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吧。医生不解其意，但是这些事情他向来不能多管，叮嘱了两句就直接告退了。秦厉风透过玻璃，安静的看着郑岚涵，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被打开，文洛从那头走了过来。“先生。”

秦厉风没有立即收回视线，只是道：“文洛，我待你如何？”

文洛对于这句话似乎早已经在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公式化的回：“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都是先生的。”

秦厉风瞳孔愈渐沉了下来，声调发寒：“既然你都这么觉得了，那为什么要背叛我的抉择，自己作出选择？”

“对不起，先生。”

秦厉风无奈的揉了额头，“罢了，你走吧。”

这一次，文洛踩了他的底线。文洛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抬眸询问：“先生让我去哪？”

“应该去哪就去哪，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再重申第二遍吧。”

这是赶人，数十年的交集，就这么草率挥散。文洛点头不语，无论秦厉风做出任何选择他都可以理解，认定这件事情可能就是他忤逆再先。退了半步，文洛离开，在朝着电梯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沈长宁。沈长宁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伸出手来想要和文洛打招呼，但明显能看出来两个人在气氛上的转变，扯了扯文洛的袖子。“发生什么事了？郑岚涵孩子没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在短暂几天的相处当中，他有特地关心过郑岚涵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滑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出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不是。”

文洛苦笑，“我违反了规定，先生将我辞退了。”

“什么？”

沈长宁记得自己和秦厉风还不认识的时候，文洛就已经跟在秦厉风屁股后面了。以前是白白净净，一言不发的小男孩，如今是帅气逼人，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是中间一段时间，因为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分开结果今天是怎么回事？文洛没有保留，把自己做的所有错事全部告诉了沈长宁，在沈长宁听到了以后，啧啧两声，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件事情要说是谁的错，沈长宁当时觉得没有任何人错，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谁让文洛碰了郑岚涵一块钉子。“你先回去吧，我帮你讲两句好话。秦厉风也只不过是在气头上而已，你都已经跟他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会要赶你走。”

文洛但笑不语。他知道自己回去的机会渺茫，只是觉得惋惜，秦厉风手底下的计划，有很多都和自己密切相关，如果自己离开了的话，秦厉风要怎么在短暂的时间内找出替代他的人，恐怕难。他走了倒是其次，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搅乱了先生的计划。沈长宁清楚，拍了拍他的肩膀，深知这件事的棘手。谁的出发点不是好的呢，但是这件事情到最后还是演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等到赶过去的，秦厉风已经坐在长椅上，修长的指尖按压着太阳穴，全身都是紧绷的疲惫。“要不你去隔壁病房睡一会吧，我帮你看着。”

“不必。”

郑岚涵一刻不醒过来，他便一刻也没办法入眠。沈长宁无可奈何，拍了拍屁股坐在他旁边。一时手痒，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还没有来得及点上就被路过的护士呵斥住，“哎，这里面可不允许抽烟啊，要是抽烟的话就去专门抽烟的地方，不能因为长得帅就为所欲为。”

沈长宁认输的丢掉香烟，谁让人家后面那句话受用。手上空落落的，沈长宁凑过去问：“郑岚涵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情绪波动有些大，所以昏厥了，过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害，我当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你全身紧绷成这幅样子，原来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大，这不是正常的吗？女人只要是怀了孕，情绪上都会有些波动，这不要太习以为常了。”

沈长宁开玩笑的语气揶揄，结果秦厉风没有半点要笑的迹象，哪怕不笑，难道平常的时候也会一脸不耐烦的让他离开。沈长宁挪了挪位置，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其实怪不得文洛，这种事本来就棘手，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