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什兄弟替换到第一排，再次扣动扳机。……等三排都射击完毕，七十步外竖立的草靶已经变得七零八落。“好！”

飞马赶到的朱国瑞在马上大声喝彩。牛破元赶紧收刀入鞘，立正站好。“报告主公，百户牛破元正在带队训练。请您指示！”

刚还一脸笑容的朱国瑞突然板起了脸道：“牛破元，你已经不是什么百户了！”

“啥？”

牛破元当即就傻了眼。他挠着脑袋暗自琢磨，俺最近没得罪过主公啊！莫非是主公嫌俺抢了赵大黑的功劳？“主公，俺冤啊！是赵德胜让俺替他试验火器的。俺可没……”“哈哈……”终于忍俊不禁的朱国瑞抬起马鞭指着他大笑起来。随他同来的朱兴冲着牛破元挤眉弄眼地笑道：“大黑牛，俺干爹想提拨你当个副千户。怎么，你还嫌受委屈了不成？”

“不委屈、不委屈！”

牛破元顿时喜上眉梢，“主公让俺当副千户，那是给咱脸嘞，哪有什么委屈？”

“这试枪的功劳，我是给赵德胜记上呢，还是给你？”

朱国瑞戏谑地看着他。“俺虽然不贪功。但是俺的，俺也不会让！”

牛破元一指自己的大黑脸，“主公，您仔细看看。俺这脸都让火药给熏黑了。俺可是为您受老罪了！”

“哈哈……”周边的人顿时乐得前仰后合。大家心说，就您那张大脸本来就黑，还用得着火药熏？“师爷，请您验枪！”

周志兴拿着一支崭新的火枪跑了过来。“你们辛苦了！”

随口道了句辛苦，朱国瑞接过了火枪。“你们竟然成功了！”

笑容绽放，他惊喜地发现眼前的火枪竟然是支燧发枪！上个月，周有成在他的指导下已经生产出了火绳枪的样品。他在试枪时，顺口提了一下燧发枪的构造和制作工艺。让他没想到的是，几位善于学习的徒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它给搞出来了。“现在试验的都是这种枪吗？”

因为激动，朱国瑞的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周志兴憨厚地一笑道：“师爷，是俺爹觉得火绳在风雨天容易熄灭，就按您说的原理把火绳枪改成了燧发枪。不过……”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脖子，“杜师叔觉得这种枪依然不适合在大雨天使用……俺们还在继续想办法。”

“已经非常好了！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想办法大量生产。我要用它装备亲卫营。”

听到师爷的肯定，周志兴激动得涨红了脸，用力点了点头。“师父！”

说话间，杜有功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正想去参观新式火炮的朱国瑞心中一喜，瞬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习惯性地开启了前世跟战友开玩笑的模式。“八戒，休要惊慌。贫僧在这里！”

“吱……”飞奔而来的杜有功脸色大变。双脚急停之下，直接在地上划出了一条刹车线。我这二徒弟莫非是变形金刚转世，还随身带着ABS功能？朱国瑞钦佩地看着稳稳站住的弟子。“师父，俺们已经成功造出了那啥破仑炮。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急得额头见汗的杜有功“噗通”一声跪在师父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嚎起来。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想不开的？“主公，就算您是一时性起，也得替郭姑娘想想啊！”

牛破元也赶紧跪下来紧张地劝解起来。“干爹（师爷）”队伍中，朱战、朱来和孙志勇也顾不上队列纪律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周围的其他义子和亲卫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开始苦苦哀求。朱国瑞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你们先起来。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见师父还不肯承认，杜有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师父，您可不能出家啊！您要出了家，俺们可怎么办啊？”

我啥时候说要出家了？朱国瑞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徒弟，觉得他的想像力丰富得足以去塔读写脑洞小说了。“嗨！”

他猛地一拍脑门，明白了大家紧张的原因。这会还没有《西游记》呢，谁会想到他是在开玩笑。朱国瑞不禁暗怪吴承恩出生的太晚，咋就不能早点写出《西游记》来！想明白了原因，他赶紧扶起众人连连解释：“为师是太高兴了，以致于说错了话。诸位不必当真！”

“真的？”

杜有功半信半疑地看着师父。“真的，必须是真的！”

朱国瑞赶紧坚定地点点头。“那咱去看看青铜炮吧。”

杜有功这才放下了心，带着师父赶奔火炮试验场。故意落在后面的牛破元搂住了朱兴，小声嘀咕道：“侄啊，你抽空得跟施先生念叨一句，让他赶紧劝主公完婚。小心你爹哪天又想起出家这事。”

听他在背后给义父码瞎棋，朱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在细想之下，他又觉得牛破元说得不无道理，不由自主地重重点了点头。火炮试验场上，周有成和孙有绩正在指挥士卒清理炮膛、重新装药。杜志坚正在用师爷交的测距法校正着火炮的仰角。见二师弟陪着师父前来，周有成赶紧跑过来给他请安。“赶紧来一炮让我看看！”

看着场内摆着的五门青铜炮，朱国瑞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装填完毕，请师爷指示！”

杜志坚站在青铜炮旁边举着火把大声报告。看着神采飞扬的儿子，杜有绩一脸的欣慰。“开炮！”

朱国瑞重重地一挥手。“轰！”

青铜炮发出怒吼。圆滚滚的炮弹在烈焰和浓烟的伴随之下直扑远处山头树立着的标靶。“山上有人！”

负责观察的一名士卒突然惊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