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只能是试探对方,直接攻击要害没有意义,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胸口目标区域更大,想完全躲开要做出的动作幅度也会增大,这意味着对方失误露出破绽的可能也越大。君承志毫不迟疑,挥剑格挡,同时斩出一剑,这一剑挥出,四周元气凝结化作满天剑雨倾泻。剑雨中一抹寒光闪过,凌厉剑意让围观者双目刺痛。石云瑾叹了一口气,这两人完全是两个极端,仞的每一剑都毫无亮点,平淡无奇,却处处致命。而君承志每一招一式都技近于道,将君家无数年积累实践的招式用的到了极致。君承志每一剑中都有无数陷阱,无数杀机,攻防一体,稍有不慎应对失误,这无数种变化就会在顷刻间化作吞噬敌人的无底洞,把敌人瞬间杀死。石云瑾神色有些失落,这具信仰之体无法开启额头的神目,不然一定能够捕捉到两人对战的更多细节。两人交战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要一边要分心两用,分别留意两人的招式变化,同时还要一边在心里推演,等于同时应对两人,非常吃力。随着两人对战时间越久,石云瑾脸色越发苍白,他的神魂之力耗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最后逼不得只能退到人群最后,缓缓吸收信仰之力维持这具身体,不至于奔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离天骄还差的太远,自己与人对战,不是借助功法的压制,就是打心理战,从未与对手硬碰硬过。唯一算得上的是与白玉虎那次对战,以及上一次与君承志的那次。等到石云瑾调息好,站起时,君承志与仞的对战早已结束,至于结果他也没太在意,这一战他收获良多,接下来他要找人实验一下自己的领悟。云层之上,君高逸惊叹道,“那名叫仞的少年不简单啊。”
池山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可若是没有什么奇遇,他的成就注定比不上君承志。”
“对战技巧先不说,知道为什么妖族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一名天尊境界的强者吗,因为学习和传承。”
在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池山继续道,“人族修士一开始就会学习各种知识和功法,眼界见识都远超妖族,而妖族一味追求实力,底蕴太差。”
“就拿君承志和仞来说,两人此时不分伯仲,各有千秋,而且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仞的战技简明实用。可是修为别忘了,修道修道,修的是道,是各种法则。”
有人闻言点头,显然明白了池山想要说的道理。“君承志所学的各种功法,是前辈贤者将自己领悟的东西熔炼其中,君承志等于是从一开始就接触各种法则,从浅到深,由简及繁,领悟法则之道,必定要比仞容易无数倍。”
池山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对众人说道,“再看仞,他想要触及法则大道,只能自己从无到有去开拓,同样是到一个地方去,你们想想是走现成的路容易,还是自己修一条路过去容易。”
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了沉思,许久后一人道,“前辈,可我们不能否认,若是仞真能开辟一条路出去,那他的成就将远远超过君承志。”
池山闻言愣了愣,笑道,“自古一来开路的有几个?”
“关键是,我们领悟的道是一样的,我走现成的路,一路高歌到了终点,而你拼死开路,也无非是来到终点,而且我们面对的是同样的东西。”
“天地最本源的大道,是不会因为你如何领悟而转变。”
池山环顾众人,再次笑道,“我没有说仞就不对,也没有说君承志一定就能领悟大道,我只是说我妖族比起人族一直都是在开路,而人族却有无数先贤留下的路可以走。”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游成书道,“前辈可以让妖族出色弟子来我人族相互学习,促进交流。”
“道灵大陆的人族,没有压力,比起其他三个大陆,相对要差很多。”
池山目光望向游成书,嘲讽道,“人族有几人舍得把自己的绝学拿出来,传给我们这些异族。”
游成书还没开口,吕庆平若有所思道,“倒不是不行,把这些家伙弄到诸天府去,没事就让游成书几人揍他们一顿,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界主的压力。”
君高逸也道,“我也觉得可以相互促进一下,咱们搞个学院出来,参与的各家拿出一点压箱底的东西,供后辈学习。”
池山震惊道,“你人族舍得?”
君高逸笑道,“要不你给我一亿灵石,我把无相天尊的无相般若经卖给你。”
池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君高逸,显然被君高逸的话震惊到了,而其他知情者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君高逸。游成书急忙道,“池山前辈,无相般若经前段时间被闻云相彻底公开了,这件事人族也许有意防备妖族,所以北边知道的妖族极少。”
这时,一名妖族界主小心对池山道,“其实我已经拿到了无相般若经,只是老祖你一直闭关不出,出关后更是直接来了这里,所以没来得及向你汇报。”
池山狠狠瞪了君高逸一眼,沉默了许久,感叹道,“闻云相不是一般人啊,这心胸比君高逸不知高远宽阔了多少倍。”
“无相般若经啊,这世间有几人能轻易公开。”
众人低头,想笑又不好意思,那名妖族界主,小心翼翼道,“老祖,那个无相般若经是公开售卖的。”
池山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质问道,“你有无相般若经,你会拿出来卖吗?有几人能做到?”
“你们做不到的事,为什么别人做到了,就会觉得换个人也行?”
“你们修行到现在,居然还一叶障目。”
那名妖族界主羞愧的底下了头,旁边一名同伴,看了他一眼,有意替同伴解围,道,“老祖教训的是。”
“不过说起闻云相,最近这一两年都没看到他,也不知道这家伙躲哪里去了。”
吕庆平随口答道,“上次离开那三个家伙中,估计有一个是他。”