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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君不惜妾5(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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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淡淡的月华洒下,清新璀璨。伴随着柔柔的宫灯,竟是万般的风采。有舞姬款款而出,彩带翩飞,萦绕半空,临风而动,袅袅娉婷,赢得一片喝彩之声。“为何不准喝?”

成忆淡淡一问,他与凌化仙说他们的体己话,她做她的事,他何必要来管她?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受他管制的程度吧?他是不是管得有些太宽了?为何不准喝?经由成忆这般反问,阴辰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御膳房的几个公公早已经得了他的令而备下了竹叶菩提酒,如今端放在这宴桌之上的便是。原本是只想要折磨她一番,令她当面病发,可如今,他的心,竟划过一丝不忍。手,也随心而动,下意识地拦住了她欲举杯饮下的动作。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不是忌讳喝酒吗?怎么这会儿看她的架势,竟是毫不在意?而且这杯中的可是她万万沾不得半分的竹叶菩提酒,她竟没有察觉?还是说她的警觉性也太低了?而他呢?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可现在竟还要好心地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她的一句“为何不准喝”,他竟然还答不上来。“女子饮酒,成何体统?”

实在是找不出理由,阴辰魄也只得拿这个最不着边际的缘由当幌子。成忆望着他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心中,突地有丝暖意。一丝丝,一缕缕,侵染开来,弥漫在心房,原本的不适,竟奇迹般地消失了。而此刻,原本正打算举杯饮下杯中之物借酒消愁的凌化仙,听到阴辰魄之语,动作竟是一颤,酒水倾洒,不偏不倚正好往下而去,落于她紫色的裙衫。霎时,一道淡淡的痕迹流泻,竟似一抹无言的嘲讽,别样的心酸徘徊在心头,身子怔住,竟是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成忆发现了凌化仙的不对劲。了然地发现了她的异常,她心中不免一叹。阴辰魄的心,永远都是那般难测。前一刻还说这凌化仙是他心中所爱,可下一秒,便将她抱在怀中,而那个他口中的所爱女子还坐于他的身侧,观看着他的举动。他,这又是为何?不经意地望向了凌化仙,发现她身上的衣衫竟有一些眼熟。紫色……再往下看……紫罗兰……这,不是她所做的衣服款式吗?他,竟让凌化仙穿上了?再低头淡望一眼自己,绿色的衣衫,别是一番清新怡人。紫色……果真是不再属于她了呵……既然有人比她更适合,而她,也不再需要,那以后,绿色,便是她成忆的专属。“王爷……”好心地提醒着他,期待他望一下凌化仙的方向,毕竟,那……是他的女人……可他倒好,似乎早已将凌化仙放在了一旁,竟有些不闻不问起来。成忆心中的不解,愈发旺盛。“何事?”

听到她对他变换的称呼,阴辰魄剑眉微蹙,语气不善。成忆也不再说话,而是眼神示意一下凌化仙此刻面临的尴尬之地。后者望了一眼那被酒渍席卷的衣衫,也随即明了,忙对着凌化仙而道:“化仙,要不本王陪你去换件衣衫?”

一般宫中设宴,为了以备宴会上出现的各种意外情形,都会另外再准备一些衣物,放置在碧蓝殿。话虽是这般说,可他却并没有半分要起身的动作,右手竟是作怪般地倏忽间握住了成忆藏于袖中的素手。由于成忆是侧坐于阴辰魄大腿之上,虽是面对着凌化仙,但是她的左手却恰好垂于阴辰魄的右侧,正好被两人的身子挡住。从凌化仙的位置,却是看不见分毫。“不用了,臣妾自己去便成了。”

似乎是等待着阴辰魄贯诸于行动,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只是安坐椅上,冷峻的面容之上看不出情绪,凌化仙终究还是放弃了。声音中饱含着一丝委屈,她淡淡地说着拒绝的话语。其实,又何需她来拒绝?他,本就不愿与她一起去,难道不是吗?心中微微有些发疼,凌化仙朝着被拥坐在阴辰魄大腿之上的成忆望去,眼中,似有一抹流光闪过。待凌化仙有些不甘地离开,成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阴辰魄,你果真是无情。”

这样难测的心思,实在是有些可怕。“似乎郡主对本王到现在这一刻才真正了解起来了,本王还真是荣幸。无情如我,竟被郡主看上屁颠屁颠地不顾千里的路途跑来和亲,看来本王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尤其是对郡主而言。”

意味深长地说着,阴辰魄似乎对于成忆所说的话并不怎么在意,好心情地调侃着,袖中与成忆相扣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成忆的手,细腻光滑,轻触,竟有一种淡淡的柔美流溢。明明是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可却感觉她那般小的手心竟散发着轻微的热度,一点点地席卷着他,温暖之中带着舒心与畅快,令他起伏的心,有丝难得的宁静与安然。“那是成忆不识人心险恶,只看到了王爷这副皮囊,却忘记了那隐藏在皮囊之下的人心,着实是可怕。”

轻微的嘲讽溢出唇畔,在嘲弄阴辰魄的同时,却也在暗自嗤笑着自己的愚笨,“还请王爷自重,不要随意对成忆动手动脚。”

藏于袖中的手缩了一下,企图逃离阴辰魄的掌控。“什么是动手动脚?郡主可知,想要让本王动手动脚,可得有动手动脚的资本?郡主每日里梳妆打扮,难道从来便不曾览过铜镜?”

阴辰魄快速抓住被她躲闪开来的手,不急不徐地说道,嘴角弧度扬起的同时,眼中竟有着几许他所不知的宠溺柔光。大掌与成忆的掌心相触,竟隐约感觉有什么粗糙之物沾染其上。心中一动,不由分说便将其素手从袖中拽出。淡淡的光辉下,成忆的手掌被迫摊开在他的面前。其上,之前指甲划过肌肤的血丝,已然凝固,可那鲜红的液体,却依旧是一目了然。“还真是不懂自爱,这么喜欢自虐,怎么不索性了结了自己?”

阴辰魄口气不善,心中似有一股郁结之气,急于爆发。看着成忆手上那斑斑的伤口,虽然无甚大碍,握紧的手,却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懂照顾自己!“成忆也曾轻生,可天不遂人愿,最终却被人救了下来。”

岂料,阴辰魄话语刚出口,成忆幽幽的声响,竟是石破天惊。阴辰魄一愣,他原本说的话也只不过随意说说,目的也只是发一下心中的那股闷气,可听得成忆如此之说,竟隐隐地感觉心中有什么作怪,心竟一阵生疼。那种感觉,便似被什么揪着,想要脱离,却有些力不从心。该死!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在心疼她?轻生……她竟然……轻生过……为何,而要轻生呢?突然,好想知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今夜是专为绝杀王爷与成忆郡主即将到来的大婚而举办的宫宴,众卿怎么就忘记为两位敬酒了呢?”

酒过三巡,端坐在上首之上的阴易封这才发话,深浓的紫眸望着一旁已然微有醉意的冰云兮,有着一抹轻叹。醉了,才好。醉了,他才可以对她做想做的事……醉了,她也不会对他那般抵制了……醉了,两人才能那般没有芥蒂……一醉,解千愁……下面的人马上会意,纷纷自责失误。命一旁伺候的人满上酒水,便执起桌上的酒杯,一致朝着阴辰魄与成忆的方向敬酒道:“臣等恭祝绝杀王爷与成忆郡主新婚大喜,百年好合。祝辰凌国与胡韩国千秋万代,永世流芳。”

一番话说得是得体流畅,异口同声得,仿若早已在私底下这般练过多少次都不知。“臣弟谢大哥好意,也谢诸位大臣的祝福。”

听此,阴辰魄执起面前的美酒,倒是毫不客气地啜饮了起来。而反观坐被迫坐在他大腿之上的成忆,想要动弹,却是被他牢牢禁锢,无法移动分毫。“阴辰魄,人家敬的是你我,你凭什么不让我喝?”

成忆微有不满。不喝那杯酒,那么便表示,她今夜之行,也不过是功亏一篑罢了。两国的联姻,也无法代表成功。所以这酒,她是无论如何得喝。尽管,成空在给她服下药的同时劝诫她切勿沾染半分酒水。不过,只要不是她最忌讳的酒,她便相信,以她的耐力,定然能够撑过宫宴结束。“你确定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够喝酒?”

阴辰魄斜睨着她,望着她微微嘟起的娇艳红唇,竟有些诱人。头不由自主地朝着她俯下,薄唇,竟是完全与其樱唇相贴。只不过,却没有进一步深入的举动。便只是这般,静静地贴合,碰触。轻微的竹叶菩提酒的味道传来,从阴辰魄的薄唇之上感受到这种味道,成忆一愣。原本是对着他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大骇,清丽的美眸大睁,呆楞着望着他在她面前放大的俊颜,没有回过神来。可从他唇上尝到这些微的味道,竟马上恍然大悟过来。这宫宴用的酒,竟然是竹叶菩提酒。足以使她毙命的酒!突然便想明白了他之前所谓的“不准喝”那三个字的深意。可是……他为何会知晓她不能喝这酒呢?难道,他早已找人偷偷调查过她?可这稀世罕见的酒,又怎会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成忆还在心思远游,阴辰魄却早已退离了她的唇。宽厚有力的大掌趁着众人毫无察觉,竟莫名地摸索到成忆裙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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