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出去玩耍。后来生活好了,就很少再穿缝补过的衣服了,但那种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温馨却永远也让我忘不掉。突然出现的人比我高出小半个头左右,我抬头想看清他的长相,可无论以何种角度,都好似被无数的光线给阻挡住视线一般,最后瞪得眼睛生疼却什么也没看到。“您好,我叫周天,请问您怎么称呼?怎么也会在这里啊?您知道这是哪么?”
我客客气气地向他问道。可这个人却什么也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掌,轻轻地放到了我的脸上,慢慢地摩挲着。其实,我是想扭头躲开的,可他的动作看似很慢,我却无论如何也躲闪不了,最后还被他摸了个正着。这个人的手掌非常粗糙,我的脸甚是被他的皮肤磨得有些隐隐作痛。要说这种生满老茧的手掌我也并不陌生,在我们清流村中,许多老人的手掌都是这样的,他们在田地里干了一辈子的农活,从没有享受过一天安逸的日子,到老了的时候连手都会变得坚硬粗糙,常听他们说这样才是干活的人呢。我停止了躲闪,眼前这个人我虽然不能看清他的样子,但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有由头地就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慢慢的,我脸上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馨,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放下了心头上的所有的防备。下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了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转而又丝丝寒意刺痛着我的皮肤。耳边传来“嗷”的一声惨叫,再次把我给唤醒了。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宾馆的房间中,此刻依旧紧紧地靠在墙面上,但似乎身体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原本正在“壁咚”我的那只面目狰狞的女鬼,竟然不知什么原因惨叫了一声,远远地倒飞了出去。它那原本就有些虚幻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稀薄了,那双空洞的眼眶中流下了两行血液,看起来就像是眼泪一般。女鬼自然不会是良心发现,忏悔地哭了,它在飞出两三米后渐渐稳住了身形,又张牙舞爪地再次向我扑过来。同样的错误我哪能犯第二次,赶紧向前一猫腰蹿到了房间的中央,躲开了女鬼的袭击。这时候,胖子也终于不再关键时刻掉链子了,他从兜口中又掏出了三五张符纸,低声吟诵了几句咒语,将几张符纸齐刷刷地打了过去。女鬼又嗷嗷地尖叫了几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满心地不甘,一转头从窗户处飞了出去。现在终于安全了下来,我的心也从嗓子眼慢慢落回了肚子里。背上伤口处的疼痛再次涌了上来,似是比之前更加剧烈,而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的一丝气力也突然就消散了去。双腿再也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就这么直勾勾地向地面倒下了。我赶紧闭上了双眼,心想这下要是拍到地上肯定得毁容啊,这绝对是万千少女的终身遗憾。只听砰砰两声传来,而我奇迹般地没有摔倒。原来是唐轶珂及时跑来抱住了我,但我的重量也不是她一个小丫头就能给稳定住的,结果连带着她也向前蹒跚了两步,幸亏撞到了胖子的大肚子我们才停了下来。“呵呵,我看这里好像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房去睡觉了啊,咱们明早不是还要赶路呢么。”
宋门清这个时候又想赶紧闪人了。“站住,我还有话没说呢,你到底为什么想杀周天!”
唐轶珂慢慢将我扶好,对着宋门清怒目而视道。“我……我没有啊!表妹你又在胡闹了,瞎说什么啊!刚才我就是想和周兄弟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平时非常听话的小鬼突然就失控了啊,我也为周兄弟的安危提心吊胆呢,还好他吉人自有天相,女鬼被胖子打走了,咱们都平安了。”
宋门清急切地想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洗脱干净,毕竟谋杀未遂在现在也是大罪啊,他可是担不起的。正当宋门清激烈地争辩的时候,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胖子在唐轶珂的授意下颠颠地跑去开门了,只见宾馆的经理带着好几个男服务人员来到了门口。“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听到有女人喊叫的声音啊?”
经理拉着脸向我们问道,他可是不希望在自己经营的地方出现什么乱子,这样自己的饭碗可是要受到影响的。宋门清刚想张口解释,却被唐轶珂抢了先机:“老板,刚才是我喊的,你们这儿的治安怎么这么乱啊,这个人刚刚闯进来想对我图谋不轨,幸亏我的两个同伴及时救了我,你们到底管不管啊!”
说罢,在我和胖子惊诧的目光中,她一伸手指向了楞在一旁宋门清。他之前被唐轶珂又拉又打的,现在看起来浑身凌乱不堪,还真有点犯罪现场的样子。“什么!不是我,不是这样的,老板,不是这么回事!”
宋门清着急地摆着手,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哦?那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经理狐疑地望向他,想来还是更愿意相信清纯可爱的唐轶珂吧,何况她此刻还扶着“身受重伤”的我呢。“这个……是……嗯……”宋门清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最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不能说我们围在一起看小鬼吧,那样的话人家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才怪呢。“这样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这位先生你过会还是跟警察解释吧。”
经理一挥手,几个服务人员一哄而上就把宋门清给带走了。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我、胖子还有露着两颗小虎牙的唐轶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