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神力」,那就是向这些糕点里注入了毒药鹤顶红,这才导致毒发身亡而离世的。如果说能因此将潇锦瑟拉下马,她也算死得其所了,只是,有一人她却始终放不下。依依不舍的眸光逐渐投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慕容淮瑾。他正呆愣的望着蓝婴渐渐远去的尸首,直至彻底消失看不见,这这才默默的离开了祥和宫。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到一丝的悲伤与痛苦。‘米修!’蓝婴朝米修递了个眼神。他马上心领神会的化作一道青烟恢复元神,跟随在了蓝婴的身旁。二人一路跟着慕容淮瑾回到了御书房。当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慕容淮瑾再也装不下去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这个男人俊美的脸庞止不住的掉落着。她就知道,就知道父皇刚刚一直都在隐忍。身为君者,是永远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肆意的在人前宣泄情感的。‘父皇……’蓝婴心疼不已的站在他身旁,默默的呼喊着他。这个七尺男儿此刻哭的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泪如雨下,一双肩膀不断的耸动着。“婴儿,你教会了朕如何成为一位父亲,却不给朕当一名父亲的机会,你真的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啪啦’一声,慕容淮瑾挥洒着泪水,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若非蓝婴,他今生不会感受到为人父的幸福;可若非蓝婴,他也不会感受到为人父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朕在意的人总是一个个的离朕而去?母亲是如此;未央是如此;现在就连婴儿你也是如此……”“婴儿,是父皇对不起你,父皇没有保护好你,都是父皇的错,是父皇的错!”
慕容淮瑾哭天抹泪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父皇……’蓝婴本能的想要去抓住他捶打胸口的手,奈何,她现在是元神姿态,当身体与他的身体触碰的那刻,只是抓了一个空。“婴儿,父皇真的好想听你在叫父皇一声爹……可以吗……?”
沙哑的哀求声,以及那无助的泪水,令一旁的蓝婴心都要碎了。‘爹……爹!’待她刚要伸出双手扑入父亲的怀抱中时。一旁的米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胳膊:‘你不是要现出真身吧?你这样突然现身会吓死他的。’‘可是……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的心好疼……’鼻腔内难以抑制的涌起一阵酸涩,蓝婴的眼眶内渐渐地弥漫上了一层水雾。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祷告者身边的人产生感情;也是第一次体味到了苦涩泪水的滋味。‘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该干什么,又不该干什么,这是身为‘命运尊主’的职责!’米修面无波动的提醒着她。她知道!她跟随着幽偌尊上那么多年,怎会不知命运尊主的职责是什么?又怎会不知仙家是不该留恋凡尘俗世的。可是,这份难能可贵的父爱是她今生都不曾体味过的,她真的没办法理智的面对自己的职责。‘我真的不知道,尊上是怎么完成这些祷告者祈祷的任务的,他在与祷告者告别的时候,是否也会像我一样呢?’‘放心吧,尊上比你成熟多了!’‘这倒也是……’蓝婴自嘲的一笑,一双闪动着思念的眸子再度看向了泪流不止的慕容淮瑾。她现在真的有点后悔那么快的毒死自己了,不然,应该还能在与父皇享受几天天伦之乐吧?“皇上……皇上!岚秋求见皇上。”
这时,紧闭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落岚秋的声音。慕容淮瑾赶忙拭干脸庞的泪水,沉淀了好一会才故作冷静的询问道:“何事?”
“皇上!”
落岚秋一把推开了房门,哭天抹泪的跪在了地上:“臣妾方才听闻婴儿中毒身亡的消息,臣妾请求皇上一定要对凶手严惩不贷,还我儿一个瞑目!”
“放心吧,估计大理寺卿很快就会给朕消息了。”
待他这话刚一说完,凌宇便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皇上,大理寺卿对此案已有了结论了。”
“宣!”
“是!”
“宣,大理寺卿进谏”听闻凌宇的传唤声,守候在御书房外的大理寺卿带着被押解的潇锦瑟就快步走入了殿前:“大理寺卿,参见皇上。”
“废话少说,结果如何?!”
慕容淮瑾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犯妇潇锦瑟虽一直不肯认罪,但微臣已在她所送来的食盒内找寻到了与蓝婴公主体内的同一种毒素,可断定,此毒的确出自潇锦瑟所送来的食盒。如无意外,这本是潇锦瑟意图毒害岚秋娘娘的,不料,却被蓝婴公主误食了。”
“微臣请愿,望您能严惩此人,以告慰蓝婴公主的在天之灵!”
大理寺卿言之凿凿,铿锵有力的跪在了地上。他迄今为止都记得日前在朝堂之上,蓝婴公主给予自己的那个‘机会’,所以,在得知蓝婴公主身亡后,为了偿还当日的恩情,他一反中立的态度,直言上奏请求皇上严惩潇锦瑟。‘呵,真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蓝婴暗暗的笑了起来。下一秒……慕容淮瑾面色一沉,一字一句阴沉道:“既如此,赐犯妇潇锦瑟鸩酒!”
“不!”
潇锦瑟闻言,面色苍白的摇着脑袋:“皇上,臣妾没有毒害蓝婴公主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恳请皇上念在未央姐姐的份上相信臣妾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