叫姑娘淋雨反而不自在了。这人的下意识总是先照顾女子,且避免闲话。执意将那伞给她推了回去,兀自站在雨幕下道。“刺史已经上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