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麒傲倒是不客气,伸手接过茶杯,并没有喝,而是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看一边阴阳怪气的道:“给老子敬茶?”
语调陡然一变,嗓门抬高了许多:“凭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啪……”手一甩,茶杯里的茶水全泼到了江母脸上。“夫人。”
小翠一声惊呼,连忙过来帮江母擦拭脸上的茶水。万幸,茶水是从外面端来,一路颠簸已没有那么烫,江母的脸上只是泛红,并没有烫伤。江寒就在一旁看着,他紧握着的拳头沁出了血,他的指甲已经嵌到了肉里,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冷麒傲神色越发的狰狞:“老东西,若真想为你傻儿子求情……”说着指了指四儿手里端着的大碗,声音犀利而戏虐:“就把它给我吃了。”
江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陡然站起身来:“好,我吃……”冷麒傲一时纵声长笑:“哈哈哈,那就快吃,吃完了,本少爷就饶了你的傻儿子。”
“就是就是,快吃,嘿嘿。”
四儿咧着嘴,把手里的碗递给江母,一边递,一边扭过头,用手扇着鼻尖:“噫,熏死老子了。”
江寒嘴角抽搐,紧握的拳头陡然松开,踏步上前挡在了江母身边,伸将那碗屎接了过来。江母双唇颤抖:“儿子,给我。”
又过来抢江寒手中的碗。江寒将手中的碗往怀中一收:“母亲,您且坐一旁,我自有分寸。”
漆黑的冰眸中涌现出了无尽的王者霸气,虽然说话柔和,却不容人有一丝反驳的余地。江母呆了一呆:“儿子,你……”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慢慢坐到了侧面的椅子上,至于为什么要听儿子的话,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江寒转过身,紧紧盯着冷麒傲,冷然道:“这世上,什么东西会吃屎?”
无形的战气悄然弥漫。冷麒傲突然感到脊背闪过一阵阵寒意,不自觉的把腰带收了收,这腰带还是姐姐冷月雪学业有成,回家探亲的时候送给自己的,想到姐姐,顿时又嚣张起来,有姐姐撑腰,自己就是这泸州城的天。“本少爷当然知道。”
冷麒傲狞笑着:“这屎自然是给狗吃的,正因为这样本少爷才会把这碗屎拿到你们江家来,因为你们江家。”
手不再单指江寒,还是将江家所有人点了一个遍:“你们江家的人全是狗,哈哈哈……”再次纵声狂笑。江家长辈脸色铁青,谁也没敢说话。江寒也跟着笑了:“你倒是挺明白,既然屎是给狗吃的,那你就慢慢享用吧。”
说着端着屎碗的手用力拍出。“噗……”“当啷!”
满满一大碗屎,一点没浪费,全拍到冷麒傲脸上了。恶臭迅速弥漫。事发突兀而迅速,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江家人全部呆了,被江寒疯狂的举动吓呆了,对面可是冷家大少爷冷麒傲。“嗷……”冷麒傲嘴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凄嚎,一张嘴,黏糊在唇边的污秽之物又被他吸了进去。“呕……”感觉到口中恶臭,弯腰吐了出来。“给我打。”
冷麒傲指着一旁空气嘶吼着,想来是双目灌满了污秽,已经无法看清江寒的位置。“欺负我少爷,找死。”
四儿怒眼一瞪,正要起身,却被小三子按了下来。“怎么?”
四儿一愣,却见小三子连连打眼色,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打手都是常年在刀口舔血,对危险极其敏感,四儿环顾四周,如果江家把门一关,那可是瓮中捉鳖。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不敢动了。冷麒傲没听到动静,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狠狠骂了一句:“两个没种的废物。”
接着扯了一把手中的狗绳子,随即松手,吼了一声:“儿子给我上。”
“汪汪。”
地上的大黄狗站起身来咆哮着冲向江寒。一个畜牲居然敢在人前如此嚣张。江寒双目腥红,无尽战意直涌心头,前世巅峰强者的傲气回归,忽得抄起一旁的椅子,嘶声长喝:“昔日战神也是尔等鼠辈能够欺凌的。”
剌。椅子杂带着破空之声轰然砸下。“砰。”
椅子腿不偏不倚正砸在大黄狗头上。“嗷……嗷!”
大黄狗挣扎了两下,随即四腿一蹬,绝气身亡。冷麒傲也不是傻子,听到狗嚎声,顾不得洗眼,用袖子一擦,睁开眼睛,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江寒,你竟然把我儿子打死了,我我……”一激动,后面的话噎在嘴边。江寒目光如炬,一脚把地上的死狗踢开,又向冷麒傲走来:“是我打死的,你又能怎样,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战武境蝼蚁,就是战尊战皇来了,我江寒照杀不误。”
他全身杀气蒸腾,单手提着椅子,宛如杀神临世。小三子吓傻了,双腿打颤,拉着冷麒傲急切道:“少爷,江寒疯了,咱还是快跑吧。”
“是啊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跑吧,再不跑,恐怕会被江家人瓮中捉鳖。”
四儿终于明白小三子为什么不让自己动手了,因为江寒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了杀戮与沉沦的眼睛。冷麒傲气的七窍生烟,但此刻锐气已挫,惧意已生,有气也撒不出来了,只是使劲拍了四儿脑袋一下:“废物,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着少爷我快逃……那个跑。”
小三子与四儿闻言,狗尸体也不要了,扶起冷麒傲便向门外冲,生怕江家人会突然把门关上似的。冲到外面,感觉安全了,冷麒傲这才敢发声:“姓江的,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等着……”狠话撂下之后,三人便仓皇逃走了。狗?儿子?信息量很大。江寒扔掉手里的椅子,目光落到了那条死狗身上,却有一丝口水从嘴里流出:“小翠,把狗皮扒了,今晚,我要用它下酒。”
“是,少爷。”
小翠也被江寒那恐怖的样子吓坏了,颤抖着拽起狗腿连忙退出去了。江家族长脸阴的厉害,一拍扶手:“逆子,连冷少爷也敢得罪,给我跪下。”
堂堂一族之长,这时候才敢说话。江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本想奚落几句,但是想到他是长辈,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不屑道:“一只蝼蚁,有什么不敢得罪的。”
“你,你,逆子!”
江家族长气的胡子乱颤,手点着江寒:“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冷少爷,万一冷老爷子发怒,我们江家就会有灭顶之厄。”
“江家?”
江寒一声凄笑,摇了摇头:“江家的男人早已经死绝了,又何需别人来灭。”
说罢抬步便往外走。江家族长脸色骤然变的很难看,江寒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门口一个青年突然挡住了去路:“站住,废物,你是什么居心,竟然敢咒江家的男人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