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毒茶茶又景瑜和荼蘼两人的轮番陪伴,倒是不感觉那般的寂寞无聊了,这般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几日,便传来了南国公主要带贡品入邬国皇宫之事。南国便是当时和夏国一起归顺与邬国的小国,前段时间,夏国已经将今年的贡品,派人运到邬国了,毒茶茶原以为南国国君最近事务繁忙,会晚一些时间,才会将贡品运到邬国的,谁知竟这般早便到了。毒茶茶颇为期待南国今年的贡品,一时也不感到无聊了。她刚刚上完早朝,同宫影漠去了御花园内游玩,便有大臣宣布,说南国公主已经到了宫门口了。毒茶茶右手一挥,模样威严:“派人去迎!”
派人去迎她的宝贝啊!宫影漠一身褐红色衣衫,墨发高束,上戴了一支墨玉簪,姿身修长,如玉人一般,清贵优雅的在毒茶茶身旁坐着,右手中握了一盏清茶。他睫毛微动,抬起眼帘,宠溺的朝毒茶茶望着,无奈摇了摇头。小丫头就喜欢这些零碎的小东西,既她这般喜欢,他便多侵略些小国,让他们都往小丫头跟前送贡品吧。她开心便好。宫影漠将贡品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毒茶茶处理,自己则淡然坐在那处饮茶看风景,远远望去,真真是神仙一般的清雅人物,令人只望一眼,便愿此生沉溺在其中,再不愿脱离。但宫影漠只有在毒茶茶面前,才会是这般清雅的模样,在旁人面前,他便是彻头彻尾,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戾气深重。很快,一座极为奢华的红色八抬大轿,便停在了宫门口,在大轿后面,还跟了数千个太监,两个太监抬了一个红色木箱,木箱内便是此次进宫的珠宝等物。在太监的两旁,还站了许多南国的禁卫军,足有两三千人。就在这时,毒茶茶派去的人,便站在宫门口,确认了一番来人的身份后,便将他们迎到了宫内。红色大轿的轿帘,被一个太监轻轻的掀开后,一只穿着紫色麋鹿翘头宫鞋的脚,便轻轻的踏在了地上,一个着了身紫色齐胸裙,外着了淡紫色鎏金大袖衫,墨发高挽,戴了一支云雀彩云簪,容颜清冷,姿色上等的女人便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国的嫡长公主,南容鸳。南容鸳也是修炼玄术之后,从三岁起,便被高人带走,在山中修炼起了玄术,刚刚出关没多久。她回国之后,南国皇帝便封了她为南国国师,且给了一品的公主爵位,南国国君让她来送贡品,便是想让她多熟悉熟悉人情世故,让她来邬国这个大国,长长见识。可以说,现在的南容鸳,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均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贡品的含义,不知道南国乃是邬国的附属国,只以为这贡品,是邬国和南国礼尚往来的物件。她站在宫门口,微微皱眉,朝前面望了一眼。“怎么这般少的人来迎接?他们邬国的皇帝呢?”
南容鸳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不悦,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她话罢,站在她身旁的婢女低声的道:“师姐,或许……或许是他们陛下还没到……”她身旁的女人名唤紫鸳,是南容鸳修炼玄术时候的师妹,她不愿再在那山中待着,便跟着南容鸳一起离开了深山,同她去了皇宫,做了她的一个婢女。南容鸳微微皱眉,又站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接她,心中不觉有些烦闷了。她在烦闷的同时,奉毒茶茶命,来迎接南容鸳的侍卫头领也有些懵了。这……这位南国公主站在宫门口,不进来是怎么回事?他上前一步,朝着南容鸳行了一礼:“南国公主殿下,你们的人将东西卸下,便能去陛下安排的住所去歇息了,陛下现在就在御花园内等着公主,还请殿下立即前去。”
在大国对附属国说话的态度中,那侍卫头领的话已经足够尊重了,但却让南容鸳彻底不悦了起来。这都是什么态度?皇帝不亲自来迎接,还让她过去,这是对待友国的态度吗?南容鸳冷冷的瞥了那侍卫一眼,眼神颇具威严,声音淡漠:“带路吧!”
她话罢,那侍卫统领便带着她和紫鸳一起,朝着御花园走了过去。南容鸳本就心中憋着气,这御花园距离宫门口又远,又没有轿辇接她,她到了御花园后,一张脸都铁青了起来。她踏步进御花园内不久,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着了褐红色大袖衫,双腿重叠,坐在竹椅上,正垂眸喝茶,清贵孤冷的男人。那男人若画中人一般,顷刻便让南容鸳看的呆滞了。她今生今世,还从未见过这般得她心意的男人!这一刻,她相信世上只有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她掩饰住双眸中的激动,深吸了口气,望着那侍卫道:“前面的那个男人,他……他叫做什么名字,是谁?”
“公主,他是九千岁陛下,邬国东厂厂公。”
“这是什么规矩?九千岁后面还加个陛下?你们邬国的习俗可真是……罢了,本公主不说你们了,东厂之人,都是太监对吗?”
“对。”
那侍卫说罢,南容鸳唇瓣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便率先一步,朝着宫影漠走了过去。这个男人她看上了!就算是太监,她也不会嫌弃她,她得跟这邬国的陛下请命,将这位邬国的九千岁带着南国去,若邬国陛下答应了这件事,她便不同邬国计较他们对她这堂堂长公主无礼的事了。南容鸳早就听说过,这邬国的皇帝是一个女人,如今不过十七八岁而已,她扫了一眼毒茶茶身上绣着的龙纹,便知她便是皇帝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命真是好,真是幸运,竟轻轻松松当了女皇,要是她的命也这般好,就好了呢。南容鸳走到毒茶茶面前,朝她行了一礼。“南国嫡长公主,参见邬国陛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能答应?”
南容鸳说罢,便轻轻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