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落然回答道：“首先问你一个问题。我知道释之岚已经答应放过你，不追究你的责任。那么，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

“与你无关。”

“不，与我有很大的关系，”落然一步步地走近夕决，“只因为一个事实。”

“什么？”

“夕决，我喜欢你。”

夕决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脸上尽是惊讶之色。他没有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落然离他更近了，增加了音量：“夕决，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得像第一句那么坚定。看到对方的犹豫之色，她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情。释之岚、嘲墨、商栩都比你帅，这一点你要承认，而我又属于外貌协会的，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很想时刻见到你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一开始，我的借口是自己只是对你那好听的声音感兴趣而已，后来的借口是你那么死板、冷漠，与我这种活泼开朗的性格完全不符，再后来的理由是，夕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敌人，他使陌渊——我当作家的地方——成为敌人的领土。”

“可是，”落然露出一个无奈的却又幸福的笑容，“当我在陌渊中与夜谲周旋时，当我被关在一个完全没有光线的小黑屋中时，当我在明正殿中被时冽的寒气击中之时，我想的都是你。尤其是前几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多么盼望能再见你一面。今天我就要把这话说出来，以免将来遇到什么意外时再后悔。所以，夕决，我喜欢你。”

夕决的头低了下去，他的脸被遮挡在一片阴影里。那脸上，是害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落然对夕决的这种反应不意外。她知道他从小缺乏关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于是，落然问道：“夕决，你喜欢我吗？或者，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心里并不自信，反倒是有些忐忑。很大可能，夕决会回答一个“不”字。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够让这个世界认同的魅力，长得只能算清秀，还不会武功。拥有的不过是些被人看不起的小把戏。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要问。那天在明正殿内弹奏熏弦与千月潋斗乐时，她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夕决。就算是他拒绝，也要把心意说出来。她喃喃自语又说了一句：“习简和释之岚，其实我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也像他们一样。虽然有很多甜蜜，可到底都是回忆。”

夕决渐渐抬起头来。落然紧盯这他的脸。他的脸上竟然有淡淡的红晕。落然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夕决用颤抖的声音说：“我已经不是南庾寻慕的人了，也不可能回到夜谲那里。无处可去的我，什么都没有。而你，等所有的战斗都结束后，还有一堆的朋友。”

落然听了这话立刻兴奋起来，“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啦？”

“不，我可没有那么说。”

她没有沮丧，她的大脑不到一秒钟就把夕决刚才的那句话给弄懂了，至少她以为自己是懂的。落然拍了拍夕决的肩膀，愉快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以后有我苏落然这个老大罩着你，看谁敢欺负我的小夕夕。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派别的事。只要你喜欢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夕决竟然用小孩子才有的语气说道。这次换作是落然愣了一愣。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两人最后是手拉手离开的。没有什么比这个画面更纯洁了，就连那皎洁的月光都失去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