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此情此景之下。陈行烈若是否认，那就有些矫情了，他淡淡说道：“文道修行之路，一如武道修行，浩瀚如海。本座写在书中这些文字，展现出来的手段，只不过是文道诸多大神通之一。馨儿若是有朝一日，达到本座这样的境界，你也可以做到。”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没有半点意外，无人觉得陈行烈是在忽悠人，反倒非常坚信的点了点头。公孙馨儿比其他人更能抓住重点，立即追问道：“夫子，什么是大神通？”

陈行烈稍一沉吟，回味着在上界的那些记忆，道：“武道修行，法诀和修为是根本，除此之外，还有诸多手段，类如布阵、御兽、符箓、道纹……诸多手段，也有武道秘术，例如最常见的传音之术，以及可让人飞行的舞空术之类，都在此类。不过，若是修炼有成，破碎虚空，举霞飞升上界，武道手段则更进一步，可以修炼武道神通。至于大神通，则是远超寻常武道神通的大手段，有扭转天地之能，通天彻地之威。乾坤磨弄，移星换斗，不在话下……”公孙馨儿听得眼神发亮，连连点头，却不再多问。“主人真是神通盖世！”

姑获美美心驰神往，赶紧追问道：“小美请教主人，神通和大神通到底有多厉害，主人可否教诲一番？”

陈行烈衣袖一甩，道：“你连破碎虚空都做不到，谈何神通？”

姑获美美眼神一呆，赶紧闭上了嘴巴，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公孙馨儿没有追问下去，只怕是早已猜到，会有这么一个回答。“本妖仙的智商，远远比不得这个公孙馨儿啊。这种智商上的问题，到底是本妖仙的个人原因，还是我妖族的智商，原本就比不上这些人族？”

姑获美美心中念想着，低头朝下方看去，只见那个跟他一样是妖族，一样是陆地神仙的千玉藻，眼神里已出现了慌乱。唉……姑获美美心中叹喟万分，想道：“如今，主人弄出了文道修行之路，从今往后，人族多了一条通天大道。而我妖族，素来不喜欢读书，以后走上文道修行之路之路的，只怕没有几个。就算有妖族走上了文道，也会敬奉我家主人为文道至圣，一心向着文道，只怕再也不会听从妖族号令。长此以往，我妖族有朝一日，必定会被人族镇压得死死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但姑获美美也只是这么一想而已，心神却远远不如千玉藻那样恐慌。屁股决定脑袋。姑获美美如今已把自己当做了文道至圣陈子的手下，尊陈行烈为主人，这样一来，姑获美美处事的态度，自然跟一般的妖仙不一样。“本妖仙的主人，是文道至圣！”

“文道长存，本妖仙就能一直安安稳稳，那妖族是死是活，关本妖仙屁事？”

“不过……从今往后，本妖仙怕是不能随随便便自称为妖仙。毕竟本妖仙跟随的主人，是文道至圣，本妖仙理当位列于文道当中，或许应该叫……文仙。”

姑获美美目光灼灼，丑陋的面容上，不由自主就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此刻。空中祥云散去，飘落的无数花瓣，也渐渐稀疏起来。陈府地面那些盛开成花海的金色莲花，颜色缓缓变淡，正在从实体的莲花，一分一分化作虚无。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天地异象，即将结束。陈行烈拿起几朵由公孙馨儿采摘的莲花，放进不老花间秘策当中，收起玉书，再凝神看向下方宴会。莲花消散。宴会狼藉的原貌，恢复如初。陈行烈打量着站在宴会桌边的老妖婆千玉藻，道：“前些时日，我批改的那张圣旨，你可看了？”

千玉藻不知这一问是什么来由，却也只得回答道：“妾身看过了。”

陈行烈微微点头，语气越发的冷然，道：“屠家现在如何？”

千玉藻道：“因陈府喜宴在即，就多关押了几天。现在屠家之人，全都羁押在天牢里，只等明日午时，就全数问斩！”

“哦。”

陈行烈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忽而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