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申筱文不禁在心里又把苏易枫咒骂了好几遍。申筱文没真正经历过男女之事，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是一知半解。她一会儿怕自己怀孕，一会儿怕传染上艾滋病，转念一想，苏易枫这种老江湖应该会采取避孕措施吧。她记得小说上描写女人经历第一次时会很痛，第二天醒来时某处火辣辣的疼，身上还有抓痕什么的……可她洗澡时特地检查了身体，没有这些症状。“茉莉，被男人睡了，是什么感觉？”

夏茉莉正在刷朋友圈，冷不丁被问这么一句，提问者还是整天只知道学习打工的申筱文，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你被男人睡了？”

申筱文脸腾的红了，说：“你先别八卦，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夏茉莉得意地扬了扬秀气的眉毛，颇为专业地说：“那要看被什么样的男人睡了？这比如，被黄渤睡和被霍建华睡，怎么能一样呢。颜值，身材，技术都很重要。话说，你到底被谁睡了？”

“我……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睡了？”

申筱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苏易枫是在捉弄她，还是两人真得发生了什么。夏茉莉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被迷.奸了？”

申筱文急忙捂住夏茉莉的嘴，“你小声点。我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躺在陌生的床上，然后……那个男人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我问他，他承认了。”

夏茉莉：“那你还有什么疑惑，肯定是睡了呀。那男的帅不帅，这才是关键。”

申筱文疑惑地看着夏茉莉，呆呆地说：“可我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

夏茉莉扑哧笑了，说：“睡一觉而已，你以为是做大手术啊，还异样？哈哈，爽不就得了。”

“可我是第一次，那里应该会痛吧？！”

申筱文害羞，压低声音说，“你第一次之后，什么感觉？”

“太久了，早忘了。”

夏茉莉眉眼弯弯地呵呵笑起来。“小文老师。”

毛毛站在校园门口朝申筱文边挥手边跑过来。申筱文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毛毛，还有站在毛毛身后的苏易枫。毛毛拉住申筱文的手，仰着小脸笑眯眯地说：“小文老师，你怎么不来给我上课？我好想你哦。”

申筱文对这个小丫头真是无可奈何，小小年龄古灵精怪的，想想她搞得那些恶作剧，真是气人又好笑。“毛毛，我已经向张管家辞职了，以后不能教你喽。”

“谁批准你辞职了？”

苏易枫霸道地说，锐利的目光落在申筱文身上。申筱文还没开口解释，毛毛可怜兮兮地拉着申筱文的手，说：“小文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没人陪我玩，我才会搞恶作剧捉弄人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申筱文看毛毛粉嫩的小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差一点又心软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心软等同于再一次上当。“毛毛，姐姐最近马上要考试了，真得没时间教你了。”

申筱文抬眸，淡淡扫了眼苏易枫，对毛毛说：“苏总那么有钱，他会给你找更好的老师。”

苏易枫拧了拧眉毛，语气微凉，“申筱文，我想你大概忘记了一件事。当初你来应聘，为了预支三个月的工资签署了一份协议。协议最后一条就是，在试用期间，你不能随意离职，除非雇主同意。”

当初签署协议时，申筱文只是象征性地浏览了一下合同，没有特别留意最后一条。因为苏易枫开出的工资非常高，这对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来说，是很难得的兼职工作。除非被人家炒鱿鱼，谁会主动辞掉这么好的工作。只是世事难料。申筱文装糊涂，说：“有这一条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苏易枫有备而来，慢条斯理地拿出合同书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自己看，希望能帮你找回记忆。”

“你到底要怎样？”

申筱文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工作三个月了，你又没白花钱，到此为止，好不好？”

苏易枫嘴角微弯，淡定地说：“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守规矩。申同学，你这叫违约，按照合同上的规定，你要赔偿……”“打住！”

申筱文抬手制止苏易枫再说下去，“不就是赔钱吗？”

苏易枫原以为申筱文会很有骨气地说：赔钱就赔钱，宁死不屈之类的话。“我不赔。”

申筱文昂首挺胸，眼睛倨傲地盯着苏易枫，“没钱，赔不起。”

正合他意。苏易枫俊脸上渐渐浮现笑意，说：“那就乖乖地，做好你的家教老师。”

夏茉莉偷偷扯了扯申筱文的衣袖，压低声音，讥讽道说：“呵呵，你可真有骨气。”

“……”申筱文在心里低叹一声，骨气硬不过扁成纸片的钱包。预支的三个月薪水全部用在了奶奶的手术上，她现在哪有钱还。她现在总算明白人穷志短什么感受了。“姐姐，周六见。”

毛毛坐在车子里，笑着向她挥手告别。“周六见。”

申筱文脸上努力挤出和蔼的笑容，目送车子离开。黑色路虎渐渐消失在车流里。申筱文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想到周六又要去苏易枫家，心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