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喜多福确实会医术咯?”
陆满淡淡道。喜娇娇一时之间竟拿不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阿福又是怎么和县太爷扯上了关系?若是好事,自己若说了阿福不好的话,那岂不是就错失了和县太爷拉近关系的机会,若是坏事,自己若说了阿福的好话,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倒霉?此时喜娇娇的心里已经把阿福给骂了无数次了,这个小贱人果然就只会惹麻烦。可喜娇娇到底是聪明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凭借自己的手段将阿福的婚事抢到了手,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心里已经盘算了半天了。她看似低眉顺眼,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县太爷的表情,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是拧着的,心里便决定赌一把。“应,应该是会的吧。”
喜娇娇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陆满和屋内的陆孙氏陆玉郎在听到这话时,都愣了一下,陆满直接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应该会吧?她不是你姐姐吗?你们日日生活在一起,她会不会医术你会不知道?”
陆满不自觉拔高的音量同时也显露出了他此时内心里的愤怒,喜娇娇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判断对了,看来喜多福这个小贱人是得罪了县令大人了。这次,一定要让她好看。陆满的陡然发火,让喜娇娇害怕的跪到了地上,梁博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喜娇娇怀有身孕了,只想着县太爷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把他们抓去关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喜娇娇扶着肚子慌乱的求饶,一副怕自己说错话的样子。陆满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接着问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实说来,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是,是,民妇一定不敢欺瞒大人。”
喜娇娇强忍肚子的不适,开口继续道:“回大人的话,民妇随母亲嫁到喜家的时候,大姐的外祖父已经去世两年了,大姐不过比民妇大上一两岁,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虽说大姐从小便会认识一些药材,可以仅限于此,倒是真没听爹和娘说过大姐会医术的事。”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何坊间将她吹捧的如此之高,甚至称她神医再世?喜氏,若你敢欺骗本官,哼……”陆满重重的冷哼一声,将喜娇娇吓的抖了抖,就连身边的梁博都跟着抖了一下。这下喜娇娇肯定了,喜多福这个小贱人,是得罪了县太爷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罪县太爷,但喜娇娇的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民妇不敢。”
喜娇娇笃定了陆县令的想法,说气话来便不再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干脆将她和梁博还有喜多福之间的恩怨悉数说出,还有喜多福对她的怨恨等等,除此之外,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喜多福落水之后性情大变的事,大大的数落了阿福不尊不孝。听到喜娇娇说喜多福落水之后性情大变,陆满的神色就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你大姐是在落水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陆满蹙眉问,就连陆孙氏都拄着拐杖来到了小厅和陆满对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不成?喜娇娇跪着点头,长期跪着已经让她有些难受了,此时她双手托着自己的肚子,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不至于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外人只当她的产期还有些日子,实际上只有她自己和梁家人清楚,这孩子的产期,便是最近了,也就是说,喜娇娇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把这孩子给生出来。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孩子可不能现在生。喜娇娇一边做着心里安慰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舒适一些,好在陆孙氏也算是过来人,当即就看出了喜娇娇的不同。“有孕之人,起来吧,来人,搬个凳子给她坐着回话。”
陆孙氏说着,在陆满的旁边坐了下来,并且打量了一番喜娇娇。虽然她痛恨阿福和宋祁山伤了自己的宝贝孙子,但是对喜娇娇这样仗着长姐软弱可欺,便抢走了长姐未婚夫的人,她也是很不齿的,所以哪怕让喜娇娇坐下说话了,陆孙氏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喜娇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陆孙氏厌恶,还喜滋滋的道着谢坐在丫鬟搬来的凳子上,连还跪在地上的梁博都不管了。等喜娇娇做好,陆孙氏才继续开口道:“你刚才说,你大姐在落水被救之后便性情大变,那她的医术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厉害的。”
喜娇娇认真的回忆了许久,最后说道:“这,好像,好像也是落水之后的事,从前我们还在家的时候,大姐虽然认识许多药材,也经常上山采药去卖,但是却从未听她说过能给人看病,不然的话我们自己家的人生病了,也不用去找大夫。”
陆满和陆孙氏没有耐心听她说他们自己家里的那些点破事,他们只想知道阿福的医术,到底是哪里来的。“本官只问你,知不知道她的医术是从何处学来的。”
陆满不耐烦的问道。这下喜娇娇被问住了,要说教阿福医术,除了她那个早死鬼的外祖父还能有谁?可她外祖父已经去世这么多年,就算小时候教过她一些和医术有关的东西,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又能记住什么?可落水之后,阿福不但会了医术,人也变得比以前厉害了,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不仅陆满和陆孙氏想知道为什么,喜娇娇自己也想知道,现在的阿福,真是比之前还要令人讨厌。“除了大姐的外祖父之外,民妇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教大姐医术。”
喜娇娇如实回答,这是绝对的真话。陆满陷入了沉默。没有人教,难不成仅仅凭借小时候的一点记忆自学成才?这就是想想也不太可能。过了一会,陆孙氏才拧着眉,用手里的拐杖轻轻的敲击着地面,眉头紧锁淡淡的说道:“难不成这个喜大夫,真是被什么妖魔附体了?不然的话,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前后相差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