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墨听到这声相公一愣,眼里早已没了那朦胧的睡意。“相公?”
鬼束大惊,指着落辞晚对祈君墨问道:“你是她相公?”
落辞晚抢在祈君墨开口前说道:“废话,一个月后的婚礼是补办,说明咱俩已经成亲了,他不是我相公是我谁?”
祈君墨淡淡的笑看着落辞晚,很温暖很开心的笑。鬼束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祈君墨此时地笑容就闭嘴了。“哼,随你。”
这话是对祈君墨说的,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眼树上的落辞晚。落辞晚笑看着鬼束离去,先前的委屈样早已不在。“上来。”
祈君墨看着落辞晚。落辞晚摊手说:“我爬不上来。”
祈君墨挑眉,也不在强求,靠在窗边问:“怎么还不睡?”
“来爬你的房啊。”
“……”祈君墨默然,这女子有够无聊的。“爬进我的房来行洞房之事麽?为夫很乐意,早知道就不关窗了。”
落辞晚听了差点没摔下树去。偏偏对方还是一脸认真地跟你说这种事,让她想生气也不行,只能郁闷。半霎,落辞晚才问道:“你的心脏应该不是天生就没有的,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祈君墨低眉,眸光流转,带着嗜血的疯狂。“八年前,它被人挖走了。”
落辞晚瞪大双眼,绝对震惊。“那你为什么活着?”
祈君墨再次抬眼间,如水的桃花眼又满是慵懒。“这也是你们巫术所至,加上服药压抑身体的暴发。”
银白的月光洒在少年身上,安静,淡漠。仿佛世间的一切他都不会关心,哪怕至亲之人惨烈的死在他眼前,也依旧漠视的冷然。这样的祈君墨,忽然让她害怕。那个有点腹黑,傲娇,慵懒的祈君墨完全不在,眼前的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祈君墨。“夺走你心脏的那人,是谁?”
落辞晚轻声问道。八年前,那时的祈君墨才十岁啊。一个十岁的孩子,是谁如此狠心夺去他的心脏却又让他活了下来。祈君墨扬起一抹微笑:“那人给了我一颗心脏,只不过又要回去了而已。”
落辞晚面无表情,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花儿从指间飞落。给予他心脏,不就是他的父母,如此,夺去他心脏的,亦是。这对祈君墨来说,是多么残忍绝望。“我会给你一颗完好无缺比先前那颗好上一百倍的心脏!相公,晚安。”
落辞晚给了祈君墨一个灿烂的微笑,跳下树朝自己屋里走去。祈君墨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嘲讽一笑。他不需要别人可怜,一点都不需要。二日,三雪说北国王上已走,晚上,祈君墨就吩咐说起程回帝都。落辞晚做在马车里温习着她脑海里所知道的巫术。巫族之人的确可以修复好心脏,但只是修复好残缺的心脏,并未有重造心脏,即使有,成功机率也不大。“鬼束,你那有关巫术的书没?”
落辞晚挑起车帘问前面骑马的鬼束。鬼束翻个白眼:“我又不是巫族的人我怎么有。”
落辞晚眯眼,晃晃手中的竹笛。“你确定你没有?”
她不信鬼谷一个网箩整个大陆的医鬼会没有巫书。鬼束看着落辞晚手中的竹笛,嗤笑一声:“没有,怎么,你想用你那破笛子危险我?”
好吧,你不说,自有办法让你说。落辞晚妖魅一笑,举笛吹奏出几个高音。鬼束一脸嫌弃样:“难听死了。”
天空中飞来几只大鹰,直直的朝鬼束冲去。鬼束脸色一变,驾马闪开。落辞晚继续吹奏,那几只大鹰对鬼束穷追不舍,还时不时地变换攻击。鬼束衣肩上的衣服被其中一只鹰扯破后就大叫:“落妖女,我给就是,快把这该死的鹰给我弄走!”
看戏的众人大笑,连祈君墨也眯眼。落辞晚双眼已笑成月牙状,听到鬼束投降时才停下笛音让鹰离去。鬼束臭着脸甩给她五本巫书,骑着马果断跑祈君墨那去投诉了。落辞晚得到书后心满意足了,缩回马车看书去。这小插曲过后不久,马儿开始燥动不受控制,鬼束沉脸叫道:“停下。”
祈君墨眯眼,危险的眸光一闪。前方出现了十多个蒙面红衣女子,为首的冷声道:“交出落辞晚。”
落辞晚在马儿不安躁动时就感觉到了巫者的存在,此时在听到叫她名字,微笑着挑帘而出。“找本妖女有事吗?”
落辞晚轻轻挑眉,声音懒洋洋地。鬼束在边兴灾乐祸,那眼神,似在说谁的事谁解决。落辞晚鄙视他,没绅士风度。转眼看祈君墨,祈君墨也是看好戏的眼神。落辞晚怒了,不是说好她的麻烦他解决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