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跟总经理卢卡斯交换了一下眼神,lucy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仓库保安走了进来。申筱文一下子认出了他,因为仓库所有的保安里,只有阿杰是中国人。她记得那天下班后,她不放心仓库里的货物,临走前特地到仓库去了一趟。走进仓库时,她遇到保安阿杰。那晚是阿杰值班,正在值班室里吃泡面,她还关心地说了句,老是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劝他以后还是要注意健康。阿杰走进会议室,眼神一直在躲着申筱文,看起来非常紧张,一直垂着脑袋,垂在身侧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阿杰在lucy的带领下,径直走到总经理卢卡斯的面前。卢卡斯端坐在办公椅里,雍容的姿态,完全摆出领导的派头。他抬眸看向阿杰,问:“你确定那晚看到的人是申小姐吗?申小姐是总公司派来的,对我们公司的发展至关重要。你可不要乱说话,要对你说得每一句话负责,知道吗?”
阿杰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眼睛依然没有看向申筱文。Lucy抬起手臂,伸手指着申筱文,问阿杰:“你那晚看到的人是不是申筱文?”
阿杰此时才缓缓抬起头来,怯懦地朝申筱文看去。目光与申筱文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儿,赶紧躲开了,冲着lucy用力点点头,说:“是她。”
Lucy明知故问地说:“她?她是谁?”
阿杰鼓足勇气,手指着申筱文,说:“她就是申小姐。”
Lucy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傲慢地看着申筱文,说:“申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申筱文问阿杰:“阿杰,我那晚是去了仓库,还跟你打了招呼,可你真地看见我放火了吗?”
阿杰不敢看申筱文的眼睛,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申筱文认定阿杰受到了一些人的威胁,才会撒谎诬陷她。“阿杰,你不要害怕,如果有人威胁你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是如果你在法庭上做伪证的话,也会被判刑的,你一定要想清楚。”
lucy不屑地说:“你还帮别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阿杰是有行为能力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他了。”
阿杰突然指着申筱文,怒道:“就是你,我看到你放火。”
申筱文说:“你胡说。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可能看到我放火?!”
卢卡斯示意阿杰出去,然后说:“申小姐,如果你不承认,我们只能交给警察来处理了。这次损失惨重,火势蔓延好几个仓库,里面的货物全被烧毁了,直接延误了跟客户的交货期,我们还要承担违约赔偿,这些损失,我已经如实地汇报给总公司了,至于你,就等待总公司的裁决吧。”
申筱文愤怒地说“你们存心陷害我,我无话可说。”
她满心委屈无处发泄,此刻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颠倒黑白,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白。lucy附身靠近她,低声说:“我早就告诉你让你早做打算,你偏不听,白白辜负我的一片好心。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没话说了吧?!”
申筱文厌恶地看着lucy,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笑起来明媚灿烂,怎么有如此歹毒的心肠,真是令人发指。“我确实对你们无话可说,因为你们太无耻了。”
lucy刚要瞪眼,这时会议室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总经理卢卡斯的秘书跑进来,说:“总经理,总公司的人来了。”
总经理卢卡斯立刻站起来,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带领着下属声势浩大地走出去迎接。让总经理卢卡斯震惊的是,总公司派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苏易枫。卢卡斯一度认为有人在故意捉弄他,怎么可能是苏易枫呢?!大写的悲催写在他脸上,难以置信地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和恐惧。更让他惊吓的是,听说苏易枫是总公司的少东家,也就是董事长苏昊天唯一的儿子。总经理卢卡斯感觉自己的腿发软,几乎不能支撑他庞大的身躯。他有种要完蛋的预感,眼巴巴地望着从天而降的苏易枫,态度好到就差跪下了。“苏少,您这边请。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又跟您见面了,非常荣幸,非常开心。”
总经理卢卡斯毕恭毕敬地说。苏易枫身姿挺拔地站在卢卡斯面前,只用眼角余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透着毫不遮掩的鄙视,沉声问:“你真得高兴吗?”
面对苏易枫锐利的目光,总经理卢卡斯一时间有点晃神儿,赶紧低下了头,说:“我真心欢迎您的到来。”
苏易枫当然不会相信卢卡斯的鬼话,这种人最会趋炎附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说到最后,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吧。苏易枫走进会议室时,申筱文正郁闷地坐在靠椅里,双臂抱在胸前,秀眉微蹙着,心里正盘算着这个总公司派来的钦差大臣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看总经理卢卡斯今日嚣张跋扈的嘴脸,这个派过来的钦差大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卢卡斯和lucy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申筱文正在心里咒骂着,抬眸撞上苏易枫沉亮的目光,湛黑的眼眸里隐约有笑意一闪而过。申筱文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刚要对苏易枫说:“你怎么来了?!”
随即看到苏易枫身后跟着总经理卢卡斯,财务总监,lucy,还有公司其他高层都对苏易枫毕恭毕敬地,尾随其后走进会议室,申筱无奈顿时明白了。Lucy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申筱文,还没从震惊的状态里回过神儿来,刚才嚣张傲慢的劲头儿也不知道哪去了,放在会议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看得出非常紧张。总经理卢卡斯的脸更是难堪,从开始时的努力保持的优雅体面到最后的狼狈不堪,警察进来后把他带走时,完全如一滩烂泥似的委顿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