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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甘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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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道门周围的无数尸骨,或许他们就是第四道门突然死亡的弟子。数千年的时间,早已磨灭了他们的意识和人性,成了彻彻底底的邪物。呲……一道黑影用他锋利的爪子撕扯着光幕,发出让人难受的摩擦声。这让秦云意识到一个问题,无心上人刻画下了防御阵,那么他是怎么死的?黑影很快给了他答案,防御阵的光幕在不断地撕扯下,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立刻有无数的黑影将脸孔贴在缝隙上。“他们吸收生机!”

秦云脸色大变,他感觉到,黑影呼吸的瞬间,一股绝望的情绪弥漫在他的心头,生机快速流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防御阵仅仅只被撕开了一道缝隙,生机的流逝就如此严重,如果再被他们撕开几道口子,那他肯定会瞬间死亡。“不能坐以待毙!”

秦云的独眼中露出一丝狰狞,早年街头的流浪生活,再加上连火宗三年的不顺境遇,让他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狠劲。“想让我死,哪有那么容易?”

秦云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如注,滚滚涌出。秦云视若无睹,用手抹了血液,在地上刻画起阵法来。没有刻画阵法的材料,他就以血代之,他刻画的阵法也不是无心上人那样的防御阵法,而是攻击阵法,他所能刻画的最强攻击阵法。被动防守从来不是他的性格,睚眦必报才是他的一贯作风。“战!”

秦云流血过多,加上生机丧失,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但气势却攀升到了极点。面对连道南凝气巅峰的一剑他没有退缩,面对恐怖的邪物,他依旧不会退缩。一个“战”字铿锵有力,落地成声,响彻了整座山谷。即便是死,那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嗡,血色的大阵爆发开来,充满了毁灭的力量。这股毁灭的力量向外蔓延,率先摧毁了无心上人的斜月三星阵,而后带着更加恐怖的气势,涌向黑影。黑影被阵法吞没,痛苦地扭动着;无声地哀嚎着;疯狂地挣扎着。“给我死!”

秦云再次展现了他癫狂的一面,纵然他的身体被自己的阵法碾压得血肉飞溅,也依旧哈哈大笑。他根本没想着活下去,而是要带着黑影一起湮灭。“第四道门!”

秦云最后看向依旧是一片残破的石门,终于不甘心地倒了下去。阵法爆发的余波渐渐散去,无数尸骨被吹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山谷的各个角落。可惜的是,半空中的黑影依然没有死去,秦云已死,他们失去了目标,看着下方被吹散的尸骨发愣。秦云破烂的尸体倒在山谷中,已经死去。血肉模糊的尸体离石门只有一丈距离,鲜血在石缝里流淌,化成了九道。九道血液又如蜈蚣一样延伸出来,化成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支脉,看起来形似秦云体内的九阴绝脉。没人知道山谷中的石缝为何会是九阴绝脉的形状。秦云识海中的魂魄也已经消散,只剩下一缕星火状的残魂飘出体外,这对于凡人来说,已经是死人了。兴许是秦云的魂魄充满了不甘,无意识地飘落在石门前。此刻石门变了模样,中间门框上阴森森地刻着“阴门”二字。准确的说,不是石门发生了变化,而是只有死人才能看到石门上的字。“天”,“地”,“玄”,“阴”。“天”,“地”,“玄”三门能被活人所见,“阴”门只有死人才能看见。此时此刻,秦云才知晓第四道门的秘密,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身死如灯灭,残魂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他离开这世界的最后一幅画面而已。秦云的残魂在石门前明灭不定,看着石门左右两边显出来的字迹。石门右边刻着“秋风未动蝉先觉”,左边刻着“暗送无常死不知”。“死不知……死不知……”这三个字让秦云的残魂激烈挣扎,颤抖着,撞在阴门上,发出了最后的意念:“我不甘……”“不甘……”这一声执念的呐喊仿佛有声般在山谷之中回荡,久久不绝。嗡……被秦云残念撞击的“阴门”轰然坍塌,很难想象传说中的第四道门居然被星火般的残魂撞得四分五裂。一座拳头大小的石棺飞起,最终落在了秦云的尸体上。再看碎裂的石门,那刻着“暗送无常死不知”的左边门框碎成数段,散落成了“暗送无常”、“不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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