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志进在徐平秋的府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是非常的茫然了。其实这还是他比较乐观的看法了。在徐平秋看来,这一次娄志进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原本以为可以靠着娄明伟替娄志进搏出一条活路来,却没想到娄明伟现在却成了娄志进的催命符。明日到了长信殿上,恐怕就单单是包庇娄明伟这一条罪名就可以直接让娄志进的乌纱帽飞了。等到贾琼在把娄家的那三个废物兄弟押到京城,恐怕到时候娄志进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了。其实徐平秋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放弃了娄志进,但是为了防止娄志进在失去希望的情况下随意攀咬,徐平秋还不敢直接跟他说明,只能用这种方法先稳住他。毕竟娄志进知道关于徐平秋的事情也不算少。徐平秋在朝廷当中为官几十年,他的屁股也不是多干净。若是娄志进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到时候徐平秋也会非常的麻烦的。“明日上朝皇上肯定会问罪于他的,他的户部尚书是保不住了,但是他下朝回家之后一定要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徐平秋在娄志进走了之后马上把自己的亲信叫了进来。“大人,您是担心娄志进出问题吗?”
那亲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废话,那娄志进屁本事都没有,他若是丢了户部尚书的职务,我是怕他被人一蛊惑就把我给卖了!”
徐平秋有些不悦的回了一句。“应该不能吧?”
那亲信皱着眉头轻声说了一句。他觉得以他对娄志进的理解,娄志进是绝对不可能会出卖徐平秋的。简单来说不是不可能,而是他不敢。娄志进没有那个胆量出卖徐平秋的,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徐平秋才是唯一一个会想办法救娄志进的人。“凡事都要小心为妙!”
徐平秋捋着胡须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现在已经不敢冒险了,谁也不知道娄志进会做出一些什么事儿来。“若是娄志进有出卖大人您的意图呢?”
那人点了点头问了一句。“那就斩草除根吧!”
徐平秋语气平缓的说出了这句话。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十分的平和,但是他刚才展现出的杀意却也是非常的明显。徐平秋在朝堂之上搅弄风云几十载,他能坐到内阁次辅的位置自然也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娄志进虽然是对他十分的忠心,但是一旦娄志进表露出要背叛他的意图,他也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若是真让娄志进落入庆历帝手里,还把他的嘴巴给撬开了,那么徐平秋的日子可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徐平秋的亲信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徐平秋吩咐完之后马上安排手下的得力人马死死的盯住娄志进。次日早朝,长信殿里。庆历帝刚在龙椅上坐稳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柬之便从朝班里迈步走了出来。娄志进看到张柬之走出朝班顿时心头一紧,他心里很清楚张柬之要说什么。徐平秋则是表现的比较淡然,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还是可以稳得住的。昨夜发生在娄府的事情,能够站在长信殿里的人基本上全都知道了。虽然说娄志进眼看要下去了,但是现在他还是户部尚书。大理寺卿带着官差和锦衣卫一起到尚书府抓人,这事儿自然是被受人关注的。“臣张柬之有要事要启奏!”
张柬之走出朝班一撩衣摆跪在了庆历帝的面前。“张爱卿有何事要启奏啊?”
昨夜发生的事情早就有锦衣卫报给庆历帝,但是他还是佯装不知的问了一句。“前几日,锦衣卫指挥使贾琼从扬州来报言称娄家诸人犯下滔天罪行,娄府众人皆已归案唯有娄明伟在逃!”
张柬之现将前几日贾琼从扬州送来的奏折内容说了出来。“不错,那娄府众人之罪行的确是难以宽宥,那在逃的人犯,朕也是在等贾琼回京之后让他带锦衣卫亲自搜捕来弥补他在扬州大意的过失!”
庆历帝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虽然现在朝廷没有下发海捕文书,但那娄明伟的罪行已经是无可指摘,昨夜微臣接到消息称该人犯就潜藏在户部尚书娄志进的府上,臣带着官差在锦衣卫的协助下进入娄府果真抓捕了人犯娄明伟!”
张柬之猛然抬头怒视着娄志进说道。“哦?在娄志进的府上抓到了娄明伟,张爱卿,你的意思是娄尚书窝藏逃犯么?”
庆历帝挑了挑眉问道。“不错,那娄明伟自逃出扬州之后便直奔京城,这些日已经藏在娄尚书的府中,恳请皇上治娄尚书窝藏逃犯之罪!”
张柬之朝庆历帝叩首行礼厉声说道。“娄志进,别说朕不给你机会,你自己出来解释解释吧!”
庆历帝将目光投向娄志进盯着他说了一句。“臣......臣......臣只是一时糊涂!请皇上治罪!”
娄志进听到庆历帝的话马上也闪身出了朝班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窝藏逃犯的罪名他这是不承认都不行了根本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娄大人真是一时糊涂么?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张柬之看了娄志进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张爱卿你还有话要说?”
庆历帝笑着问道。“那娄家兄弟与娄尚书乃是亲戚,他们在扬州为祸多年娄尚书难辞其咎!除此之外,娄尚书是否与他们勾结还尚未可知,不过从他有意窝藏逃犯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张柬之今日也算是火力全开了,直接把所有的事儿都摆在明面上了。“臣冤枉!臣冤枉!臣只是一时糊涂,顾念亲情,他们在扬州的所作所为与臣无关,臣根本不知道啊!”
张柬之话音刚落,娄志进便赶紧开口辩解。娄志进算是看出来了,张柬之今日就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这些罪名要是敢全部坐实了,自己别说乌纱帽保不住了,恐怕自己的脑袋都的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