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许歆有些好奇，可是心思细腻的她知道，既然这个梦让姜小凡觉得难过，那么自己便不该多问。她接过姜小凡递回来的手帕，放进包里。“对了，你怎么来了？”

姜小凡挠了挠头发，问道。“你晕倒的那天晚上我就过来了。”

许歆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很担心你......”听她这么说，姜小凡的眉毛皱了起来，转过头拉开窗帘瞧了一眼窗外。从天色来看，现在似乎是下午？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几个小时？他觉得有些头痛。还有课没上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自己请假。他转过头问道：“......我昏了多久？”

“现在是4月30号下午两点。”

许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无奈的笑笑。“靠！”

姜小凡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那不是说明天就是五一了！？我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

许歆点点头：“嗯......我每天都过来看你，可是医生又说你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

姜小凡心中充满了疑惑，自己最近除了上课上网吃饭睡觉，几乎没做什么啊？唯一算得上是运动的就是那天和刘景泽的约战，难道.......好像许歆也想到了这点，满脸歉意的说道：“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姜小凡无奈的摆摆手：“不客气，多谢你借我的手帕了，还你个人情。”

听他这么说，许歆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却又觉得十分感动：“可是两件事根本都不一样......你对我的恩情太重了......”“对我来说都一样。”

姜小凡笑了：“都是顺手为之。”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在那之后刘景泽没再缠着你么？”

“嗯。”

许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至少还算是个男人。”

姜小凡笑了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正要喝，就听到许歆的声音传来。“听说他这几天都没来上课......脑震荡加上右脚粉碎性骨折，现在正在医院休养。”

她无奈的说道：“你下手太重了。”

“噗！”

姜小凡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咳咳。”

他也没想到刘景泽会伤得那么重，可是又有点疑惑的问道：“难道你还担心他？”

“才没有呢。”

许歆笑了，两只大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我还觉得挺过瘾的。”

“哈哈。”

姜小凡不禁大笑道：“那他以后要是再纠缠你记得跟我说。”

“嗯，谢谢你。”

许歆点了点头。和许歆聊了一会儿，等老大和老三回来，姜小凡让他们帮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医生过来看了看他的病情，脸上写满了古怪的神色。他也不懂明明病人上午的身体状况明明还差的要死，就好像几天没吃饭休息的非洲难民一样，到了下午突然就变得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这用医学根本无法解释！出于对姜小凡健康的考虑，医生执意要他再做一个全面检查。姜小凡婉拒了。他知道医生的提议是为自己的健康着想，可是他现在只是个穷学生，住院这几天就几乎掏空了他全部的家底，哪有钱再做全面检查。医生见姜小凡心意已决，便也不再相劝。谢过医生以后，姜小凡办理了出院手续，天黑之前就离开了医院。临走之前，许歆想请姜小凡吃顿饭，却被他拒绝了。许歆倒是也没说什么，把头发向耳后撩了撩，表情有些无奈，再次向姜小凡道谢后转身离开。姜小凡送她上了出租车，回过头来正瞧见老大和老三呆呆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二脸懵逼。“你不会不明白她想请你吃饭是什么意思吧......”老三震惊的说道，看着姜小凡像看着一个傻子。老大更是无奈：“连老三都看出来了，你别跟我说你不明白。”

见他俩这个反应，姜小凡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却又把双手附在了背后，故作高深的说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老大恍然大悟，而老三则依然是一副呆呆的神情，用胳膊肘捅了捅老大的腰：“这孙子说什么呢？”

“简单来说，就是说他心像玉壶里的冰一样纯洁，对许歆并没有过多非分之想。”

老大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俊不禁的说道：“其实就是这孙子怂了！”

“靠！”

听到老大的解读，姜小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三人一路笑骂着，找了家饭店吃饭。等晚上回了寝室，姜小凡洗了个澡，坐在床上打开了手机。“嗡嗡嗡嗡。”

刚开机就瞧见手机一通狂震，几百条未接电话和短信的轰炸下，姜小凡的手机直接死机了。“......”他心中一阵无语，奶奶这七天是给自己打了多少个电话......他再开机，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也不需要翻通信录，那个电话号码早已烂熟于心了，随即摁动号码盘回拨了过去。电话刚刚拨出去不到三秒，就接通了。“喂......”姜小凡才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奶奶劈头盖脸的一顿“关心”。“喂！你个小兔崽子！上哪儿野去了！终于知道回电话了啊！”

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又着急又生气。姜小凡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却又感到一丝温暖，他从床上站起，回答道：“对不起奶奶......让您担心了。”

“唉......干嘛去了？这几天？”

电话那头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干嘛啊......手机坏了。”

姜小凡撒了个谎，他可不想说自己这几天都躺在医院里，让奶奶更担心。“好吧，没事就好。”

奶奶的声音有些疲惫：“对了，明天五一，你回来么。”

“回，明天七点半的火车。”

姜小凡翻了翻抽屉，火车票前几天就买好了。“嗯，那你快下火车的时候记得给奶奶打个电话，奶奶去接你。”

老人家欣慰的说道。“不用了奶奶，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您就在家等着吧。”

姜小凡无奈的笑了笑。“那可不行。”

电话那头奶奶的声音变得让人不容置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快下火车别忘了给奶奶打电话。好了，早点休息吧。”

“嗯，奶奶您也早点休息。”

拿着手机姜小凡点点头，心里有些感动。爷爷在奶奶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父母在他小时候也因为一场车祸离开，姜小凡从小就是奶奶一个人拉扯大的。靠着工厂里那点微薄的退休金难以把姜小凡养大，所以只好重操旧业开起了早餐铺子。所幸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天还没亮就起来合面。做的包子皮薄馅大，味道好吃份量又足，回头客络绎不绝。每天她不卖完，周围的摊位没法开张。可是老人家心地善良，又不愿意难为别人，所以每天的早餐都限量供应，赚的钱足够祖孙二人生活就行。没想到正因为如此，早餐铺子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好了。善良是最好的投资，这个道理还是姜小凡从奶奶那里学到的。想起奶奶的辛苦，姜小凡不禁觉得眼睛有些酸，他用毛巾擦了擦脸，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睡着以后，一旁堆着的换洗衣物的口袋里，涌出了一股黑气。黑气聚集在姜小凡手腕的位置，化成了一串用黑色珠子制成的手链，在黑暗中散发出一阵诡异的光。随后又变得黯淡起来，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