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毒茶茶便换了一身颇华丽的鎏金白衣,挽了凌云鬓,戴了一支名贵的发簪,随着波斯云一起坐在了通往皇宫的马车内。“阿茶,没有父皇的准许,本殿下是不能在外立太子妃的,所以,你这太子妃,还是个虚的,你的编出一个较厉害的身份,让我父皇承认你。”
波斯云坐在毒茶茶对面,斜倚在了轿内,一只长腿蜷起,一只脚蹬在了毒茶茶的凳子上。这姿势一点不像是太子做派,反而像是个大街上的二流子。毒茶茶敛眉,决定将他的姿势无视掉。“邬国郡主身份如何?”
“不成……郡主不够分量,何况还是外国的,再说了,你手中有郡主的令牌,来证明你是邬国郡主吗?”
“那,你觉得月夜宫二当家的身份怎么样?或者……桀殿护法的身份?”
毒茶茶轻轻咬唇,在怀中摸啊摸啊,摸出了两枚令牌,一枚是苏妖娆给她的月夜宫的令牌,一枚是宫影漠给她的桀殿令牌。波斯云眸色微沉的朝她望着,微眯起了眼眸:“桀殿的令牌,是真的还是假的?”
毒茶茶神秘一笑,用令牌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自然是真的了!”
波斯云伸出修长的手欲要去夺,毒茶茶忙侧身闪过,将令牌放到了怀内,警惕的望了他一眼:“这令牌是我好不易得到了,可不给你!”
波斯云声音拉长了腔调,声音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哦~原来你不是桀殿的护法,这令牌,是用旁的手段得来的啊。”
“反正令牌在我手内,我想冒充谁便冒充谁,这桀殿的人又不知道。”
毒茶茶的小模样甭提多傲娇了。在马车后面悄悄跟着的蓝盈汗颜了一把。不知道?夫人,属下现在正跟着您呢。波斯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异瞳中掠过深意:“这说的倒是真的……你这身份够硬了,父皇会承认你这个太子妃的,说不定,还会赏你些东西。”
“会赏些银钱吗?”
毒茶茶轻轻一笑。波斯云轻轻摇了摇手指:“不知道。”
“那会赏我些什么?”
“看命。”
男人淡淡一笑,便倚在马车上歇息了起来,不言语了。奈斯国皇宫。杜若宫。女子身着浅蓝色襦裙,上绣着云雾一般袅袅图案,裙摆自上而下乃是渐变之色,越往下越浅淡,襦裙外还有一层薄纱,上襦乃是淡蓝色绣鎏金雀鸟的薄纱。她秀发高束,两只烧蓝雀鸟长流苏钗随着她不断在宫内踱步,碰撞出叮铃的声响。“他怎么就回来了?怎么就回来了呢?波斯云不是在外救济灾民吗?不是说得在外大半年时间吗?他一回来,计划都被大乱了!”
杜若颦眉头间皱起了一个川字,一张妩媚的脸庞上尽是着急。杜若颦虽年龄不大,但却进宫已久,颇得皇帝波斯钟的宠爱,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她身旁的老嬷嬷轻叹了口气:“杜嫔娘娘,您切莫太过急切,反正我们已经趁着太子不在,将太子殿下的母妃的命拿走了,大事都已经办成了,管他何时回来呢。”
嬷嬷说罢,喉咙中发出一阵古怪的笑来:“更何况,太子殿下传来消息,说他在宫外纳了一个太子妃,殿下没有经过陛下同意,就私自娶妻,陛下不知道要怎么罚他呢,他根本没时间调查他母妃的死因。我们只要手脚干净利落些,将得知内情的人都给作了,谁又能知道冷妃娘娘是我们害死的?”
她话罢,杜若颦脚步一顿,擦了一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得对!我们得快点把手脚处理干净!不能留下破绽,嬷嬷,你去!快去!”
“奴婢遵命。”
杜嬷嬷微微颔首,眸中掠过一抹精明来,便转头离开了此处。皇宫大殿,波斯钟看完了波斯云的信笺,冷哼一声,衣袖一甩,猛地将桌上的砚台甩到了地上,墨汁洒了一地。“这个逆子!竟敢私自纳太子妃!救济灾民的事还没办完,他竟然敢回宫!”
波斯钟今年已经五十来岁了,本就相貌生的一般,再加上近日来频繁生气,更显老态。“陛下息怒!”
“还望陛下息怒!”
群臣们忙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头紧紧伏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波斯云,我看你这逆子的太子之位是不想要了!呵,你不珍惜这个位置,频繁来气朕,你有的是兄弟想要那个位置!”
说曹操曹操到,波斯钟刚咬牙说罢,站在门外的太监一甩浮尘,便拉着长腔喊了起来。“太子殿下驾到!”
波斯钟眉头微皱,冷哼一声,坐在了龙椅上。群臣们缓缓转头,隐约间,便看到了一男子一女子缓缓地朝着大殿走了进来,眸底微动,神色各异。“那女子,想必便是太子殿下私自纳的太子妃了吧?”
“不知这太子妃是何等身份,何等相貌,太子殿下竟会私自纳她。”
大臣们的声音很小,波斯钟年龄大了,只以为是蚊子在哼哼,还未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