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莫名其妙,不明白赌徒为何前后变化如此大,但是江寒心下清楚,刚才那个叫钱三的一定是把下面的情况详细跟他讲了,当下也不客气:“知道本公子厉害就滚一边去,别在本公子眼前碍眼。”
围观的人一听他说这话,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赌场可是有背景的,敢在这里说这话,这不是找死吗。“哈哈。”
那赌徒突然一阵狂笑,说是笑,但是看起来比哭还渗人,赌盅往江寒身前一推:“够嚣张的,敢不敢与我大哥赌一局?”
江寒既然已经发现了赌场的猫腻,岂有不敢赌之理:“可以,不过若他赌输了,本公子得要他的裤衩。”
这话可够嚣张的,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那赌徒气得全身发抖:“有请大哥。”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喊声:“大哥到。”
接着一个全脸虬髯的中年汉子从外面走进来。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石头雕塑一般。他的五官刀刻般犀利,全身上下都带着一丝狠色,让人不太敢正视。他刚迈步进来,秋菊便在江寒耳边道:“公子,他便是陈虎。”
“是他。”
江寒有些意外,但眼眸中瞬间便涌现出了一股杀意。“是谁在这里闹事?”
陈虎一进来,目光便落到了那赌徒的身上。那赌徒一见陈虎,便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哥,就是他。”
说罢指了指江寒。陈虎凌厉的目光又移到了江寒身上,但立刻又被江寒身边的秋菊引过去了,眉头皱起:“秋菊,你不是在万香阁吗?怎么跑出来了。”
说罢左右一望:“来人,把这个小妮子抓起来。”
“是。”
赌场的打手们一听这话,立刻围了上来,看这架势,陈虎在这家赌场的地位很高,应该不只是赌徒这么简单。秋菊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江寒身后:“公子救我。”
江寒目光犀利的一扫那几个打手:“我看谁敢。”
战气微微催动,全身迸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意。“等等。”
陈虎看到江寒身上的战气,知道他是一名武修,武修在不明底细之前是不能随便惹的,要不然万一得罪了某个仙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又挥手示意手下人先下去。接着换了一副笑脸,一抱拳:“原来这位兄弟是一个武修者,失敬,失敬,不知兄弟师承何宗,来自哪里啊?”
江寒自然不会把问剑阁说出来,冷然道:“本公子无门无宗。”
“无宗?”
陈虎愣了一下,没门没宗便能领悟出神武战气,那这资质可够好的啊。这时,那赌徒在陈虎耳边耳语几句。陈虎听完,态度又变的嚣张起来,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贼啊?”
他能说出这话,显然没将叫花子放在眼里,也就是说,他绝对有仙门中人做靠山,而且这靠山来头还很大。江寒自然不怕什么靠山,又摸了摸鼻子:“常言道不敢贼偷就怕贼惦记,知道我是贼还敢这么猖狂,你也挺有才啊。”
陈虎冷笑道:“区区一个贼有什么可怕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啊?”
江寒冷眼斜睨,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的东西了。“听好了。”
陈虎洋洋得意:“虽说虎爷以前是一个赌徒,但是现在虎爷可是这家赌场的掌柜,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哼。”
江寒目光露出不屑之意。陈虎知道单是一个赌场掌柜震不住武修,又道:“别忙着表态,你知道我东家是谁吗,说出来能吓死你。”
“哦,你东家是谁?”
这个江寒确实感兴趣,毕竟他背后这个势力连便宜师傅都忌惮。陈虎见江寒表情,又故意卖关子:“我东家的名讳就不提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仙门大弟子,只要打一个眼色,便能让你们师徒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眼神便能让我师徒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东家可够厉害的。”
江寒说的是反话,但陈虎并没有听起来,以为江寒怕了,得意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知道厉害了就快滚,当然……”说着一指秋菊:“这小娘们给老子留下,老子得把她送到万香阁。”
江寒早就看出陈虎的修为,战武大成境修为,虽说也算是武修,但是修为太低,基本上就是修界的蝼蚁。一只蝼蚁在面对一个战魂圆满之境的武修时居然还敢如此猖狂,真不知道是天生脑残,还是后天被驴踢了,就算你有靠山,但是靠山不在,想杀你还不是跟个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像这种脑残的货,江寒都懒得跟他废话,直入主题:“我问你,秋菊亡夫已经够惨的了,你为何还如此狠心将她拐卖到妓院?”
陈虎仰天打了一个哈哈,气焰越发嚣张:“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再说,她公公敢在老子这赌场耍老千,老子若不灭了她们家,以后岂不是是个人就敢来这里捣乱。”
秋菊一听,脸色顿时变的惨白如纸:“是你,是你打死了我公公?”
她只知道她未来公公是被追债的人打死的,但是究竟是谁打死的,却不知道。陈虎冷笑着:“没错,人是老子亲手打死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你那未婚夫也不是自己疯死的,而是老子打死的,上一次老子就想打死他,岂料没打死,只是把人打傻了,所以前几天老子又打了他一次。”
秋菊闻此言整个人都呆住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不是疯死的,而是被人打死的,而仇人就在眼前。“我,我跟你拼了。”
她突然冲上来,一头撞向陈虎。“贱人,找死。”
陈虎一把抓住秋菊的胳膊,接着便把她甩了出去。江寒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好歹没有受伤。“恩公。”
秋菊看到江寒,泪水刷的一下便流下来了。江寒低声道:“放心,我会给你做主的,你且站在一边。”
秋菊点点头,眸光有些复杂,期盼江寒能为自己报仇,但同时又为他担心。江寒靠近陈虎,面皮有些颤抖,秋菊她未婚夫的遭遇太像自己的,唯一的区别便是自己是从傻子被打成了正常人,而她未婚夫则是从正常人被打成了傻子。“他既然已经傻了,你为何还要下此毒手?”
深邃的眸光充斥着浓浓的死亡之气,冷的吓人,就跟那日看冷麒傲的目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