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丁府侍奉的婢女敲了几下厢房的房门未果之后,犹犹豫豫地兀自打开房门,这才发现了丁斯翼的尸体。“啊!——”一声惊呼划破长空,别具震撼。立时,丁府乱作一团。竟连最后的当家之人,也死于非命。*清晨,当丁飘零幽幽醒转时,这才发现自己正赤着身子置身于玄聿怀内。而且,按照自己浑身酸疼以及两人均衣不蔽体的情况来看,昨夜的一切也不言而喻了。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穴道早已被解开了。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帘,虽说对于丁斯翼的偏执心有余悸,可之后玄聿似是要证明自己所有权般的强势占有,却又令她面红耳赤。这,不正说明了他对她的在乎吗?心中一股小小的喜悦弥漫,迅速将因丁斯翼的死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抵消殆尽。玄聿还没有醒,丁飘零面上泛起一抹笑意,索性便侧着身子静静地打量起他来了。明明是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带着点邪气,蓝色的桃花眼中总是挂着痞痞的笑意,可是沉睡中的他,却一改常态,竟是多了一抹沉重与肃然。剑眉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地皱起,似乎有什么纠结在他的心头,驱之不散。恶作剧般地,她将自己的樱唇轻轻地抚上他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地落下轻柔的一吻。下一瞬,她便发现玄聿猛然睁开了双眼。蓝眸中的澄明,竟清晰得仿似根本不曾入眠。她以为他会像以往每一次一般趁势加深这个吻,可是,他却做了一个令她万万都意想不到的举动。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将她推离身边。右手伸出,使劲地擦拭着自己的薄唇,仿佛被沾染了什么脏东西。而他的眼中,竟满是厌恶!对,不是别的!那种神色,就是厌恶!丁飘零的心一滞,身上,似有万千蝼蚁在啃噬,疼痛难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投于她这样的眼神?“玄聿……”几乎是有些畏惧般地轻呼,这个样子的玄聿,让她从心底产生畏惧。他,不该是这样的。她所认定的这个男人,不该是这样对她的……“别这样叫我!本公子的名讳岂能是你所能轻易唤出的?”
冷冷的话语带着无尽的疏离,便这般措手不及地打在丁飘零的周身,如冰雹般肆虐,抽痛异常。“为什么,你怎么能……”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想要问出口,却是那般无力。仅仅一夜罢了,为何,他对她的态度,竟有天壤之别?“待会儿我会命人送来休书,你该收拾的都整理一下。还有,这是一万两的银票。”
早已利落地从床上起身,玄聿快速地穿戴好,伸手掏出银票,却在递给她的时候,眼中闪现一丝犹豫。这样对她,十足是一种侮辱。以后,当她知晓这一切的真相,她还会原谅他吗?“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休书?什么银票?他什么意思?要休了她吗?而且,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想必晴天霹雳也不外如是吧,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仅仅一瞬,便对她如此绝情……浑身颤抖,竟觉得那无尽的严寒,止不住地在周身蔓延四散。那一室的铅华,止不住地流散,却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冷意……“昨夜你的不贞,应该不需要本公子再重复一遍了吧?没有对外公开,只不过是念着你我情分,让你不至于落人口舌罢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样的理由,应该可以了吧?三从四德的古训,犯了七出之条,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在心中长叹,什么时候,自己竟也会沦落到对一个女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丁飘零心中酸涩,竟是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不贞……不洁……呵……试问,是她自愿的吗?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有反抗的能力吗?最终,他赶来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切,他难道不该比她还清楚吗?凭什么还要如此污蔑她?他可知,他此举,竟比在她的心上生生地挖了一角还要令她痛彻心扉?“既然我不贞,那你又何必还要和我这不贞之人在床上纠缠了整整一夜?可笑!我身子干净与否,你当真是不知道?”
控诉声声,眼中有着点滴晶莹,却终究还是保持着固有的倔强,不轻易低头。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她向来便很清楚。无中生有的诬蔑,她也最为痛恨!而这个她所爱的男人,却偏偏这般轻易地触及了她内心的最脆弱之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昨夜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如同一场梦魇,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堪?而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落井下石般令她雪上加霜……呵,这,便是她一直便倾心的人啊……玄聿见她面上满是哀戚之色,竟有些不忍起来。手紧紧地攥紧取出的银票,不过片刻,却终是吐出伤人的话语:“不管你贞洁与否,我都不在乎。而他碰了你,是不争的事实!昨夜我还会要你,也只不过是为你解媚/药罢了。”
银票毫不留情地甩向丁飘零,也将她的自尊一并打入永无天日的深渊。媚/药二字入耳,丁飘零有一瞬的微愣。怪不得总觉得昨夜那香有些奇异,竟不曾想是如此。丁斯翼……自己这个弟弟啊……竟然偏执到了如此程度……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夫君,自己面前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因为要为她解毒而碰了她。呵,昨夜缱绻甚至还模糊地残留眼前,而再面对,那温柔的人,早已不复存在……“那我还真的该谢谢你顾念夫妻情分,没有将我随便交给哪个不相识的男人解毒了。”
嘲讽的话语喊着苦涩,淡然一笑,丁飘零的面上是无尽的落寞。这,便是她苦苦等待了八年的男人。这,便是她殷切期盼了八年的男人啊……“飘……”玄聿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住了,蓝色的眸子呈现几许晦暗与沉痛,快速闪开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身,迈步:“好好整理,我待会儿就派人过来。”
没想到,他与她之间,竟只剩下这一句了。那日,是谁对着满堂的宾客,掷地有声地承诺——她,丁飘零,以后就是我玄聿的人了!其实,她早该想到,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对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娃,又怎会认真?一见钟情的爱,谁又会相信呢?只有她……只有她,才会这样痴傻地信了。痴了八年,傻了八年,沉沦了八年。人生,又有几个八年呢?面对他婚后突来的宠溺,本以为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纯粹春闺梦一场。睁开眼,烟散了,云清了,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曾拥有。“玄聿,说你爱我。”
眼,一瞬不瞬地锁视着那个即将步出房门的颀长身影。她只是这般淡淡地留下一句。以往,她提出任何的条件,他必定都会满足于她。那日街头,她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般地说了一句让他揍人的话语,他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了。那一刻,她当真是想不到,堂堂一个玄聿玄大公子,富有盛名的逍遥公子玄聿,竟然也会陪着她一起干打架斗殴的事件。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只不过,那时的荣宠,早已散去。如今,他的眼中,恐怕再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吧……“丁飘零你够了!”
下一瞬,似乎是要印证丁飘零心中的猜想,玄聿大声怒斥着道出这么一句。平地起惊雷。而他的身子,似是在躲闪着什么,急急地奔出房内。木质的房门被他猛力摔打的抨击声传来,摇曳着满室的凄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满足她任何条件,然而……他却没有心……可以宠,却不能爱。这便是他,逍遥公子玄聿。“玄聿,如果你当真写了休书,那么我告诉你,你就让人准备好棺木,直接将我的尸体抬出玄府吧!”
望向那个决绝远离的背影,丁飘零大声地喊着,似要将自己所有的不甘与苦涩统统倾泻而出。话出口,似是再也无力承担所有的重量,软软地瘫在地上。不过,当视线触及那个因着她这一句话而背影一下子呈现僵硬的男人,她的唇畔,倏忽间上扬。玄聿,你当真以为,我所说的“缠定你了”,只是一时的玩闹吗?这样的话,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恬恬心语—————————————中秋快乐哈~月圆人团圆,亲们记得出门好好地HAPPY一下哦。合家欢,晚上吃个团圆饭哈~呼呼~大大地抱一下~恬恬也和你们团圆~话说,最近偶滴电脑老是自动关机……愁死了……还好当时没在码字,要不然稿子也丢,那真的是要哭天喊地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